女性向注意,w遊戲文,有一點的城表向。
小卡指定的W遊戲文。
小卡指定的W遊戲文。
靈魂真正的歸途,是天空、是大地、是烈火、是海洋。
你永遠也猜不到他真正的歸宿。
魂之終點
by夢兒
某私人醫院傳來一陣救護車的急救響嗚聲,對於普通科醫生來說,這已經是見怪不怪;然而急症室的醫生全都緊張起來,緊跟著被推進來的病人進入手術室。
「病人情況如何?」
「似乎是受了腦震盪,頭骨有輕微碎裂,應該有內出血。」
「心跳、血壓?」
「55、上壓96,下壓63。」
情況還滿嚴重的,看來現在只能盡力而為了。醫生抹去身上去汗水,便立即為病人施手術。
他們不知道,在急症室外面,正有人大吵大鬧。
「我已經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已經警告過海馬那白痴別在於這種危險的場地上決鬥…我真不明白,為何少年漫畫的對決地點總要在危險的地方!」
「城之內,別再說了。這兒是海馬的私人醫院。海馬一定不會讓遊戲有事的!」
城之內克也把拳頭擊向牆壁。對面真田杏子的話,城之內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對於那個海馬「懶」人,城之內已經不能再說出更難聽的話了。
除後本田廣、御伽龍兒、貘良了、海馬瀨人及海馬木馬兩兄弟等也來到了醫院。
海馬不理城之內的臭臉,只是一個勁兒盯住「手術中」的紅燈。其他人打算從城之內及杏子口中問出個果然,但二人的表情已經寫清楚了他們亦不知道。
剛才的決鬥,是城之內克也VS武藤遊戲。在城之內使出真紅眼黑龍的同時,遊戲從三層樓高的決鬥台跌倒了下來。
對此,城之內後悔不已。
但當他想到這個決鬥台是海馬安排的時候,城之內似乎也沒有那麼大的罪惡感了,反而從腦海中浮出一種厭惡的感覺。
「都怪這個海馬!如果不是他…」
此時,海馬娛樂集團的社長才懶洋洋地把頭別向城之內。「是嗎,怎麼我聽到有人在看到決鬥台時說:這才是最適合男人與男人之間決勝負的地方呢?」
此時城之內只能用力咬牙,他無法否認海馬的說話。
杏子看到城之內終於安靜下來,才放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心已經夠亂了,如果城之內再吵下去,杏子有感自己亦快要崩潰。
「手術中」的紅燈無聲地熄滅了,醫生出來時用力喘氣。
城之內第一個走前發問:「醫生!遊戲怎樣了?他沒事了吧!?」
那位看起來有點老成的醫生先看不起似地盯著城之內,除後發現海馬兄弟,立即立正。「社長!副社長!!」
「…遊戲他怎麼了?」
雖然與城之內發問同一道問題,但醫生的語氣似乎尊重多了。「經搶救後,病人已經無生命危險。不過──」
沒等眾人露出安慰的神色,醫生不安地說下去:「因為病人腦部內出血,雖然我們已清理好血跡,但他會否醒來…或是變成植物人,這很看他的生存意志。」
如果不是貘良立即扶緊杏子,她會立即倒下去。
木馬的表情非常難看,但他還是道:「沒有你的事了,回去做你的工作吧。」
「呀…是!社長!」
兩秒後,海馬不哼一聲轉身回去,木馬緊跟著。
本田看出海馬不擔心遊戲不會醒來,因為論生存意志,遊戲比常人還要高呢!
但城之內眼中的失神非常明顯地表現出惡罪感,似乎一直都在想如果遊戲還不醒來,他就要叩穿自己的頭陪遊戲一起當植物人了。
病人被護士們從手術室中推出來,額頭是一層又一層的繃帶,依賴呼吸器,點滴掛在床頭。
護士都不讓大家跟上,其中一名比較年輕的女士留下來說。「病人要送到深切治療部觀察。如果沒問題,一天後可以轉送到普通病房。海馬社長已經留了床給這位病人了,到時你們可以再來看他。」
在一片晴朗的天空下,沙漠看起來像是沒有盡頭。
一陣風吹過,少許沙粒進入了鼻子,令到一直躺在沙地上的少年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好不容易,他終於醒來了。
用力擦鼻子,武藤遊戲站了起來。
「這兒是…什麼地方?」
太陽在正上方的高空,風是熱的,令到遊戲忍不住把外套脫下來。
明明在與城之內決鬥,為何會來到這地方呢?
決鬥盤及卡組都不見了,其他的衣物則完整無缺,就連之前找不到垃圾桶丟的糖果包裝也還在口袋中。
遊戲開始覺得可怕,自己是不是被丟到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地方了?
「喂!城之內!海馬!大家!!」
和風帶走了遊戲的聲音,接下來大約十秒的時間沙漠都非常寧靜。
怎麼了呀?這地方到底是哪兒?日本?沒可能吧,日本不會有這種沙漠。
但遊戲內心明白,與其在這兒待著不動,不如試試向前走吧。
在沙漠迷失的危機就是:你永遠待在同一地方等待救援的話,那麼被人找到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
反而留下一些腳印,那麼還可能被路過的人找到。
大約每走了半分鐘,遊戲便會大喊:「喂~請問有沒有人呀?」然而最後還是沒有回音。但遊戲亦不是容易放棄的人,還是舉起雙腿努力走下去。
好不容易,他發現了一個綠洲。
真是口渴極了!遊戲快樂地跑向樹蔭下,貪婪地向泉水進攻。似乎不用再走下去了,沙漠中沒有任何地方比綠洲更安全。
「好清甜!!」
也許是因為太渴了吧,習慣在城市生活的遊戲還是少有地嚐試這些綠野外的清泉。水面映著自己的臉孔,而且還有一些遊戲未見過的小魚在自由地暢泳。
此時,他聽到了對岸有些聲音。一名看起來黑黑實實的少年沒注意到遊戲,只是抬著大約五、六個水桶來到泉邊抬水。
對方怎看也不像日本人,但遊戲的內心湧現了希望:有救了!顧不了對方在做什麼,遊戲立即大喊:「喂!!」
看來那個男孩不是聾子,立即抬起頭來環顧四周。遊戲沿泉邊一直跑向少年,心跳得很快──希望對方能聽得明白日語。
「呃…請問…」
少年一看到遊戲,立即目瞪口呆。遊戲亦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只好問:「你…明白我說什麼嗎?」
少年輕輕點頭,表情像是感到對方是個傻子,但無論如何,可以溝通。這使遊戲放鬆了一口氣。「那…請問這兒是什麼地方?」
「埃及。你是旅行者?」
還未意會埃及這個名詞便反過來被問,遊戲倒抽了一口氣。
「呃…埃及?我到了埃及?」
黑皮膚的少年似乎認定了遊戲是旅行者,便輕笑一下。「很久沒看到像你這樣皮膚白皙的旅行者了。你叫什麼名字?」
「呃…遊戲。武藤遊戲。」
遊戲還未從震撼中醒過來,少年便道:「叫我斐羅好了。你什麼東西也沒帶,真好奇你何以穿越沙漠。」
倒不能說遊戲是從日本直接飛過來的吧?如果是以前的遊戲,他可能會說實情;但現在遊戲的腦袋還是一片昏亂,只好胡扯:「我…是從日本來的,落難了,行李都不見了。」
「日本?沒聽過。」斐羅已經裝滿了六桶子的水。「你可以跟著來,聽說法老今天要來,到時找人把你帶到城市吧。當然,你要有禮貌一點。」
不是吧?法老!!現在埃及還有法老嗎?沒有了吧?遊戲腦中閃過很多念頭,總是離不開某個人的身影。然而遊戲一直告訴自己沒可能,這兒也許只是海馬的遊樂公園,只欠自己並不是從馬桶中被沖過來。
話雖如此,遊戲還是緊跟在斐羅後方。看到他一個人挑起六桶水,遊戲便問道:「請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看你連提一桶水的氣力都沒有。」
對方毫不掩飾的話使遊戲有點不滿。一陣沉默過後,遊戲便問:「你們現任的法老王是誰呢?我是指──名字。」
「不知道,我們這些下人完全不會提法老的名字。是一個年輕人就是了。」
遊戲盡量去不想某一個人。希望愈大、失望愈大是一句精警的俗語。
再一次沉默,遊戲似乎已經開始看到某些類似是建築物的東西。
「斐羅先生…你們在做什麼?」
「為法老建凌墓。」
這是一句差點讓遊戲跌倒的說話──建凌墓?也就是說建金字塔?現在是公元2007年呀!考古學家都未能完全掌握建金字塔的方法,但他們卻在建!
還有一點,凌墓這東西,不應該在下任法老出生時就已經完成嗎?除非說現任法老是個嬰兒…嗯,很年輕,真的很年輕。
已經到達了工地,四處的人都轉過頭來注視著遊戲。遊戲感覺自己愈縮愈小,只是躲在斐羅後方苦笑向別人打招呼。
本來那些人們只是在旁竊竊私語,沒多久他們便包圍在遊戲身邊點來指去。遊戲可以看得出大部份的人只是好奇心,但有些人的眼神卻是不懷好意。
「你從哪兒來的?」
「呃…日本…」
「沒聽過。旅行者?我想我見鬼了,白茫茫一片。」
「其實歐美人比我們更白…」
「真是個怪人,會否為我們帶來不詳?」
遊戲的正後方出現了指揮的聲音。「喂,你們,不用工作嗎?法老快要來到了!」
有些人咒罵,有些人失望,但大家都回到工作崗位去。
只看到斐羅身邊站著一名酷似他的人,遊戲想剛才就是這個人替自己解圍了。
「謝謝你…」
「不用客氣呀~他們把你當成新玩意似的,我才應該說抱歉。對了,我是艾伊魯,多多指教。」
艾伊魯伸出手,向遊戲露出溫柔的微笑。比起斐羅,艾伊魯似乎更懂得待人接物,而且他的笑容也很令人安心。
「我叫遊戲。」握住對方的手,遊戲亦露出了自然的笑容。
斐羅抱著手默不作聲,此時艾伊魯看著遠方,表情略感不安,簡短地道:「聽說你是旅行者,很快法老王便會來我們這兒。你最好準備一些貴國的禮物以示尊重,否則我們幫不了你哦。」
這一句話讓本來已經安心的遊戲再次緊張起來。禮物?哪兒變出來?如果法老真是嬰兒,應該送奶粉吧?好吧,遊戲自問不會有什麼奶粉,翻翻口袋,除了之前沒有丟的糖果紙,還有鎖匙圈、面紙巾,與及兩張一百日元的紙幣。
雖然滿身都是這個國家沒有的東西,但始終沒有什麼可以送出來呀!遊戲看著自己手中的外套,雖然已經沾了汗,但現在只能盡地一博。
很快,他便聽到了一些車隊的聲音。基本上都是馬車,也有些駱駝。
在背光的情況下,遊戲看不清楚下車的人的臉,或他手上有沒有抱著嬰兒。結果他只好低下頭來,努力把外套摺好。
有些人在大叫「吾王萬歲」,不知為何就像是中國的皇帝似的。雖然說,他們都是為了這位「萬歲」的法老建墓地的人。
「全都抬起頭來吧。」又是一把年輕的聲音,但聽起來似乎有點低沉,帶給別人無限的威嚴感。
看來法老不是一名嬰兒。遊戲這樣想的時候,已經把外套舉在頭上。
「法老王您好…我叫武藤遊戲…是、是旅行者…這是…我國日本帶來的禮物…請笑納──如果你討厭臭味,我會找個水池洗乾淨它。」
很久沒有人作聲,看來這次真是糟糕了。如果這兒真的只是海馬的樂園,遊戲可能會開心一點,雖然之後會被城之內笑得顏面掃地。
突然,有一把笑聲傳到遊戲的耳中。
「哈、哈哈!好久不見了,你還是老樣子呀,搭擋。」
咦?
對了!為何自己一開始會認不出這把每天都聽著的聲音?
為何自己會把對方當成嬰兒啦!
「阿…阿圖姆…」
遊戲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笑著還是哭著,總之他把外套丟到一邊,看也不看就立即蹼到法老的懷裡。「我好想你呀!阿圖姆!」
法老的隨身侍衛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但法老舉起巧克力似的右手表示「不必有什麼行動」。
「好了…搭擋,你是男子漢,不要哭哭啼啼的。」
「但、但是…」
四周開始傳來了私語,其中離遊戲最近的斐羅也忍不住問艾伊魯:「真像樣,他們其實是雙胞胎吧?」
「可是膚色相差太遠了。」
「這不是問題…」
但現在任何情況也無法打擾遊戲愉悅的心情。他摸著法老的臉,確定對方就是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人。
「阿圖姆、阿圖姆、阿圖姆…」
「好了,搭擋。你這樣我無法視察啦。」
雖然是很不捨,但遊戲還是放開了法老,小步跑到斐羅旁邊,而艾伊魯則肩負起接待法老王的責任。
阿圖姆的聲音比起前沉了、肩膀寬了、長高了、更成熟了。
斐羅不禁在遊戲的耳邊說道:「你是我看過的人之中最奇特的一人。」
「我自己也認為是這樣。」
遊戲難以置信地道,心想如果這兒不是海馬的遊樂場,就是自己的夢中。
在阿圖姆說要帶遊戲回到城堡洗塵時,幾乎所有人都向遊戲報以羨慕甚至是嫉妒的眼光──遊戲敢相信從來沒有一個旅行者能受那麼大的禮。
更重要的是,阿圖姆讓遊戲坐在自己的馬上,這讓遊戲更為不如意思。
特別現在有一堆人看著自己的樣子。
「搭擋,不用害羞呢。」
阿圖姆有點幸災樂禍,這讓遊戲不知好氣還是好笑。
然而遊戲也是累了,在沙漠的慢長旅途下,他漸漸閤上眼睛,進入夢鄉。
沒有防備的遊戲當然亦不會想到阿圖姆會命令眾人減低回程速度,好讓他與懷中的搭擋再多相處一點時間。
繁星點點的夜裡,遊戲剛吃了一頓超級飽餐,休息一會兒後之後在一個超級大的浴缸(對遊戲而言是游泳池)洗好了澡,穿上了感覺很輕、很沒有安全感的衣物,臉紅紅地來到阿圖姆的床前。
真──搞不清楚阿圖姆想什麼的,這兒一定有很多空著的房間,但為何一定要他睡在阿圖姆的床上呢?如果只是為了重逢,遊戲會很放心,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阿圖姆從露中走進房間,遊戲今天還是第一次認真注視法老王的臉。是成熟的、溫柔的、認真的。笑容神秘地掛在臉上,充滿威嚴的大眼讓遊戲無法別開頭來。
「搭擋…你最近過得好嗎?」
不知為何,遊戲覺得阿圖姆發問時有點神秘的孤獨感。
「呃…過得不錯,大家都很照顧我…對了,城之內還是整天與海馬吵嘴,木馬也很喜歡找我們玩;杏子已經決定下年到美國學跳舞,說最後一年的相處一定要非常充實;本田已經考上了大學,但還常常找我們一起玩,御伽說他的遊戲開發過程不錯…呀,還有,不知為什麼,貘良開了一所小店子,在賣一些奇怪到不行的東西…」
「那搭擋你呢?你本身的故事。」
此時,遊戲才發現他已經把目光放在朋友身上。但對於自己的故事,遊戲一句話也說不出。沒錯,應該是以「遊戲王」的身份繼續他的決鬥者生涯,但總覺得眼前的所有事都是虛幻的、不真實的。
見遊戲不作聲,阿圖姆亦沒有追問下去,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看來我們也一樣呢,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咦?」
遊戲注意著眼前的少年,只見他把目光放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但卻找不到真正的路──阿圖姆也在迷茫。
好不容易,法老終於都開口了。
「…其實我一直在想,我走的路是對的嗎…不,應該說我是不是已經走錯了路?當我離開了搭擋你們的世界、你們的時空後,我才發現我失去了很多的東西,本打算一邊向前走、一邊找回來,只是我卻一直都找不到我想找的東西…也許,我只是在原地踏步。」
阿圖姆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便走到遊戲的身邊,請遊戲先坐在床上,然後自己再坐在旁邊。
掛在法老身上的飾物正叮叮作響,但遊戲卻把目光放在胸前的倒三角吊鍊上。
本來只能利用那千年積木,才可以與潛藏在遊戲身體中的另一個人格──阿姆圖溝通。但現在不用了,阿圖姆的臉近在咫尺,他的手正把二人的距離互相拉近。
這是什麼感覺?
為何看著對方,心臟會呯呯地跳動呢?
為何對方的體溫,會讓他的臉都紅起來?
為何自己的目光就是離不開對方的眼眸呢?
在爺爺面前不會這樣,在城之內面前都不會這樣,在杏子面前…現在亦不會這樣。
雙唇感受到對方的氣味,只是輕輕的觸碰,但遊戲已經覺得時間完全停止了。
腦中空白一片,遊戲完全不知道二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搭擋…睡吧。」
「呃…嗯。」
本以為思想會亂成一團,但遊戲驚覺自己居然還可以保持心如止水。
強大的睡意入侵了遊戲的全身,漸漸地閤上眼,遊戲於阿圖姆那輕輕的鼻息下漸漸進入夢鄉。
可是,遊戲並不知道,這安靜平和的晚上,有人正在深切治療病房外,默默等待他的歸來。
遊戲的一些家人也來到了海馬娛樂公司私立醫院,有些因工在身,很快就離開了,遊戲的爺爺雙六則是在杏子及本田花盡口舌的情況下才答應回店子等消息。
然而他們當中最有罪惡感的人,還是城之內。
「遊戲…你為何還不醒過來呀…」
儘管朋友們多次表示這只是意外,但城之內還是一直怪罪自己。從來沒看過他像現在般痛苦,杏子甚至覺得城之內會比她更快哭出來。
本田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是拍了一下城之內的肩膀。
「別這樣好不,遊戲不想看到你為他痛苦的樣子…夜了,先回去吧。」
「遊戲不醒來我不會回去!!」
個子比這兒任何一個人還要巨大的護士長正在摩拳擦掌,杏子誇張地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海馬,他們也沒可能那麼多人站在這兒。
御伽亦忍不住小聲道:「城之內呀,別像個小孩子般哭鬧!這兒不只你一個人擔心遊戲的!」
「但是我…」
「回.去!!」杏子指著出口道,盡力壓低聲音。
雖然城之內很不願意,但還是被眾人拉出深切治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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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進寬大的房間中,床邊金紗反射出閃閃生輝的光芒,這溫暖的金光使遊戲緩緩地睜開了雙目。
熟悉的氣息圍在遊戲身邊,感覺非常舒服。
「…阿圖姆…」
「你醒來了嗎?」
遊戲以雙手支撐身體,口中打著呵欠地坐起來。
「唔…呵──哦哦,早安…」
「早──呀?」
此時遊戲又倒在阿圖姆的背上睡著了。
阿圖姆並沒有動,他只是一直坐在床邊。現在他心中只有「不讓搭擋感到任何不舒服」的想法,同時亦希望能有更多時候與遊戲接觸。
畢竟在不知道的將來…
哼,命運會怎樣發展,沒有人會知道。事實上身上的千年積木亦早已被解放了──不久前,阿圖姆因為遊戲已經獨當一面,而回到現在應該待的地方。
這兒就是應該待的地方嗎?阿圖姆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阿圖姆不肯定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意義,但他亦已經有少許的頭緒。現在能再見遊戲,難道是因為遊戲內心依舊對自己存在著一絲的依賴嗎?
還是相反地…
「呀…呃…呵~~~欠!早呀…」
「你已經第二次說早安了哦。」
阿圖姆感到遊戲的體溫已經不在於身後傳來。遊戲揉著眼睛,想再次打呵欠──呀,失敗了,這次是一個大噴嚏。
「搭擋,你著涼了嗎?這兒早晨的天氣還是很冷的,要不要一杯溫水?」
「嗯…啊…乞──嚏!」
阿圖姆立即抱緊了遊戲,為他蓋上被子。
一名侍女送上了一杯冒著暖氣的開水。
「麻煩妳了。」阿圖姆接過了杯子,小心翼翼地餵遊戲喝。「來,小心燙。」
遊戲卻大口大口地吞下溫水,熱力從胃部存到全身。
「搭擋,沒事嗎?有沒有頭痛還是怎樣?」
「嗯…我沒事。」
還是那為對方設想而顯露出來的虛弱笑容,阿圖姆皺起了眉頭。
「等一下我再叫人為你泡一杯藥吧,現在先休息…」
「不。」
──四唇再一次接觸。
這次是遊戲主動吻了阿圖姆,也是他們第二次接吻。
然而是次二人的嘴唇接觸只維持了五秒左右,沒等阿圖姆反應過來,遊戲便輕輕地鬆開了唇。
「呃──」
「我想看阿圖姆作為一個王的英姿。」
就連遊戲也覺得自己有點婆媽,剛才的行動是他自己亦料想不到的。
侍女們咳的一聲離開了。
什麼──!?原來這兒有第三者!!!
那剛才不就…一想到這兒,遊戲的臉再次脹得紅紅的。
阿圖姆握住了遊戲的手,溫柔地道:「可以啊。」
遊戲似乎還未完全停止心跳,只是兩手反握住阿圖姆。
「搭擋你來看看我的國家、我的世界吧!」
遊戲似乎始終都弄清楚所有事,表情變得興奮,撲到阿圖姆的懷中。「謝謝你!阿圖姆!」
法老王溫柔地微笑。
…對呢,與其擔心太多,不如…
看來城之內完全沒有好好睡過,那張紅紅無神的眼,可告訴大家城之內的心情。
御伽剛剛亦來看了一眼,看到那樣子的城之內,御伽亦差不多要向城之內伸拳了,幸得杏子及本田阻止。
「這樣下去,不只遊戲,連城之內也會倒下呀!」杏子煩躁地走來走去。
「但妳知道,城之內最看重的就是友情呀!現在他害死了遊戲──呀噗!」
本田被杏子狠狠地叩了一拳。「痛痛痛痛…」
「你說什麼呀!?遊戲才沒有死去!這點城之內一定知道的!」
看到杏子的淚水,本田只是用力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的話,御伽就不會打他啦!而且,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可以做到的事全都做呀!」杏子用力按著本田頭上的大包,雖然本田很想尖叫,但胖老太婆護士長一直注視自己,這老太婆身邊還有一堆注射針。本田人生中最不喜歡就是打針。
此時城之內站了起來,杏子與本田把目光都放在城之內身上。
然而城之內只是走到窗邊,呆看遠方。
「城之內…」
二人慢慢走到他身後,完全不敢作聲,他們只用眼神討論著應該如何開解城之內。雖然杏子擔心本田會說錯話,但這兒只有本田與城之內的交情最深。
他們甚至在猜剪石頭布了。
〔一、二、三!不分勝負!一、二、三!──好!本田,你去吧!〕
〔可是──!!〕
〔男子漢大丈夫,擔心什麼?去!!〕
「遊戲…我…」
後面那無聲的競爭,被城之內突如其來的呼喚打斷。
「遊戲…我害了你…這樣的我…」城之內震抖著,拳頭也握得更緊。「這樣的我…你還會喜歡嗎?」
想起之前遊戲向城之內大叫「我最喜歡你了」,城之內的內心更為抽痛。
杏子捉著心,本田亦插著袋,嗤了一聲。
「當然不喜歡了,傻瓜。」
「啊…」城之內轉過頭,只見本田與杏子都認真地看著自己。
「城之內,遊戲不會因此而怪你的。而且這代的事又不是你的錯,你是遊戲第一個交到的知心朋友,那傢伙一直都相信你呢。」
「但…」
「給自己與遊戲多一點信心!相信他一定會醒來!」杏子嚴厲的表情讓城之內汗顏,然而這表情亦令到城之內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對呀,我一定要信任那傢伙,而且…」
他一定會回來的!!
遊戲跟著阿圖姆走到街上,看到他們經過的每一處,人們都總是向他們低下頭來跪拜,令遊戲受寵若驚的同時還有點緊張。
也許昨天他們已經這樣拜自己了,但當時他還在睡覺…
見到遊戲一身冷汗,阿圖姆扣住了搭擋的手臂。「放鬆心情吧,你是我的貴賓,大家理所當然都會尊敬你。如果你不接受,反而是對大家的不尊重啊。」
「呀呀…唔。」
十隻手指緊緊地扣著,像是給遊戲一顆定心丸。
「搭擋,不如看看埃及的傳統工藝品吧?」
阿圖姆甜心地問道,遊戲的手把對方握得生緊。「嗯…好的。」
在阿圖姆的帶領下,二人走進了一所店子。此時遊戲才注意到有三人的守衛一直跟著他們,但阿圖姆一點也不在意。
這是一所看起來很黑漆漆的店子,四周都放了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玩意。
不知為何,遊戲看到貨架上的分類都是用日文寫出來。左邊一排的是「飾物」、中間是「喜慶」、右中是「葬禮」。正當遊戲納悶為何要把高興的東西及悲傷的東西放在附近時,他在最右邊接受老闆的位置看到了「風水」兩個字。
怎麼呀…埃及也有風水?
這兒的老闆是個高個子的年輕人,打扮有點像男生,但遊戲的第六感告訴他這人是女生。他或她並沒有下跪,只是彎腰行禮。「我等了你們很久了,法老王…以及這曾經拼出千年積木的少年…武藤遊戲…」
那個年輕人露出想把遊戲從頭到尾完全透視的表情,令遊戲感到很不自然。「呃…請問你認識我嗎?」
阿圖姆沒好沒氣地說:「這傢伙是阿卡,可稱得上是什麼也知的人物。正因如此,我常常來這樣,希望能到你們的近況…」
「可是常常碰釘子呢!呵呵呵呵。」
遊戲見到阿圖姆臉上冒了青筋,眼神非常陰霾。「你不要令我生氣…」
「呵呵~你們是來看我這兒的工藝品吧?請便請便~」
法老只是哼一聲,看來他之前真是碰過不少釘子呢!但也正因為這樣,遊戲覺得自己可以在這裡放鬆,便開始參觀店子。
這所店子並不特別大,與自己家的差不多。但是貨架上形形色色的工藝品都讓遊戲目不暇給──雖然遊戲並不打算去參觀分類為葬禮及風水的貨架。在喜慶的貨架上,遊戲看中了一條碧綠色的珍寶項鍊。
另一邊廂,阿圖姆倚在櫃台旁,沉聲地問:「阿卡,搭擋為何會來,你給我解釋清楚。」
阿卡則是擦著口水道:「小表來到~當然是為了被我壓倒、吃掉呀~」
「…別跟我繞圈子!」
阿圖姆怒視著阿卡,店長一臉幸福相,完全不把阿圖姆當是什麼一回事。
「反正這個世上的受君都要被我這個總攻壓倒呀~」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受君總攻…我要你解釋…」
「王樣!小表的幸福就交給我吧!」
不知何時,法老已經把劍尖指向阿卡的脖子,只餘下一厘米的空間。
「我投降了。」──但這不代表我放棄小表。阿卡內心補充了一句。
阿圖姆此時才高傲地把劍放下,阿卡呼了一口氣。「真是的,每次說到小表你就那麼急性子…我就說──把劍放下──好,我來解釋,你並未獲得真正的解放,現在你只停留在中轉站中。」
「中轉站?」
見到阿圖姆皺眉的樣子,阿卡滿意地笑了。「靈魂有自己應該去的地方,但現在你還留在中轉站,未到達你應到的地方哦。所以拼好了千年積木的小表──呀,好了,我說是遊戲,不要再舉劍了──嗯,總之,遊戲還未算是真正完成任務。」
「那即是說──搭擋會把我的靈魂帶到我應該去的地方?」
沒等阿卡回答,戴著碧綠色項鍊的遊戲已從貨架中跑出來。「阿圖姆~看看,這個漂亮嗎?」
只見阿圖姆臉都紅起來,阿卡則是雙眼冒心:「好萌呀!!」
「呃…你們怎麼了?」
遊戲還是搞不清楚狀況,阿圖姆結巴地道:「搭、搭擋…那是…女性們結婚時…戴在身上的…」
阿卡的心心已經快要掉出來了。「很合襯!實在太合襯了!小表果然是…」
語未畢,阿圖姆已經向阿卡送了狠狠的一拳。
幾乎同時,遊戲大叫了一聲,跑回櫃子後。
這…這居然是女性結婚…結婚時用的首飾…居然還戴在身上…雖然很美,但畢竟…呀!!這真是太令人害羞了!!
遊戲把項鍊放回原位,此時,他注意到旁邊的一個陶瓷娃娃。
「這是…紅眼黑龍…?」
此時阿圖姆因為擔心遊戲而走過來看看,只見遊戲手中拿著紅眼黑龍的陶瓷若有所思,阿圖姆因而倒抽了一口氣。
「搭擋…你沒事嗎?」
「…『另一個我』…」
不知為何,之前遊戲一直都在喊阿圖姆的名字,現在突然說了一句「另一個我」,反而令到阿圖姆感到一陣疏離。
沒聽遊戲作聲,法老便努力擠出笑容,像是平日一樣的溫柔微笑。「你在看什麼?」
「…這小雕刻,好像紅眼黑龍呢…」
「在工藝品之中,有些是神官的作品。有些小作品流落到人間也不出奇,最重要的是它們不會傷害持有者。」
「…我來到這個世界後,城之內他們過得怎樣呢?」
彷彿知道遊戲一定會提起城之內,阿圖姆用力壓止自己心中的不安。
他也明白,靈魂終於有應該要到達的地方。在積木中沉睡了三千多年後,眼前的少年一直為解放自己而努力。但現在反而想留下他…
哈,實在太自私了。
「…回去吧,搭擋。」
「呃…」
阿圖姆捉緊了遊戲的手,以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說道:「回到你的世界去。」
一直在後方的阿卡只是用力嘆了一口氣:「吃不到小表呢…算了,回去找小妻們。」
「又到晚上了…」
杏子依在窗邊,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
遊戲很快地從深切治療部搬到普通的私人病房,但還是沉沉地睡著。
本田用力叩桌,生氣地問:「為何還未醒來呀!」
「…遊戲是不是,因為某些原因而無法醒來呢?」
城之內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教杏子及本田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遊戲不是逃避現實的笨蛋,所以他一定不會被輕易打倒。
城之內注視著遊戲的臉,他覺得遊戲是因為某些原因而一直在夢中旅行,所以不能立即回來。
「如果我們能幫助遊戲,該多好呀!你說是不是?城之內。」
杏子輕拍城之內的肩膀,本田也抬頭笑道:「朋友嘛。」
沒錯…友情,是最難能可貴的。
不過,愛情亦然。
阿圖姆明白遊戲將會有離去的一天,正如當初自己也得離開遊戲。
天意總是愛如此作弄別人。
有俗話說:愛情是無私的;但同時也有人道:愛情是自私的。
阿圖姆很想知道,自己是前者還是後者,現在,他必要為此而作出選擇。
所以阿圖姆把遊戲帶到這兒。
「這兒是…」
「鏡泉。」
沙漠包圍的綠洲中,有面平靜的碧綠大水泉。這不是遊戲當初碰到斐羅的綠洲,而是另一個更大、更美麗的植物王國。
遊戲終於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雙手都捉緊了阿圖姆的左手。
只見阿圖姆利用右手撫著遊戲的臉頰,那溫柔的笑容從未改變。
「搭擋,你知道這兒是什麼世界嗎?」
遊戲由衷地搖頭。
「…這兒不是過去,也不是未來。阿卡說過這兒是我的中轉站,我想這兒應該是我所創造的世界…」
「阿圖姆你所創造的…?」
「很奇怪的想法吧?不過…我就是有這種感覺。神官們都已轉生了,在我身邊所留下的,都是我的影子…是我希望看到的影子:子民們快快樂樂地生活,國家亦同時欣欣向榮。」
遊戲像是要解釋清楚似地大叫:「這是因為有阿圖姆在…」
「我明白的,搭擋。」阿圖姆甜笑著,令遊戲心跳加快。
泉水泛起一陣漣漪,化開了四周的景色。
「…搭擋,你不是已經堅強起來了嗎?為什麼還要哭?」
「另一個我…我真的很喜歡你呀!」遊戲撲向阿圖姆,抱緊了對方,不想分開的心情傳進阿圖姆的心底中。
阿圖姆內心已經下了一個決定。「…我愛你,搭擋。」
「嗚…本來我…我以為自己可以承受…但我真的不想再離開你了!真的不要了!!」
阿圖姆輕拍遊戲的頭髮。「我也是呢…」
那麼,最後的選擇還是「自私」的一方嗎?
──不、不對,我不會選擇這方。
那麼你打算與他分開了?
──也不對,我已下了決心。
「一起回去吧?阿圖姆。」
「嗯。一起回去吧。」
醫院的探病時間又快過了。
本田與杏子已經收搭好隨身物品準備離開,但他們發現城之內沒跟上。
「城之內,怎麼了?又不想走了呀?」
「別這樣,明天你還有決鬥呀。」
但城之內並沒有回應他們,只是一臉緊張地看著安睡於床上的遊戲。
杏子與本田面面相覷,之後也顯得慌張。
「是不是遊戲有什麼事!?」
「──遊戲要醒來了!我有預感,遊戲快要醒來!」
城之內話語一落,本來還平衡跳動的腦電波突然出現了一些複雜的線條,床上病人的手指輕輕跳動,沉重的眼皮微微敞開。
「遊戲!」杏子雙手放在嘴前,眼淚情不自禁地落下。
「真的醒來了!」本田用力揮打空氣,露出了勝利的表情。
「太好了…」城之內倒是鬆了一口氣。
遊戲隔著氧氣罩,嘶著聲音道:「城之內、杏子、本田…」
「太好了!早知道你會醒來的!」城之內此時的表情有點像杏子。
「真遲呀!遊戲。」本田抱怨地道,卻也蓋不住他的笑容。
遊戲虛弱地彎上嘴角:「對不起…因為另一個我要準備…」
「另一個遊戲…?」
杏子立即把目光從遊戲身上移開,只見另一個遊戲──阿圖姆抱著手,穿著短袖的輕便服,站在房門向大家打招呼。「嗨,很久不見了。」
城之內呆了,用力叩了一下本田。「喂,你在造夢嗎?」
本田亦回敬城之內一拳。「沒有。」
「我也沒有…那…」二人異口同聲地道:「真的是遊戲!!」
杏子已經止不住淚水,任由它們流出來。「阿圖姆…」
遊戲依舊微笑著,阿圖姆亦準備走進病房──肩膀突然被人捉住了。
本田立即吐糟:「又是那個針筒護士長!」
「現在已過探病時間,你們應該──」護士長先是嚴厲地看著阿圖姆,接下來她那沒有肌肉的臉像是要塌下來一樣。「咦…醫、醫生!!病人、病人醒來了!!」
該名胖子護士長碰碰跌跌地跑開,留下一面狐疑的阿圖姆。
沉默了一會兒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田搭著阿圖姆的肩。「現在才回來看我們呀?真不夠朋友!」
「就是了!還把遊戲綁架去,害我們不知擔心了多久!」
城之內擦拭鼻頭,看著本田把阿圖姆拉到遊戲床邊。
「阿圖姆、遊戲…」杏子握著心說:「歡迎回來!!」
阿圖姆及床上的遊戲一同露出了最純真的笑容,充滿活力地道:「我們回來了!」
FIN
後記:
不用懷疑,這是HITS文。
但為何我會寫到一萬一千字這麼長,是因為這篇東西本來應該是小卡的生日文,囧
小卡卡一直都不讓我當成生日文送給她,便只好與我搶HITS,炸
總之,小卡卡生日快樂~還有,15656HITS大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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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會有ACG方面的感想、普通日記,或者同人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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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認為我寫的任何東西有意思,可以幫我買一杯咖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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