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舊文~魔洛基同人《父與子》

為了節省郵箱空間...
為了對比一下自己現在的文章寫得有多爛，來反思一下...
我便只好來丟舊文了...

=====================

孩子，我的孩子…
爸、媽？
你一定要過得快樂啊，我們永遠看著你的…
等一下！你們不要走！等一下啊！

 

父與子

 

 

Case1：子供

睜開眼，這是不熟悉的天花，躺著的大床也是充滿了陌生。
這個小孩子並不了解，他按著自己的頭腦，頭很痛，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阻礙他思考。
門被輕輕打開，一個比自己高大的人走了進來。
「洛基大人，您醒來了嗎？感覺好點沒有？」
孩子思考了一回，問道：「洛基是我的名字？」
對方呆了，他不覺得小孩在開玩笑。「洛基大人，這當然是您的名字！」
「不，為何我沒有記憶呢？」洛基緊握著拳頭，他只覺得頭很痛，好像快要爆炸似的…這樣一來還是放棄思考。
對方顯得非常緊張。「洛…洛基大人…您失憶了…嗎？」
「看樣子就是。」失憶的是自己，反而沒有任何擔心的。
對方再次呆下來，一時什麼話也沒有從雙方的口中傳出。
最後還是由洛基打破沉默。「你是…我的父親嗎？」
「我…呃？」父親？好像是反了吧？「不，我是闇野啊！您才是我的父親…」
「可是很明顯我只是一個小孩，你長得比我還高啊。」洛基自說自話。「還是你不打算認我這個孩子呢…？難不成我是你的私生子？」
嘩！過分敏感的失憶！「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就對了，你一定是我的父親，那我以後就應該叫你爸爸了…啊，我叫洛基嗎？好的，我的腦子現在空白一片，記東西特別好。」
說完，洛基跳下床。「爸爸，有沒有吃的？很餓了。」
被叫作爸爸，闇野龍介似乎不太習慣，而且洛基也有點強詞奪理吧？「啊，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洛基大人。」
「失憶前的我是如此霸道！爸爸怎會叫兒子大人？你還是叫回我的名字吧。」
反了反了！真的反了！闇野很想大叫：「我才是您的兒子啊！」但卻無能為力。
這時洛基拉著闇野的衣角，理所當然地問：「爸爸，這是我們的家嗎？廚房怎樣走？今天吃什麼？」
沒辦法。闇野嘆了一口氣。今天就只好當一次父親吧。

 

「爹地～你醒來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昏迷時我如何擔心你？」
洛基看著與他對話的小狗，指著問：「這條狗是我們的寵物嗎？」
小狗震驚地說：「不！爹地你難不成忘記了我？我是你的兒子芬里厄啊！」
「狗會說話的？很少見…」洛基不管芬里厄的話，坐在餐桌上。
芬里厄一下子眼淚汪汪，而闇野也端了些食物進來。「嗯？大哥你在做什麼？」
「爹地他忘記我了…」還是第一次，芬里厄在闇野面前可憐兮兮地哭著。
「他也忘記我了啊。」闇野小小聲地道，把食物放到洛基面前。「請慢用。」
洛基不滿地對著闇野說：「我都說了，對我不要用敬語啊，爸爸。」
「什麼？爸爸？」
闇野立即把芬里厄拉出去。
洛基吃得很高興，似乎滿意自己有一個「廚子父親」。
可憐闇野則在一旁對著芬里厄無奈地說：「洛基大人失憶了，現在他誤會了我是他的父親…我也不想這樣啊！」
「是你對著爹地做了什麼吧？」芬里厄尖銳地問。
「大哥你怎可以這樣想我的呢？」闇野被弄得哭笑不得。「他一起來就捉住我說我是他的父親，我跟本就沒有反駁的機會啊！」
「的確，你這種沒機心的人，跟本就什麼都不會。」芬里厄低聲說：「現在的情況就是：爹地為什麼會失憶了呢？神失憶不是開玩笑呢！」
「我也想知道，昨天嗚神先生背著洛基大人回來後便因為工作而立即離開了，根本就沒辦法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當兩兄弟還是為洛基的事而思考時，洛基卻從中間突然走出來。
「嘩！」
「嗯？你們怎樣了？」洛基高興地問，他的心情史無前例的好。
「啊，沒有。」闇野微笑道：「東西還合口味嗎？」
「當然！沒想到我的爸爸廚藝這樣棒！」洛基拍手，臉上的表情令到本想說什麼的芬里厄把話吞都回去。
大門傳來了聲響，充滿了朝氣的女孩聲音傳遍整所房子。「洛基～我來看你了～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推理？」
「糟糕！繭良小姐來了！」
在繭良後方，還有一個人。「大和撫子…」
「連弗雷先生也…」
繭良叫住了正打算上二樓的洛基。「洛基，有沒有想我啊？」
洛基很平淡地問：「妳是誰？」
繭良立即跌了個吃狗糞，鼻子直直撞到地上。
「洛基？你不是忘記了我吧？我是你最好的助手偵察繭良耶！」
「我有助手嗎？」洛基還是不明所以。「我是偵探？」
弗雷一看到洛基，便陷入了沉思。而闇野只得緊張地說：「我去泡茶！」
「喂！你這個老弟！不要自己逃跑！」
芬里厄看著闇野逃也似的向廚房走去，搖搖頭，便獨個兒走到屋子的一角去。

 

「哎呀，一直都不知道！原來闇野先生就是洛基的父親啊！那麼你的全名不就是叫闇野洛基了嗎？」
果然是繭良，到現在還是少一根筋。
「啊？我沒有問過，總之我就是叫洛基吧？你們都這樣叫我…」
弗雷只是不作聲地坐在一旁，臉上盡是沒見過的認真。
「那麼洛基的母親是誰？」
「母親？」洛基遲疑地重覆了這一個詞兒，但無論怎樣想，腦袋還是一片空白。
闇野泡了茶，在他走進會客室的時候，洛基便問：「爸爸，我的媽媽呢？」
一下子，闇野向前倒，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茶在他倒在地上時完全沒有灑出。
「好在…」闇野擦擦汗，今天還足夠他嚇死了。「沒有事啊。」
「爸爸，我問你我媽媽呢？」洛基扁著嘴說。
闇野真是被考起了，須知根本沒有結過婚，又怎會有一個可以被洛基叫上是「媽媽」的人呢？
「爸爸，回答我。」
現在的確是澄清自己不是洛基爸爸的時候，但礙於繭良在這兒。而且如果真的說出事實，洛基將會是多麼的失望啊！
「…嗯，洛基大…不，洛基，其實你的媽媽…」
「死了。」
所有人都轉向聲音的原頭──弗雷身上。
「死了…？為什麼？」
「交通意外。」弗雷在此出奇的冷靜。
可是洛基已經沒有了所有記憶，有沒有母親的感覺可能還是一樣吧。「原來是這樣…那不要緊的，我並沒有感到怎樣。」
弗雷耐人尋味地看著洛基，而繭良也對此表示同情。
闇野則沒有作話，他明白要扮演一個稱職的父親，他還不及格。
「爸爸。」
「洛…洛基？」
洛基主動地抱著闇野，就如一般的小孩對父親一樣，這感覺很溫柔。「請不要感到苦惱，什麼時候也好，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就足夠了，我們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對啊，一直都是一家人呢。「多謝你…」
這種感覺很奇怪，弗雷立即拉著闇野離開了會客室，這兒只餘下洛基與繭良二人。
洛基突然問：「繭良，妳的媽媽又是怎樣的人？」
繭良喝了一口茶，輕聲地說：「嗯…媽媽是一個很好、很溫柔的人。每次當我哭起來的時候、害怕的時候，或是什麼，媽媽都會輕輕拍我的頭，很舒服呢。
「縱使現在她離開了我，我還是很高興我有一個好媽媽，而且因為這樣，爸爸就更疼我了。有時兇得像母老虎，不過這也是因為他關心我啊。」
洛基很留神地聽，他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事，不過…
「被父母稱讚，是很高興的事嗎？」
「當然，如果洛基也想感覺到這種幸福，可以試試做些令父親高興的事情，又或是有空撒撒嬌，因為你還是一個很單純的孩子啊，以前你對闇野先生就真是像對一個下人般呢…」
「我以前是這樣的人嗎？」洛基難以置信地道。
「對啊，不過現在回心轉意去孝順父親了，真是個好孩子，你一定可以得到家庭給你的溫暖的！」
看到繭良笑得那麼甜，洛基思考了一回，總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穫得這種幸福。

 

弗雷站在走廊上，喝著他的茶。
「什麼？洛基大人中了咒語？難怪他會突然失憶！」
闇野咬著唇：「到底是誰人幹的…為什麼要這樣對洛基大人呢？」
「我不知道，這個咀咒非常高級，就算是我也沒可能對著神使用。」
「那弗雷先生，知道什麼方法可以解咒嗎？」
弗雷立即斜視闇野。「你可知道？全天下日耳曼咒語最強就是弗雷！沒有一個咒語弗雷是不懂下，也沒有一個咒語弗雷是不懂解開的！」
「是是是！」
哎呀，剛剛才不知道誰說這是高級咒語所以不懂用呢？
「那麼還請弗雷先生為洛基大人解咒…」
「嘩──！！」
遠處傳來了繭良的叫聲，弗雷聞言立即跑向會客室。「我來了！繭良！妳沒事嗎？臭洛基！我就知道你會做一些對不起我弗雷的事了！對芺蕾雅又是這樣！所以我才在走廊等待，以防你對繭良做些什麼不見得光的事…」
「大哥哥，繭良只是看到蟑螂而已。」洛基道，但不知為何聲音有點震抖。
「啥？」弗雷似乎已經準備對洛基下毒咒，所以他的表情變得很滑稽。
「蟑螂！！怎會！我打掃得很辛苦，還有蟑螂在這兒生存！」
「闇野先生愈來愈有嗚神君的味道了…」繭良一面哭泣一面說。
「不要怕，大和撫子小姐！弗雷幫妳去除那可惡的蟑螂！」
說著，弗雷已經開始對蟑螂下他最得意的惡咒。
蟑螂像是迷了路似的，一拐一拐，隨後飛了出去。
繭良好不容易放鬆下來，闇野對著窗戶大叫牠永遠不要回來，而弗雷則是一副酷樣，閃閃爍爍的燈火在他四周飄動。
「我…蟑螂…爸爸！」
「洛基？」
洛基一下子撲到闇野身上去，哭訴著：「我害怕！」
弗雷抱著手：「喂，神害怕蟑螂也太沒出息了吧？」
繭良也嚇一跳。「想不到洛基會害怕蟑螂…」
「洛基，沒事了，蟑螂被趕跑了啊，不會回來的了。」
闇野撫著洛基的頭髮，很自然的，縱使只是第一次；而洛基也聽話，小小聲地鳴嗚著，感受在「父親」身旁的溫暖。
「喂，快站起來吧。」
弗雷對著二人伸出手，洛基先捉住了他的手，也扶著闇野站起來。
「洛基，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與弗雷先生還有話談。」
「…嗯！」
「那我也走了。」繭良拿起了書包：「今天爸爸有事，我要替他煮飯。」
「繭良小姐慢走。」
「大和撫子…我與妳一起走…」
闇野把想跟前的弗雷拉回來。「弗雷先生，你走了解咒的事如何？」
「嗯？我剛才拉起他時已經解咒了。」弗雷不耐煩地說：「總之在兩三天內，睡醒後他就會回復啦，可以放開我了沒有？」
闇野只好放手，讓弗雷可以去追他的「大和撫子」。
兩三天內嗎…這樣子只能再演父親這角色一陣子了。

 

「失憶了？」嗚神把燒章魚丸反轉，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洛基高高興興地吃著燒章魚丸，咬下去熱辣辣的，令洛基也忍不住叫了一聲。
「啊，慢慢來，不用太急。」闇野為洛基擦著嘴巴。
嗚神看著眼前這兩人，不知道為何總好像有些什麼奇怪感覺…
就連在一旁的芬里厄也覺得自己有點格格不入。
「你們真的是兩父子嗎？」嗚神又把章魚丸反轉。
闇野一嚇，難道自己被嗚神認出了？以前的雷神道爾──也就是現在的嗚神，喜歡把洛基的孩子們打得落花流水，就連米德卡諾姆大蛇──也就是現在的闇野也不例外。
「爸爸是我的父親，我是爸爸的孩子，所以我們本來就是父子。」洛基理直氣壯的說，再吃了一顆章魚丸。
本來的確是父子啊…芬里厄吞下了一顆章魚丸。
闇野合上手，眼鏡下有著千頭萬緒。「因為失憶了，所以很希望嗚神先生可以說出問題原因…弗雷先生替洛基解了咒，但我擔心什麼時候下咒的人又來找洛基，所以我們要了解發生什麼事。」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嗚神抹抹手，又拿起了新的材料。「昨天找到洛基的時候，他已經倒在公園裡。我只是背著他回來罷了。」
「是這樣嗎…」
嗚神哼了一聲：「不用如此擔心啊，洛基始終是洛基，他一定可以克服所有困難。」
闇野又看一下洛基，現在他已學會對著章魚丸吹氣。不知道怎的，闇野心中燃起無限的溫暖。「說得也是，很多謝你。」
「不用多謝我，呀，你也來一點燒章魚丸吧，你的章魚丸全都被那小狗吃光了。」
闇野這時才留意到之前一直在旁不停吃的芬里厄，牠現在看起來就像反轉了的河豚。

 

失憶也是一種好處的，就是忘記了自己曾經對什麼東西有恐懼。
公車上的洛基非常好動，對著黑夜的景色充滿了好奇。

街道上色彩繽紛，對於小孩而言，晚上的花花世界就是一個多姿彩的萬花筒。
可是芬里厄卻不滿意他的父親變成這樣子。
「不依啊！爹地明明是令人聞之喪膽的邪神洛基啊！現在為什麼會變成小孩子般平常啊？我不要啊！」
「可是大哥，你不覺得現在的洛基大人笑得更快樂嗎？」
闇野看著洛基，車外的涼風吹進，洛基的頭髮也跟著飄動。

洛基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一直在窗前感受著。
「平時爹地也有笑啦，你在說什麼廢話…」
「不，我是說有些東西，只有小孩才會感受到。」
「小孩？你覺得你還不是小孩嗎？我們在爹地面前，永遠都只是小孩而已。」
闇野溫柔地笑道：「也對…但可以一家人一起玩得快樂，只有其中一位真的是小孩才可以啊，長大後就很容易各走各的…」
這下芬里厄也沒反駁什麼了。
闇野主動問：「…大哥，你覺得洛基大人，是不是適合留在凡間？」
「如果你這樣問我，我覺得是。」芬里厄道，這時窗外的風吹了進來，牠伸著懶腰：「雖說我很希望爹地可以回神界，不過如果爹地希望留下，我也會留下。」
「我也是。」闇野輕聲說，他覺得自己可以留在洛基身邊，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並不打算再求什麼。
洛基拉著闇野，以大人的口吻說：「爸爸，到了啊。」
「啊，是的，大哥我們下車吧。」
看來並沒有人發現公車上坐了一隻小狗。

 

第二天，洛基沒有回復記憶，一大早就嚷著要闇野帶他到遊樂場。
「遊樂場！我就沒興趣了。米德卡諾姆你就帶著爹地去吧，我與噗喵看家。」
芬里厄很喜歡人多的地方，但似乎對全都是小孩的遊樂場沒什麼好感。「不過記得要帶回手信啊。」
闇野苦惱地說：「大哥你真的不去嗎？」
「不去不去。」
「那我與洛基大人出去了啊。」
「你快出門吧。」
「我已做好午餐了，你一定要準時吃啊。」
「我到時會連晚餐都一起吃。」
洛基整理好衣裳，興奮地拉著闇野。「爸爸，快走吧！快啊！」
「好了，遊樂場又不會跑的。」
芬里厄看著闇野與洛基相視而笑的樣子，顯得有點不高興。
…開始後悔說不跟去。
目送了二人出門，芬里厄不禁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語。
「雖然說我與老弟各有各生活，但也忍不住幫他一把。」
鼻子好像已經感覺到什麼了。「嗯，那個人常常被哥哥欺負也不作聲，整天只是叫著爹地的名字，戀父情結過分嚴重就不說了，又不懂得為自己想一下。」
好像已經接近了。「我這個當老大的偶然也要對弟弟好一點，否則會對不起爹地呢。今天就讓他們好好玩吧，我不管了…」
轉入廚房，芬里厄跳上桌子。「我的午餐…啊！噗喵！你把我的份都吃光了！」
房子自然傳出了爆炸的聲音。

 

洛基在遊樂場很活潑。除了搶著要自己買票外，也到處走來走去，令到闇野跟得氣喘如牛。
「爸爸～來啊，玩這個～」
在攤位式的遊樂地區，大部分時間都是洛基在玩，闇野在一旁看。
一個射擊的攤位前，洛基第一槍就把１０００分的牌子射下來。
洛基又把所有的膠圈拋進最小的瓶子裡。
投球更不用說了，全中。
愉快的笑聲，加上遊樂園散發出的歡樂氣氛，洛基一直都樂在其中。
就連在旁邊看著的闇野也被洛基的快樂感染了。
之後走到一些大型機械的地區，洛基說先去坐碰碰車。
闇野本想在一旁看著，可是洛基卻拉著要他進去。
「爸爸，一起來吧，只有我一個人玩會很寂寞的。」
「但我並不懂…」
還沒有解釋好，洛基已經把闇野拉進去了。

手，是溫暖的。
「爸爸坐三號，我坐二號！」
「為什麼一定要…」
「因為都是我喜歡的數字嘛。」
想不到失憶能夠令人培養出那麼多興趣。闇野覺得自己別無他選，只要先順著洛基的意思吧。「好吧！那我就坐這兒。」
遊戲的開始，兩父子一直聯合來攻擊其他人，二人的合作無間似乎令到很多人都害怕了他們。
當遊戲完結後，闇野還沒有回復正常狀態，就被洛基拉到坐雲霄飛車。
「嘩呀──！」
「爸爸！如果害怕就唱歌吧！」
「我、我怎會唱！」
接下來則是外星飛車。
「好快啊～再快點～再快點啊～～」
「停下來…啊…」
「哈～爸爸真沒用～」
之後闇野決定先坐在旋轉木馬讓自己休息一下。
洛基依著自己，快樂的表情沒有消失。

闇野開始感覺到當父親的意義。
〔只有我一個人玩會很寂寞的。〕
的確，無論做什麼也好，只有一個人是很寂寞的。
洛基也是為著自己才來吧？因為這個〔臨時被捉住〕當父親的，並沒有在小孩子的面前真心笑過。
…一直只是瞎瞎地擔心，這樣會連孩子都不高興的。
旋轉木馬一直在轉動著，感覺四周的世界只餘下他們。
奇怪了，明明只是扮演著父親的角色，為什麼會如此的溫暖？
可能是因為，本來自己就是洛基的孩子吧。
父與子一起到遊樂場玩，無論如何也是快樂的事。
由一開始就跟從著洛基，闇野沒有為自己想過。
只要洛基大人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了，我不多求什麼。
不過自己不願意對著他微笑，他又怎會幸福呢？
「爸爸。」洛基突然作聲。
「嗯？有什麼問題？」
「爸爸終於能開懷地笑了，我真的很高興啊。」
闇野一征，跟著的笑容是更燦爛。「對，這也是要多謝洛基呢！」
洛基因為自己讓「父親」開心而感到快樂，闇野也因為洛基的快樂而感到安慰。
父子的關係，想深一層，不就是為了對方而存在的嗎？
這種道理實在太簡單了，但現在才了解又是為何？

可以以前的洛基，已經領悟到這問題的答案吧。
「好！爸爸，那我們等下一就玩…」
「什麼！還要啊？」
哎呀，真是開始對遊樂場產生恐懼了。
嚇人的鬼屋快令二人的心臟都停止，嗚神的冰淇淋味道也不錯，摩天輪上所看到的大家都變得很小呢！
要笑得快樂啊，因為我想看到你的笑容。

 

「爸爸…我喜歡你…」

 

寧靜的晚上，闇野背著洛基回到偵探社。噗喵看起來已經睡著，而芬里厄卻獨自沉悶地看著電視。
「老弟，回來了嗎？」
闇野先把洛基放到沙發上，他看起來睡得很甜。
芬里厄好像沒有看過闇野以前有像現在般掛在臉上的微笑，這是幸福的笑容。
「哥哥，你一定餓了，我拿點食物給你。」
芬里厄跳上沙發，耐人尋味地看著洛基的睡容。
「…你們今天玩過什麼？」
「很多東西呢，洛基大人一直拉著我走這裡走那裡，真的好累！」
「不過你看起來很高興啊。」
「嗯，因為洛基大人，所以我才可以讓自己放任一次，今天我真的好像變成了小孩子一樣，玩得很投入呢！可惜大哥你不來。」
芬里厄瞧不起地說：「我還是免了吧，我沒有興趣去滿是孩子的地方玩。」
闇野把食物放在桌上，便輕輕抱起洛基。「我先讓洛基大人上床好好睡，他今天玩得太多，現在一定很累了。」
但芬里厄沒有立即跳到食物前。「你之後打算怎樣？」
闇野有點不解：「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說一個失憶的人回復了記憶，那失憶期間的所有事都會忘記了啊。」
聞言，闇野顯得很些失落。縱使笑容還掛在臉上，但已經失去了一點的色彩。「我知道的。不過可以讓這些回憶永遠藏在心中，我已經很快樂了，我只希望洛基大人能夠幸福。」
「真是一個笨弟弟。」
並不打算反駁，闇野抱著洛基回房。
輕輕放下，為洛基蓋上被子，闇野打算靜靜地離開。
「…不要走，爸爸，不要走…」
「洛基大人…？」
「不要走…求求你…」
做惡夢了嗎？闇野有點不放心，想也不想便坐在床邊，緊捉著洛基的右手。
「爸爸在這兒啊，沒事的，沒問題的。」安慰地道，只希望盡著父親的責任。
這個晚上，真的很安靜啊。

 

小鳥的聲音由窗外傳進來，陽光毫不留情地由窗簾縫透進來。
「嗯…」
洛基睜開了雙目，有點像是睡不醒似的。
「闇野君，天亮了嗎…」
是的，天亮了。陽光代為回答。
洛基揉著眼，一下子，覺得好像有些什麼不同。
手，是暖的。

這不只是由自己的體溫所發出，而且更有著另外的…
洛基走下床，獨自換好了衣服。

 

…蛇，真的是冷血動物嗎？

 

走到廚房，闇野已經在準備早餐。
聽到聲音，闇野回過頭，看到洛基便如常地笑著：「早安啊。」
「早安，闇野君。」
只見闇野微微一征，隨後笑得很安穩。「早餐快準備好了，洛基大人，請再等一會兒吧。」
洛基注視闇野忙碌的背影，手心的溫度依然未退。
「…闇野君。」
「請問有什麼事？」闇野回頭應道。
只見洛基露出了笑容──很純真的笑：「這兩天，我很快樂。多謝你。」

 

＋＋＋＋＋＋＋＋＋＋＋＋＋＋＋＋＋＋＋＋＋＋＋＋＋＋＋＋＋＋＋＋＋＋
以後就要拜托你了。
未來只是屬於你的，加油啊！
我們會在後方默默支持你…

 

父與子

 

 

Case2：父樣

 

「夢到父母嗎？其實也不錯，我只會做工作工作的夢。」
嗚神今次的工作是今川燒，看來他已經放棄了燒章魚丸的夢。
洛基吃了一口今川燒，便搖搖手：「不過我與你不同，我已經差不多把父母都忘記了。都已經很多年了，啊，我都有很多子女了，真是時光易逝。」
「洛基你有很多子女？」嗚神等下手上的動作，顯得非常吃驚。
洛基又吃了一口今川燒。「我說的你又信？」
嗚神不滿地搖搖頭，便道：「有些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什麼事？」
「其實你和那個眼鏡兄是父子嗎？」
洛基對於嗚神的遲鈍表示無能為力，只是開玩笑地說：「是呀，他是我的父親啊。」
「啊！原來真是這樣！不過洛基你又如何取得神格，我看眼鏡兄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洛基低頭自言自語：「我敢相信你從一開始就沒聽清楚我的話…」
的確，嗚神真的好像什麼也沒有吸收過。
　
身為孩子，特別希望父母的愛護。
但洛基已經不是小孩了，儘管身體與一個小學生沒分別，但他活起來已經是數不出年齡。
雖然有時思想還像一個小子啦…
「我回來了。」
「爹地你回來啦～」
「洛基大人，我已經為您準備好茶，請慢用。」
洛基像平時一樣坐到自己的私人座位，舉起茶杯看著桌上的文件。
寵物噗喵如常飛到洛基的頭上，而芬里厄也跳上桌子表示歡迎。
這就是洛基一家的溫馨場面。
記得不久前洛基的女兒赫爾曾經到訪，刺傷了闇野，並打算把洛基殺掉以據為己有。雖說是奧丁的教唆，但赫爾會變成這樣，全因為自己沒能力當一名好父親，洛基認為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哪有身為父親的不愛自己的女兒…赫爾…
奧丁把洛基一家都折散後，就連闇野與芬里厄也沒看過赫爾了。
赫爾一定會長得更美吧。當然，她是我的女兒嘛。
「洛基大人。」闇野走過來。「這是最新的工作，希望我們幫忙找回失蹤的女兒。」
「這些不是警察做的事嗎？」洛基有點厭煩，只是沒辦法，現在工作艱難，有什麼可以做的事就做好吧。「我看看…」
是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女孩，照片中的她抱著熊貓娃娃，穿著裙子在遊樂場歡快地走著。
遊樂場…的確是一個愉快的地方。
「失蹤女孩的母親木下太太是一名寡婦，而這女兒也是一名獨生女，所以木下太太特別重視這次的事件。她擔心有人對女孩不利，所以才不報警，只是學校已經開始發現問題，便找我們偵探社幫助。」
「沒關係，那我們就去察察看吧。」洛基放下了照片，站起來說。
「太好了～爹地出去工作了～」
「噗喵～」
洛基對於家人的大反應有點疑惑。「為什麼你們都很興奮似的？」
「因為洛基大人在探案時最有活力的了。」闇野甜絲絲地說。
洛基看著闇野思考了一會，便道：「你好像有點改變了，闇野君。」
「嗯？有嗎？」
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真的好像變了。「…算吧，那我與芬里厄出去看看，你好好看家了。」
「知道。」
洛基快步離開，不知道為何，他有一種在逃避的感覺。
　
女孩就在市中心的廣場裡不見的，好像是迷了路，但那天人並不多，如果真是要找應該很容易找到才對。
今天則因為是假期，人流比較多，個子小的洛基要找就難上加難。
芬里厄站在洛基的旁邊，牠也沒辦法幫上忙，只得獨個兒精神支持洛基。
「那個母親信上說她們是由這兒走到那兒的…」
洛基跟著步走，在西邊的出口已經分為很多不同的路，要找就更難了。
不過唯一知道的是，女孩的確從這兒走了去。
「對，這就是櫻最愛的熊娃娃…」
木下太太用手帕抹著淚。「她果然被捉走了，否則她不會留下這娃娃的…」
洛基與放下茶杯的闇野面面相覷，其中闇野安慰道：「請不用擔心，也許事實不是這樣呢，不小心把娃娃丟了也是一個可能。」
「我們是在一個小巷處發現這布偶，我已經調查過那兒附近的所有地方，並沒有可疑。」洛基平淡地說，指著地圖：「所以我想她可能從這兒走了去，而能去到最近的地方就是公園、百貨公司、學校，還有一所神社。公園與神社都找過了，學校則被廢置，也沒什麼可能進到去，當然我明天也會去看看，而百貨公司則是最可能的，可惜昨天有火警而被封鎖了。」
「火警！」木下太太聞言差不多昏倒。
「沒有發現屍體，所以沒關係的。」洛基冒汗地道。
可是木下太太卻搖搖頭。「你還沒有小孩，你不知道的了。櫻是我唯一的女兒，也是我的精神支柱…如果櫻有什麼事，我怎能活下去？」
沒有小孩…嗎？可笑。但還有些東西是更令人理解吧。
「我了解，因為我也失去了父母。」洛基突然道，闇野與芬里厄也嚇一跳。「如果我餘下的家人有什麼事，我也會失去理性，因為我最害怕寂寞的了。」
「那我就相信你。」木下太太擦擦淚，站起來作一個九十度鞠躬。「我女兒就麻煩你了！拜託你一定要找她回來！」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
為人父母者，最擔心的，莫過於自己的子女。
當木下太太離開後，闇野看著洛基，心裡有說不盡的話兒。
洛基輕輕道：「一個人，是很寂寞的，這種寂寞我沒經歷過，卻在身邊的人心中感受過。」
「…嗯，多謝您。」
　
第二天，洛基便帶著整家，還有繭良來一個全城大搜查。
繭良說想跟著洛基，但洛基偏要自己一人，便只好與芬里厄走了。
說是噗喵與闇野一組，而當闇野問洛基有沒有問題時，洛基則回答：「我只是不想繭良阻礙到我，我們兩人一起還是比較安全。」
「這個…但如果被繭良小姐知道...」
「所以我才叫芬里厄看好她啊。」洛基理所當然的說：「走吧，我們先到那荒廢了的學校去。」
雖說小孩子是最容易轉到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但似乎櫻並不在這兒。
真是舊得可以的校舍，蜘蛛網就不用說了，塵埃也可以令人窒息。
「洛、洛基大人，這種環境孩子也不會在的了，還是先離開吧！咳，吸太多塵對身體不好。」
「我明白，但她真的不在嗎？」洛基用手蓋著鼻子。
「如果她走過，應該會留下某些通道變得不尋常的乾淨或是蜘蛛網散落才對。」闇野抹抹散在自己頭上的蛛絲。「洛基大人也滿身是塵了。」
留意到闇野的觀察入眉，洛基突然耐人尋味地一笑。「那好，我們先離開吧。」
　
學校的操場不大，但已經夠二人作休息之用。
滿身是塵埃已不再重要，最重要是小女孩到底去了哪兒。
「去百貨公司看的繭良如有發現應該會有聯絡，那兒就交給她好了。」
洛基指著地圖。「其他有可能的地方我也去過了，找不到。」
闇野看著地圖思考，突然他指著在離這兒不遠的遊樂場。「如果是那位女孩，會不會到了這兒去呢？洛基大人？」
「但這地方的入場費並不低啊。」
「只是以前繭良小姐為了找她的母親也自己去過遊樂場呢。」
很久以前，繭良的母親剛剛過世，繭良不相信這個事實，便獨自一人走到遊樂場找她的母親，結果因此而與父親的感情加深了。
「...那好，闇野君，我們一起去看看。」
收起了地圖，洛基與闇野跑出了學校。
清風吹拂，藍天之下，人群之間，洛基與闇野一直跑著。
二人一起向著同一方向走，只希望能成功破案，這感覺...
「洛基大人，在我們未認識到繭良小組以前，偵探社就只有我們兩人啊。」
「是啊，那個時候的生意也少得可憐呢！」
「現在我們一起走的感覺，令我想起那個時候只有我們兩人。」
「一所偵探社的起家嗎？」
兩父子都在笑著，似乎一起看到了過去與未來。
「噗喵！」噗喵一下子飛在他們前方，看來很不滿意被忽略。
「呀，小聰，我們又怎會忘記你呢？」
「喵～」
洛基肯定地道：「我們都是燕雀偵探社的一份子啊！」
闇野看著洛基的樣子，心，再一次暖起來。
沒有寂寞的感覺是多麼美好。
　
遊樂場，也就是上次洛基與闇野一起到過的地方。但今次的目的是要找回一個小女孩，與玩已經無緣了。
「闇野君，我們先去西面找，記著不要走散。」
為什麼不能走散？因為今天是假期，人太多。
「是的，洛基大人。」
「噗喵！」
噗喵飛上天空，找不到人；闇野與洛基則在地面尋找，可惜也沒有收穫。
遊樂場實在太大了，而且在不能肯定小女孩是否在這裡的情況下，沒辦法通知遊樂場職員一起找。
「洛基大人！」
「不，我這兒沒有，小聰呢？」
「小聰找不到…」
其實就連女孩是否在遊樂場也未知，這樣找下去會不會只是在浪費時間？
洛基認真地低著頭，觀察著四周的人們。全都是快樂地笑著，一家人一起來…
「闇野君，如果我們是那個女孩，你覺得我們會走到那兒去玩？」
「呃？這個…」闇野思考了一回：「也許是一些攤位的地方，之類吧…」
「那好，我們現在便學著那女孩的模式，想想她會到那兒吧。」
先走向攤位，洛基左看右看，突然被人叫著了。
「哎呀，又是你這位小男孩，又與父親來這兒玩了嗎？」
一名大叔把嚇壞了的洛基拉到自己的攤位，把一支玩具槍交給了洛基。
「小男孩！今次我特意加深了難度，你沒可能像止次一樣全中啦。」
洛基沒有要玩的準備，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在旁的闇野看起來也無可奈何，只得玩一次吧。
看著攤位，洛基留意到獎品欄中有些東西很熟悉似的…
「是那隻熊！櫻喜歡抱著的那隻！」
「咦？小男孩，你想要那隻熊玩偶嗎？這是大獎啊。」大叔不懷好意地笑著。「你真的可能全…」
「呯呯呯呯呯呯！」
所有氣球都破了。洛基放下了槍，對著張大嘴巴的大叔說：「這樣沒問題嗎？」
「沒…沒問題，當然…沒有…」
四周的人一起拍掌，闇野與噗喵都在其中。
洛基接過了熊布偶，便問：「大叔，你有沒有看過一個小女孩自己在這兒走過？」
「小女孩？讓我想想…嗯…呀，對了，有一個小女孩曾經盯住這個布偶很久，但這已經是昨天的事了，你不說我也快忘掉。」
「那她走到哪兒去？」洛基有點著急。
「她好像走到那兒的快餐店啊。」
那個女孩可能真是櫻！有了線索，洛基他們更加快腳步去找。
問過職員，得知櫻沒錢買食物，洛基自己買了一個漢堡備用，又再跑出去。
如此著急的洛基，闇野沒有看過，但他覺得能跟著在後方已經是很幸福的了。
當初只有二人的偵探社…
「闇野君，我去這邊看看，半小時後我們回來快餐店前集合。」
「呀，是！」
洛基與噗喵一起跑到大型的電動機器前，雖然說自己很討厭，但都要去看看。
小女孩這個時候應該又累又餓，有可能會走到什麼地方呢？
洛基合上眼，思考著如果自己是那個女孩，應該會…
摩天輪。
對，就是摩天輪，比起其他玩意，摩天輪平靜多了。
然而洛基發現在摩天輪的前方，有許多人排著隊。
女孩會在這兒嗎？洛基不清楚。
「洛基大人，您看！」噗喵尖叫著，原來有一個小女孩避開了大人的耳目，走進了摩天輪其中一卡車廂內。
「這就是身為小孩子方便的地方嗎…？」洛基苦笑地追上去，自己目前也是小孩，大人們也留意不了自己。「遲點一定要投訴。」
是紅色那一輛，洛基以驚人的彈跳力跳上了車廂，小女孩只是尖著腳像在冥想。
「妳是…櫻嗎？」
女孩抬起頭，眼神很空虛。「…小櫻很乖乖的，不會氣得母親離開我…爸爸媽媽也只喜歡乖乖的小櫻…」
櫻在喃喃自語，然後用手比畫出一個娃娃，好像要餵牠吃飯。
櫻得了病嗎？不對，如果得了病木下太太應該會很緊張地告訴自己才對。
…也許不見了這數天，櫻很寂寞。
「櫻，妳很勇敢。」洛基拍拍櫻的頭，把手上的熊布偶交給櫻。「給妳的。」
櫻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把小熊抱入懷裡。
「等摩天輪轉了一圈，我們再回去找媽媽好不好？」
「…好。」櫻像是對小熊說話，又微微的笑容。
正當洛基看在座椅上看著櫻時，突然傳來了很大的「卡卡」聲。
車廂一搖，洛基立即抱緊了櫻；待搖晃停止後，才把頭探出窗外。
摩天輪停了下來。
「今天到底是什麼天！」洛基有點生氣──正確地說是害怕，因為他正在自己最討厭的電器上。「對了，小聰，有點事拜託你。」
「噗喵？」噗喵由洛基的頭上飛下來。
「你通知闇野君，我在摩天輪上，與櫻在一起。並要他通知芬里厄還有木下太太他們，叫他們立即趕到。」
「是～」
洛基看著噗喵飛出窗外，便坐在地上，連椅子也不想管了。
櫻只有抱著小熊，微微震抖。
「…妳餓了嗎？我這兒有一個漢堡，要不要？」
見櫻沒有反應，洛基便親自打開了包裝紙。「不吃點東西不健康的，吃吧。」
櫻遲疑地接過了漢堡，戰戰兢兢地咬了一口，接著狼吞虎嚥起來。
真可憐…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吧？
摩天輪下傳來了很多吵雜的聲音，洛基再次探出頭看，發現已經有很多人圍在下面，其中還包括了極為擔心的闇野與噗喵。
洛基的包廂大約在十時的位置，想要跳下來也沒可能。
本來改由人手控制就好，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辦法下來…
洛基咬著唇，突然他呆了，好像發現了什麼。「這種感覺…是邪氣？」
櫻指著椅子道：「蛇呀…」
只見一條眼鏡蛇突然出現在椅子後方，尖銳的眼神直視二人。
櫻想走上前碰那條蛇，但洛基卻把她拉回來。「妳想死嗎？眼鏡蛇的毒性很強！」
「可是…爸爸說過…他是蛇…」
「妳的爸爸…？呀！頭很痛！」
突然洛基的記憶突然被帶到以前，那個時候，那個人是…
「櫻，妳打擾到爸爸了。」
是木下太太，她抱起了櫻，櫻看起來比現在還小一點。
木下先生搖搖手，他的頭髮看起來有點長。「不要緊，小孩子有好奇心是對的，就讓她來看看吧。」
「可是這些全都是毒蛇啊！」
「擔心什麼？牠們都是我的孩子！呀，告訴妳們，我也是蛇啊。」
「爸爸是大蛇～哈哈～」
「真是服了你，你不要讓蛇傷害到小櫻就好。」
「當然不會，我們都是兄弟姐妹哩。」
木下太太笑得更苦了，櫻卻隔著玻璃興高采烈地看著蛇。
那麼剛才的那條蛇…對了，原來是…
洛基一步步走向前，手上抓緊了擂防丁杖，直至他看到了光。
木下已經在那兒等著他了。
「呀，為什麼你要阻止我與女兒團聚呢？孩子。」
「…你不是蛇。」
木下搖搖頭。「不，我就是一條蛇，一條大蛇。而櫻則是一條小蛇，我們將會一起到霧國旅行去。」
「赫爾並不會原諒你的。」洛基沉聲道：「你不能把孩子據為己有。」
「為什麼？她是我的女兒呀！你還是小，什麼也不知道。」
為什麼，為什麼不管是誰，也是如此自私？我也不想的，但我真的沒辦法帶妳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在一起…
最自私的，反而是我。
　
「為什麼！奧丁！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子女！他們也沒有錯！」
「你還問為什麼？因為不這樣做，難保他們會對我們這些神做出什麼。要錯就錯在他們是你的孩子！」
他拖著長長的袍子離開，而他則在後方無力叫喊。
之後的那年那天，他站在崖邊，叫喚他的家人。
天氣很糟糕，只是當他來到後，風停浪止。
他對牠伸出了手，牠試探地感受著。
明白了。你真的很害怕啊。不要緊，我會幫你的。
來吧，我替你拖法，我們一起要旅行吧。
到時候，我們便不會感到寂寞了。
　
「櫻因為你而感到很孤獨…」洛基的聲音像是由咽喉直接發出來。「你沒有資格當任何人的父親。」
木下向後一退，他顯得緊張…不！是害怕！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與蛇為伴嗎？」眼神兇惡的洛基，後方環繞著一條巨蛇，向木下張開了血盆大口。
「你、你、你到底是誰？」
「在北歐神話中，那唯一有不是人類外表的孩子，那唯一的父親…就是洛基。」把擂防丁杖一伸，巨蛇衝向木下，把他圍住。「這條巨蛇，就是洛基的孩子。」
「你…」
「本來一家人就要快快樂樂的，為什麼總是要求再多呢？」洛基的神情很悲哀，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你有想過女兒的意願嗎？你有想過你的妻子嗎？」
「我不會輸的…！！」
「就連霧國的領導者，也是洛基的女兒，這都要怪那個父親…作出這種後果來。」
「你說完了沒有！？」
「米德卡諾姆，我想他已經沒救了，吃了他吧。」
巨蛇看了洛基一眼，眼神與現在的洛基一樣，充滿了悲哀。
「米德卡諾姆！聽到沒有！我說吃了他！」
「不！不要吃爸爸！」
櫻的聲音傳到這個黑暗為主的世界，洛基征了，小小的腳步聲跌跌碰碰地進來。
「小櫻！妳要救我！」
「大哥哥…爸爸很愛小櫻…小櫻很乖很乖，不會再令爸爸生氣…嗚…也不會令媽媽與大哥哥生氣，所以不要吃爸爸…爸爸也很乖啊…」
櫻一面哭一面拉著洛基的衣袖，洛基合上了眼，木下也沒有再說話。
「大哥哥…？」
洛基蹲下，撫摸著櫻小小的頭。「對，小櫻好乖啊，頑皮的是大哥哥，大哥哥不會讓蛇吃掉妳的爸爸。」
纏繞上木下身上的巨蛇慢慢放開了木下，來到了洛基與櫻的面前。
看到櫻高興地想與大蛇玩，洛基低頭問：「小櫻很喜歡蛇嗎？」
「嗯！因為爸爸喜歡蛇，小櫻也很喜歡蛇～爸爸喜歡小櫻與媽媽，小櫻也喜歡爸爸媽媽，我們都喜歡我們啊～」
洛基漸漸合上眼：「我們都喜歡我們啊…因為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四周的環境變得非常光輝，木下終於落下了淚來。
　
「好了！燕雀偵探社由今天開始營業！」
那天天色晴朗，風也很輕柔，是令人喜愛的好天氣。
洛基抱著手看著房子，自信的表情說明他不容易服輸。
「那麼米德卡諾姆，你被人認出就不好了。日後你就叫闇野龍介君。」
「呀…是的！父親大人。」在一旁，人樣的巨蛇接受了這新名字。
「不，在這兒你叫我洛基吧。那有孩子比父親長得更大？」
闇野一呆，隨後笑道：「好的，洛基大人，那我們進去吧。」
二人打開了門，從此他們就是這偵探社的一份子，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
「總有一天，我會回復原貌，解救我的孩子，回到神界去！看著吧，奧丁，我會讓人界的所有惡魔消失無蹤！」
就是這種信念，令到繭良到訪，嗚神出現，芬里厄回來，甚至於…
悲悲喜喜，都在這個家親身經歷過。
　
「櫻！妳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媽媽…」
木下太太終於能夠破涕為笑，在一旁的各人看到也覺得鼻頭酸酸的。
「不過摩天輪突然失靈真是很少見呢。」繭良指著嘴巴說，看著大大的摩天輪開始被人封閉，不知怎麼總有點所失望。
芬里厄不服氣地對闇野道：「喂喂，為什麼你會與爹地在一起？不是說爹地自己一個人嗎？」
「因為我擔心洛基大人嘛…」闇野張起了土包子的臉，噗喵也在闇野頭上淚眼盈盈，似乎都想尋求芬里厄的諒解。
芬里厄最受不了這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攻擊，只得說：「算了算了，反正我與那個女人吃了不少好東西。」
的確，吃東西的時間比找尋的時間還要長多了，加上嗚神的手藝也不錯。
洛基站在他們的旁邊，突然間，他有笑的衝動。
「洛基大人，您在想什麼？」
「沒有，只是在想，初為人父時的感覺，以及當我知道我有如此好的家人時，那種安慰感，真的很令人回味。」
芬里厄有點神氣。「對啊，爹地初為人父時，我就是第一個出生的。」
「是啦哥哥，我們知道的啦。」
「你的樣子告訴我你並不當我是你大哥。」
洛基終於笑起來，這時微風吹過，為這遊樂場形成了美好的畫面。
「來吧，回偵探社吧，我已經很累了。」
「呀，是～洛基大人，等一下我們吃什麼晚餐…」
「洛基等等呀，你走了誰還我入場費與小狗的食物錢？」
各人的背影，將會為世界留下了歷史的一頁。
　

　
Ｅｎｄｌｅｓ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