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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機

CP:花主花
注意:交往前提,番長為鳴上悠,大概是P4A背景,提到7→8的魔術師COMMU。
有不重要的自創角色。
少女漫畫(喂





10月1日(六)

直斗救出後的一段時間對於八十稻羽自稱特別搜查隊的成員來說又是一般平和的日子,漸漸顯露的秋風提醒他們是時候把月厝翻到十月。

花村陽介亦跟大家同樣,不能從時間的洪水中逃離。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能把日子永遠停留於人生最幸福的九月。

還記得在修學旅行期間,他本以為一直單戀的對象場醉於是順勢告白,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醉,還非常認真地回了一句:「我也喜歡陽介,是想要成為男朋友那種。」儘管接下來有那豆丁偵探被綁架的經驗,整體來說九月還是陽介十七年人生裡最粉紅的一段時間。

──就算他的告白對象是他的死黨兼搭擋,就算是那名在不知不覺期間被周圍認定是「天然小白臉」(雖然還是那麼受歡迎)的男生。

沒錯,是男生。

花村陽介自問不是同志,他還未步進青春期就知道自己喜歡漂亮的女生,這點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改變。只是從暑假開始,每次想起那個人陽介就會有一種心臟被拉緊的感覺,就算單純待在那人身邊也害他不知為何會慌張起來,日子久了他實在無法忽視。

本以為這是友情昇華後出現的情況,不過當他某天夜裡起床發現自己的床單因為那個人的夢而變濕,陽介就知道自己對那人的「好感」早已由直轉彎並拐進了無可救藥的情況。

當然陽介曾經好幾次嘗試把軌道移回正軌,知道對自己的同性好友擁有那種想法…就連他本人也忍不住自我嫌惡。嘛,也不是說交往後他們有做過,無論如何他跟那個人對於戀愛這方面都相當沒有經驗。

哈哈,別人總會說陽介是幻滅王子,長有一張下流的嘴,然而真的面對重視的人時他卻會小心翼翼得去到就連自己也想要找個柱子一頭叩上去的地步。

雖然未看過少女漫畫,有時陽介真的好奇少女漫畫的主角在談戀愛時會否像他現在這樣娘娘腔。

於是他們只去到親嘴的地步。好吧,以才交往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來說進度應該不算太慢,如果交往的對象是女生的話說不定對方也會欣賞──甚至連親嘴之類的還會覺得操之過急,又不是說全世界的女孩都跟陽介比較熟悉那幾個一樣那麼像食肉獸。

只是說都是男生的話應該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才對,又不是說陽介會介意對方下半身跟自己擁有同樣的東西…呀呀呀,現在光是想像也覺得害羞,不過還是很幸福,不過還是很害羞,只是說又很幸福…

「陽介,你站在那邊咕噥什麼呀?」KUMA的聲音被那小子嘴裡的薯片弄得有點口齒不清,將陽介從桃紅色的思考裡嚇回現實。

「嗚哇!別嚇我呀熊吉!」他把目光從眼前依舊處於九月的月厝移向身後的食客,這名居住在花村家的非人類生物單純回了一句「你嘰嘰咕咕的煩死了,還笑得很噁心!」便重新把集中力放回漫畫上,也不是說這小子現在已經懂得認字,不過漫畫的好處就是少字。

陽介哼了一聲便重新回到撕月厝的工作,輕鬆地將掛厝其中一頁撕開,2011年10月的日期就展露在眼前。

在下一瞬間,棕髮青年忍不住將目光鎖在10月9日的紅圈上。

然後,倒抽一口氣。



鳴上悠被記事簿上有關十月的記事嚇一跳。

由於父母工作的關係他在這一年內需要暫住在八十稻羽叔父的家,卻在到達後的第二天碰到了殺人事件,為他在這小鄉村裡每日波濤洶湧似的生活揭開了序幕。如果一年前告訴灰髮青年他會在這年進入電視裡的世界與一群願意與他出生入死的同伴戰鬥他絕對不會相信,然而他不曾後悔自己當初接受陽介的邀請,還有與KUMA約好要找出真犯人的決定。

雖然有點對不起被殺害的三人與被綁架的友人們,可是也因為有這事件,悠才能擁有那麼多出色的邂逅,結識到那麼多願意與自己交心的人們。

畢竟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悠的父母在同一所公司裡都是相當有實力的人材,可是能力換來的代價是悠從懂事開始便發現自己與雙親一起不停地搬家,所以他之前十六年的人生裡也沒有碰上多少真的能夠說是熟悉的友人。

「反正就算交了朋友也很快會分開,然後我就會被大家遺忘。」雖然聽起來很寂寞,可是悠早已習慣這種生活模式。原本他只打算在這個小小的鄉下裡以盡量不影響叔父的日常生活作前提平穩安靜地渡過一年,然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叫他實在無法放著不管:他擁有可以捉到真犯人的能力,他擁有可以幫到陽介他們的能力,他擁有可以找出真相的能力…

現在,悠能夠斷言八十稻羽是他另一個家。

只可惜現在多彩的生活並沒有改變鳴上悠在過往幾乎都是孤獨一人的真相,多次努力去建立友情最後都被不了了之。以往也沒有手機這種便利的道具,在他終於擁有自己的手機時,悠已經放棄與別人交朋友的想法。

卻不代表他會忘記過往真正嘗試去建立的友誼。

「真懷念呢…」在得知道自己要前來八十稻羽時他已經調查過了,儘管曾經告訴自己不能抱任何希望,然而他無法否認心底還是想要跟那個人見一次面;查出約定地點跟這裡只有三小時車程的時候,悠真是阻止不了自己決定去碰一碰運氣。

事到如今在無數友人的包圍下再執著於一名也許已經忘了自己的男生說不定是很可笑的事,如果告訴陽介的話,他可以想像對方立即著急大喊「難道那個人比我重要嗎!!?」之類別人也許會覺得幻滅可是悠只覺得是很相當可愛的發言。

呀,說起來,在八十稻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也是悠在一年前從來沒有料想過的事,可是在他發現的時候,悠便注意到自己一直都總是把目光放在花村陽介身上。只要身邊感受到對方的身影,他就會覺得平和;只要看到對方的笑容,自己也會覺得快樂。修學旅行的第二天陽介以為悠場醉後──其實他還在跟大家在一起時真的有醉可是悠本人極力否認──向他告白畫面已經深深刻在灰髮青年的腦海,雖然是沒有條理一個勁兒地把想法吐出來,可是悠真心認為那天陽介的表情是他看過最有吸引力的。

別人說戀愛令人盲目,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如果自己繼續裝醉,說不定就可以靠在最喜歡的人背上直到回酒店,可是悠當時很有衝動要告訴陽介自己也有同樣的感情。回想起來如果錯過了那一次,他們彼此說不定再也找不到能夠道出真心話的時機了。

更不用說之後陽介報復似地要悠背自己回酒店的經歷也很有趣。明明是陽介親自要求被背著走,卻一直攬緊悠的脖子抱怨這樣很丟臉…有時那名棕髮青年會在微妙的地方重視自己作為男性的面子。

呀,還有回到房間時完二的表情也相當震撼,如果陽介沒有把發燙的臉藏在他的頸背,悠真的想要叫他的新男朋友用手機把後輩的臉給拍下來留念。

悠幾乎可以斷言陽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永遠都是最高的,所以…所以…

「只有一天,陽介應該不會介意吧。」悠向記事本自言自語,2011年10月9日已經擁有特別的預定,就像他偶爾會去打工或者跟學校其他友人交流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約定在他來到八十稻羽前已建立,另外花的時間說不定需要整天。

就算是令人失望的結果也沒關係,他也會等到最後一班電車準備出發前。

畢竟萬一對方真的來了,而自己卻沒有出現的話,那個人絕對會很可憐呢…

++

10月2日(日)

晴朗的天氣是約會的好日子,加上把直斗救出後不用再擔心什麼時候起霧,陽介與悠約在沖奈遊玩,整天盡是逛店看電影還有品嚐美食等等一般情侶在約會時擁有的節目。

…好吧,也不是說跟他們還未交往時有太大分別,可是只要頂住約會的名號,對於花村陽介來說已經是相當特別的活動。

「今天真的很盡興呢。」乘電車回到八十稻羽已經是傍晚,太陽早已經不見影,深藍的布幕不消多久就會被點綴了閃閃星光的漆黑染上。

望向身邊那滿足的微笑,陽介亦忍不住展露出笑容。他舉起雙手伸了一下腰,與男朋友一起步出車站,慢條斯理地走在回家路上。

嗯,要把約會跟普通「出去遊玩」作區別的話,最後果然得用一個吻來完結吧。

於是陽介主動停在路中心──是比較無人的小路,棕髮青年不認為他會願意被八十稻羽的任何一人看到自己與一名男性接吻…前提是他鼓起足夠的勇氣做到的話──側身面向悠,並以倆手將灰髮青年的雙掌握起,有點緊張地望向那似是顯得有點疑惑的灰眼。

悠冷靜的氣氛與陽介此刻的緊張形成了很大對比,有時魔術師青年真的很羨慕對方為何做什麼事都能夠那麼處變不驚…好吧,他相當懷疑眼前的人只是太過天然沒有對情況多想。多數時候自己不主動一點的話,悠真的有可能什麼也不做。

提起勇氣吧花村陽介,告訴你的男朋友你到底有多高興!

「唔…那個,悠。」

「是?」灰髮青年歪頭的表情有如愛神之箭再次刺進了陽介的心臟…夠了這少女漫畫的走向!

「今天真的很快樂,那個,看?之前我們基本都只有放學後的時間嘛,而且還有直斗的事所以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交往後…擁有假日能夠約…約…約…」

「嗯,今天的約會我真的很高興,陽介,謝謝你。」

灰髮青年能夠毫不害羞地直接把關鍵詞語說出,害陽介感到自己的臉在傍晚的秋風下賣力發燙。他用力咽了一口氣想要平復自己,不過能擠出來的只有尷尬的苦笑。「嗯、是呢,所以說悠,下次的假期我們再去約會吧?」說出來了!花村陽介!你終於都成功說出來了!其實到底有多難呢,反正大家都是男生嘛!

「是呢…」悠稍微移開了目光,接下來好像想到了些什麼般征住,再次望向陽介:「不過我下星期天不行,已經有預定了。」

「呃,是呀…」陽介開始翻找腦中日厝,下星期天…也就是是十月九日,那天他自己也有預定──不對,應該說接下來的這個星期幾乎每天都有預定,視乎他的工作進度。

明明都在月厝上面記下來了,不過卻因為懶所以一直都沒有處理於是拖到現在才正式想起來,也不是說他在月曆上記下那個日子時真的有想到自己會與任何人交往…

好吧,那個時候已經喜歡上小西前輩了,只是他不敢讓自己抱有太大期望。

話說回來,如果他告訴悠自己那天的預定是去要離開八十稻羽找一個人的話,悠會否生氣呢…他有種感覺說戀人吃醋的樣子將會是非常珍貴的畫面。不過萬一那基本不會發怒的悠真的對他準備去見的人有什麼誤會,生氣起來說要分手的話他應該怎麼辦?

而悠選擇在這個時候解釋其預定的內容:「嗯,約了一個人見面,是我以前的同學。」灰髮青年眨眼,好像想到了什麼,便再笑著補充了一句:「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突然冒出另一個關鍵詞把陽介腦內的漩渦全數清走,在幾乎一片空白的思考裡他沒發現自己以近乎悲慟的聲音喊出:「難道那個人比我重要嗎!!?」直到眼前的男生小聲吃笑。

「放心吧,現在我心目中最重要的是陽介哦,另外菜菜子是特例。」悠看起來被逗得很高興,兩人互相牽住的手被握得更緊,於是棕髮青年終於都注意到眼前的人是刻意作弄他,害他不禁扁嘴。「不過那個人真是我以前相當重視的朋友,我們約了那天見面…約定地點跟八十稻羽來回至少要半天,所以陽介,對不起。」

那對不起的眼神是真誠的,陽介知道悠不會向他說謊,悠見面的對象說不定真的只是很要好的舊朋友之類…可是陽介依舊阻止不了妒意湧上。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就連戀人在八十稻羽以外的交際關係也想知道,應該說他想知道悠的更多事:那所謂舊朋友到底是什麼人,在這種時間把悠約出去到底是幹什麼等等…

不過可惡!萬一害悠覺得他太煩人的話,陽介肯定自己接下來絕對再也無法重新站起。

「沒、沒關係…話說之後那天是體育之日吧,也是假期,到時再約會吧!」陽介強迫自己擠出笑容以藏起失落,不過認真想想,自己也準備在同一天去找一名男朋友完全不認識的對象,而且他本身亦害怕悠生氣而不敢說出來,不能說陽介有公然吃醋的權力。

突然悠靠向前,於棕髮青年還未搞懂發生什麼事時,他便感到唇上擁有柔軟的觸感。連回過神來仔細品味的時間也沒有,對方便拉開距離,向陽介展露出平日溫和的微笑。

陽介眨眼一次、兩次,再抬起頭來皺起雙眉大聲嘆氣:「真是的…不愧是八高的天然小白臉!」

「是麼?」灰髮青年放開他們其中一邊握住的手,再次面向已經亮起街燈的小路。輕輕拉一拉依舊牽住的手來提醒陽介也是時候再度出發,接下來兩人重新朝家路踏步。

儘管兩人手牽手,可是在入夜時份路上並沒有碰到多少人,免去陽介更多不必要的尷尬。棕髮青年沿路七嘴八舌地向悠吐嘈你的行為到底能夠多有破壞力而悠好像把這些都當成讚賞繼續歡笑並偶爾回嘴,直到兩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迫使他們分開的岔路。

分離的時刻總是讓陽介有點失落,所以他得想法子為今天的約會劃出完美的句號:「吶…悠。」

「陽介?」

「剛才的那個…親吻,能再來一次嗎?」

「可以哦。」

「太好了!…呀!這、這次要由我來主動!」

「噢!放馬過來吧!陽介!」

「討厭啦悠君,你為何要在這種時刻那麼男子氣的說!」

這次他能夠從戀人的唇上好好品嚐到甜蜜的味道。

++

10月9日(日)

沒有準確約定時間,只有十年後的這天要在某個地方見面,於是悠早上九點便乘坐從八十稻羽開出的火車前往目的地。

行裝裡有地圖、水與乾糧,還有一件比較厚的外套防止自己有可能整天站在同一地方被秋風吹至著涼。灰髮青年望向窗外的田野,電車內的景色讓他聯想到半年前第一次獨自來到八十稻羽的時候。

離約好日子越接近,悠便越是能憶起自己還未像現在般擁有那麼多珍視的友人的日子,更不用說約定的今天可說是那份感情達到最高峰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寂寞叫他不禁拿出手機向陽介傳了一通電郵,不久後便收到「我才剛起床」的回應。

只要是假日陽介都偏向睡得很晚,儘管每次與悠的約定也絕對不會遲到。

不過在上星期的約會後,悠便幾乎沒有機會與陽介交談了。每一節課他都見到身後的青年伏在桌上,午休期間陽介亦花了大部份時間在天台睡覺,而放學鈴聲響起的瞬間JUNES王子幾乎都是打一聲招呼就直接離校。雖然有直斗重新上學的推理時間與及在醫院檢查時能夠交流,不過有特搜隊的大家在場始終跟只是兩個人獨處有所差別。

『一定是打工那裡太忙了。』悠有點落寞地想,伸出手臂靠在窗邊繼續欣賞飛馳的田野風景。他花了一點時間將思考從陽介身上擠開回到他今天需要出遠門的重點,盡可能憶起十年前的畫面,努力回想起跟他做出約定的那個人當年的面影。

是一名總是在笑著的黑髮男孩,已經沒法記起那人的名字甚至外表,卻還能想到每次自己有需要的時候那友人都一定會待在他身邊。

『想起來…他的氣氛有點像陽介呢。』悠忍不住在車上微笑,就像陽介喊他的名字向他伸手一樣,那位友人亦曾經在他摔倒的時候曾經向他伸手,把他扶起來還說他很厲害…

明明厲害的人是他的友人才對。

雖然對於當時只有七歲的兩名孩子來說把那人定義成他的初戀也有點過火,而且陽介說不定又會再吃醋吧,不過悠當時真的很高興,因為那個人之後擋在他面前把那些欺負他們的人給趕走了。他還清楚記得那人的背影真的很帥,然後轉頭給他的歡笑就像是太陽公公一樣…還有那孩子發現他珍視的模型被摔壞時後立即拍胸說要幫他重新修好,亦在那個時候他們交換了約定。

『不過你下星期就要搬家了…可惡!這樣會來不及把機甲人一號修理好給你呀!而且搬到那麼遠…小豬錢箱的錢可以買到車票麼?』

『其實真的不必幫我修好…破成這樣真的修不好了…』

『不行!機甲人一號是你的媽媽送你的生日禮物吧!是我說要看才會弄壞的,所以我絕對會幫你修好!』黑髮孩子抬頭抱住胸,一副神氣的樣子。『對了!十年…十年後我們都會是大人了,就算自己出門爸爸媽媽也不會囉嗦!我不知道你搬到哪裡,所以十年後的今天我們在這裡再見吧!到時我會把已經砌好了的機甲人一號還給你!』

悠輕按著胸膛,那珍貴的童年回憶讓他全身都洋溢暖意。雖然對於再次看到當年友人不敢抱有太大期望,然而他依舊努力思考重新見面後應該說什麼。謝謝你守了約定?機甲人一號果然修不好了?還是單純一句很久不見接下來就順其自然?

「我有好多話想要說…真想要再次見到你呢…」他向無人的車廂輕道,阻止自己珍視的回憶被長年襲向他的寂寞侵蝕。



「不知道那傢伙看起來會不會還是那麼蒼涼呢…」花村陽介站在一所小學正門前喃喃自語,他早上六時就乘坐第一班從八十稻羽開出的列車幾經轉折來到車程大約有三個小時的地方,是他小時曾經有一段時間待過的學校。

雖然不是東京那樣的特大城市,卻也不能看成像稻羽市那種鄉村,普通大市鎮該有的東西還是有好好存在。某些大機構也在這裡擁有規模不算小的分公司,包括了從他懂事後不久就將他的人生束縛住的JUNES。

陽介十歲那年父親被升職於是陽介經歷了第一次搬家,前往八十稻羽則是第二次。

無論如何,陽介曾經在這所學校擁有四年的小學生涯,對於學校整體多少還會留有一點回憶,儘管大部份已被淡忘。門牌很明顯已被換上新的,當年操場是那個樣子的麼?不太記得了,也不是說星期天校門會為他這名突然跑過來的舊生開放…呀,想起來約定時間是星期天實在是太好了,這樣他就可以等整天,那對方什麼時候出現也沒關係。

…就算不出現,至少也不會後悔。

哈哈,一般高中生絕對不會記得七歲的自己做了什麼吧,畢竟陽介本身也是如此:在前往大城市後不久他就已經把過去的小學遺忘掉,在新地方結交新朋友,每天過普通城市學生的生活。

然而搬到八十稻羽後的頭半年他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作真正的寂寞,亦是那個時候年輕人才想起了九年多前做的約定,並努力從還留下來的小學用品中翻找出正確的日子,於月厝上加上記號。

就如待在大城市的同學不再與自己聯絡般,陽介不認為當年的友人真的會記得自己;不過他本身也是感到寂寞時才想起那個人,湧出的歉意讓他無法就這樣把事情忘掉。

對呢,那個孩子…跟悠一樣長有灰銀色的頭髮──小學不能染髮所以是天生的吧──另外還總給人一種寂寞的氣氛。唔…看到班上有那種孩子他就是覺得無法放任不管,而且那同學是小學二年級期間轉校過來好像一時之間交不了朋友的樣子,於是陽介主動向轉校生搭話。很快他就發現那孩子家課很出色而且還懂得很多課本以外的事情,只要肯多聊一點就會發現他的新同學真是一個很酷的男生。

不過果然是不擅長交朋友吧,那孩子直到再次搬家前都幾乎只懂黏住陽介,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其他同學都搞不懂所謂「高材生」的思考什麼的。明明是很溫柔的傢伙,卻因為不懂得與人溝通於是很少較親的友人。嘛,自己是那孩子當年唯一知己也使陽介當年相當自豪啦,雖然現在想起單純害他相當害羞。

「咦,請問你找哪位?」一把聲音突然響起,叫棕髮青年立即抬起頭,心臟快要被嚇得跳出來。然而在他眼前的是一名大約四十來歲的女性,怎看也不是他已經在這裡等了三個小時的對象。

拼命叫自己平復下來,陽介回了一句:「呀,我只是在等人…」然後漸漸覺得眼前的女士好像在哪裡看過。「等等…難不成妳是…田村老師?是田村老師吧!」

「呃…我的確是…」見到對方依舊疑惑,陽介立即指向自己呼喊自己的名字,好不容易女性終於伸手掩嘴,擺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呀!記得了!是幻滅王子的陽介君!變了很多都認不出了呢!真的很久沒見了,來探望母校嗎?」

「老師妳還記得我我很高興可是幻滅王子是什麼一回事呀喂!?我那個時候已經有那種稱號了嗎!?我都想不起來呀!話說為何我永遠都逃不掉那種稱呼呀!?」

「你三年級那年不是為了追求鄰班的藤原同學而在戲劇部找了些道具把自己裝成白羊駝王子麼?那句『請跟我洞房吧』實在太令人離忘…」

「呀,我想起來了,請別再提起那段黑歷史了田村老師,那時連老爸老媽也被叫來學校了真的超丟臉…」

「從一名小學三年級的男學生口中聽到那種話,當然要找來父母商量一下。」女教師擺出了苦澀卻又有點慈祥的笑容,看來沒有準備責怪陽介的意思。「而且也不只那件事,你當年也常常跟人打架呢,那種讓人苦惱的學生很難會被忘掉…」

陽介只覺得自己的臉蛋發燙了:「我小學時真的有那麼頑皮嗎…」

「相當頑皮,就連高年級的學生也敢跑去挑戰…話說現在陽介君還有在打架麼?」

也不是說沒有不過跟SHADOW作戰也算打架麼田村老師?陽介把這句吐嘈吃下去,乏力似地嘆了一口氣,難以相信自己小時在別人眼中會是那種愛惹事的人。不過想想看他那個時候真的比現在更加率直呢,於JUNES面對不同的客人雖然使他在處世術上有所進步,卻也迫使他無法再於別人面前展現真正的自我。

當然,所謂真正的自我如果像他的SHADOW那樣暴走的話果然還是算了。

「才沒有啦。」於是陽介苦笑抓頭回應,突然想起他會跟那個孩子交朋友的其中一個原因是某天他跟高年級為了搶玩耍的地方而打架。最後他打輸了,而且同年的孩子因為害怕陽介滿身傷痕的樣子於是全都跑掉,只餘下那名轉校生臉無表情地望向他。然後那人沒理會陽介不高興的臭臉主動用牙齒將衣服上的布扯開,以笨拙卻又看起來挺合情合理的手勢為他包紮。

所以有時打架也會出現好事嗎?這樣想也不壞。

接下來女教師與舊學生繼續互相寒暄一些平凡的內容,像是陽介現在唸哪所高中,高中畢業後準備做什麼,還有就是田村老師與當年同校的水島老師到底生了多少個娃之類。

陽介讓自己沉醉於與小學教師聊天沒有注意到時間與行人的改變,直到之前一直都只算是背景音的腳步聲停下來,於視野邊緣停留的存在吸引棕髮青年的目光。

「陽介…?」更不用說新來的人跟他同樣是滿臉的驚訝。

「…悠…是悠!?」

在兩名青年之間立即出現了既沉重又尷尬的沉默,田村老師似乎也知道氣氛突然變得不對而選擇在這時站在旁邊觀察,陽介腦中轉出相當多的問題他不知道應該先處理那個才對:為何悠會在這裡?對了悠說過這天要找朋友的吧不過為什麼會出現在他面前?天呀難道悠知道他過來這裡是要找另外的人?KUMA那傢伙又多嘴了嗎?糟糕了萬一悠誤會了說要分手的話那應該怎麼辦!?

「悠…聽我說…」

「悠君…哎呀,是鳴上悠同學麼?那銀灰色的頭髮讓人難以遺忘呢。」田村老師吃驚地雙手掩嘴,不過很快就放下雙掌,回到之前慈祥的笑容:「原來如此…悠君跟陽介君以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呢,你們約在這裡再次見面嗎?真棒的友誼!」

這句話所帶來的衝擊不只幾乎害陽介心跳停止,就連悠的眼睛也瞪大到平日不可能看到的程度。有短暫的瞬間,天空與地面似乎被上下倒轉。

女教師似是沒有發現兩人的震撼,繼續興高采烈地回憶當年:「還記得悠君轉學之後陽介君像是突然失去了靈魂的樣子呢,連平日大聲吵架的活力全都沒了。在重新編排座位的時候陽介君因為別的同學坐了悠君之前的位置於是哭著亂發脾氣,最後我們得繼續空著那裡…」

說到這裡陽介終於都回過神來,他無法接受自己再於悠面前繼續丟臉。「拜託已經夠了,田村老師,請妳高抬舉手真的別再說下去了…」他相信自己的臉已經燙得可以煎蛋,所以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他當年那位位連名字也忘記了的好朋友居然就是悠?不會吧?真的嗎?命運女神到底向他們開什麼天大的玩笑?

「田村老師…是我小二時教我們語文的老師…」悠以柔和卻又不失驚訝的聲音指出,這下真的可以肯定了,他們兩人繞了一個大圈才發現約定了要在十年後見面的人其實在同年四月開始已經待在自己身邊。

田村老師似是對於被悠認出來相當高興,然而在這時她才好像終於都注意到時間的流逝,望向手錶,說了一句自己還有工作年輕人就好好聚舊吧便從學校半掩的大門步進去。話說老師妳撤退的時機也太完美了吧!真是難以令人信服這不是哪個命運女神搞出來的惡作劇呀!

而且說是聚舊…陽介再次把目光放在明顯跟他一樣相當無助的悠身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與直到今天剛好交往了一個月的男朋友怎去聚舊。

悠先為他們打破沉默:「我以為…你三小時前說剛剛起床…」

「那個…」被戀人捉倒自己說謊,陽介只能忍住背上的寒意,否決幾個在腦中冒出了一半的爛藉口,無奈地選擇把事實道出:「是因為我不想你誤會我到底去找誰…」

「你以前是黑色頭髮嗎…」悠的語氣依舊充滿迷茫,彷彿沒有聽到陽介剛才的解釋。

「哈哈哈。」陽介不自覺地伸手抓頭:「我現在這個是染髮…有一次我有跟你一起去補充染髮劑吧。」

「唔…」棕髮青年也不能肯定對方是否認真聽到他的話,可是他自己也搞不懂應該接下來幹什麼。

接下來再過了大約一分鐘的沉默,在這段期間陽介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自己不說話的話他們永遠都不能夠從這困境步出。於是他用力吸氣,主動提起他一直握在右手的JUNES紙袋。「悠…這個…是還給你的。」

「咦?」灰髮青年看來好像才剛從自己的世界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接過陽介交給自己的紙袋,打開來看的同時陽介立即將目光投到悠以外的任何地點。

他害怕見到對方的表情,相當恐懼灰髮青年會突然罵他之類,卻又無法否認他心底其實是在期待悠會擁有另外的某種反應。「也、也許修得不是很完美,不過我這幾天已經努力了…呃!」糟了糟了糟了被悠發現他單純是最近幾天才為那十年前已經弄壞了的機械人模型亡羊補牢了!嗚,如果旁邊有一台電視機他肯定自己會立即鑽進去!

悠依舊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很快,陽介對於悠的擔憂便大於自己胸前的驚惶,要求他把雙目鎖定在前方依舊驚訝地握住模型──機甲人一號的愚者青年身上。

「…悠?」他嘗試問,悠的目光終於迎上來叫陽介畏縮了一下,然而漸漸浮現在灰髮青年臉上的笑容開始溶解陽介內心的寒冰。

「陽介…你真的把機甲人修好了…」來自灰髮青年的聲音輕得像是低語,沒有藏起來的歡欣使陽介忍不住以另一個理由尷尬起來。其實真的不能說完全修好畢竟他基本上做到的就只有找些漿糊黏上去,在修理期間甚至連一些十年前沒有壞的部份亦在他手裡折斷幾截。

「其實真的不算什麼了不起啦…」魔術師青年用食指抓抓發紅的臉頰,笑容無法止下來。「畢竟悠…你那個時候是為了幫我擋下高年級的拳頭才會摔倒嘛,那是你媽媽給你的生日禮物…如果我沒有說想要看的話根本不會被摔爛。」他有點內疚地指出,卻發現悠的灰眼開始顯露出疑惑。

「咦?明明是那些高年級生突然打我,我才會摔倒…擋在我面前保護我的是陽介你呀。」

「嗄!?當然不是!再說你什麼時候有跑去惹火那些高年級生呀?惹火他們的是我才對!所以他們才會向我找碴,剛好你帶著機甲人一號出現,看到拳頭快要飛過來於是擋在我面前才會把機甲人一號摔壞的!」

「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雖然很想說是本大爺把那些惡霸嚇走,不過他們其實是看到你快要哭的樣子,害怕惹麻煩才會撒退的!之後你還立即不哭了!難道你不是刻意的麼!?」

「機甲人壞了我當然不高興…可是陽介明明幫我趕走了他們,我為何要哭出來?」

「我說你呀…!」面對眼前的人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害陽介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笑是哭。呀呀…該說不愧是悠嗎?從認識這傢伙開始就沒有見過這人真的有哭過,而且總是把自己的功績說成是別人的,這傢伙到底是過份謙虛還是世上所餘無幾的天使?雖然說菜菜子永遠都是大天使!

不過呢…不過…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十年前的約定對象是悠實在太好了,雖然聽起來好像是相當老土的八點檔劇情,不過也代表他跟悠的緣份不是從十七歲開始而是在兩人還是在七歲那年就已經連繫住。可惡,莫名其妙的幸福感已快要從心底滿溢,快給他止住!看他眼角已經開始發疼了!

悠慎重地將模型收回紙袋裡,陽介依舊賣力皺起鼻子阻止自己真的哭出來,於是沒有發現灰髮青年突然伸手穿過他的肩。在他終於注意到的瞬間,棕色的腦袋已經被按進對於男子高中生來說來也算是寬大的胸前。

「陽介,能遇上你…還願意和我成為朋友,我真的很高興…謝謝,陽介,謝謝你還記得我…還有守了我們的約定。」柔和的聲音如被奏起的琴弦般落在陽介耳邊,在他腦後的手指輕輕纏進棕色的頭髮。「能喜歡上陽介,我真的很幸福…」如此好聽的聲線先是害陽介臉紅,卻在想起這聲音從他們成為戀人開始就只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淚水終於都忍不住流出來。

穿越了十年的再會,當年一直陪在身邊的好朋友如今已經成為戀人,這十年間的空白叫陽介不禁悔恨。他沒有理會兩人依舊站在小學的正門前,伸出雙臂用力回抱悠的背,本來靠在胸膛上的臉亦因為想要更貼近對方的身體而落在深棕色的肩。

「可惡…!淚腺又崩壞了…我真是沒出息…!」他往悠的肩胛骨咬緊牙關地道,儘管這次並不是因為悲傷而落淚,不過哭了出來就是哭了出來,作為男生被另一個男生看到自己這樣掉淚也實在太丟臉。

「沒關係,無論陽介想要哭多少次,我的胸膛也會借你哦。」溫柔的嗓音繼續在耳邊輕聲安慰,帶來的暖意再次引發另一波淚水準備缺堤。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悠都不哭只有我在哭,我的面子到底還要往哪裡丟呀!」

「我的心在高興得流淚哦。」

「因為看到我哭才高興到流淚嗎!」

「才不是呢,是因為陽介真的是我認識的陽介…總是為人著想的陽介。」

到底這傢伙都在說什麼了,簡直上文不接下理!不過陽介的腦袋已經被幸福感擠滿害他無法好好吐嘈,只能更加抱緊悠,將淚水全都印在灰髮青年已經濕透的肩膀,藏下連陽介本身也阻止不了笑容:「可惡,還在說這種丟臉的話!你等著吧,等到你哭的時候,絕對會輪到我把胸膛借你!好好依靠我吧!搭擋!」

「…嗯。」陽介感到悠的下巴在這時靠在他肩上,整個身體放鬆了不少:「到時候…請多多關照,搭擋。」





十月上旬的天空依舊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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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再次爆字^q^
其實原來的簡單版本就是陽介與悠分別看到記號,然後悠告訴陽介下星期他沒空約會,隨便經歷回想便「重逢」,然後整篇文就這樣完了。
可是一對著鍵盤各種不需要的想法就這樣冒了出來…
很明顯我不太懂得處理番長POV,P4A的番長腦袋實在太過神秘了,他到底在想什麼我有時真的搞不懂,倒是陽介視角裡因為可以滿滿的吐嘈過去所以才會寫得特別多?

嘛,這篇文裡我也算是交代了個人覺得番長與陽介對於愛情的處理有什麼印象吧…
P4A番長是那種…我個人覺得他是很率直卻又不會真的相當主動的人,感覺他對於事物發展會很順其自然,當中包括了戀愛,所以番長大多數時間都會等陽介主動而不會親自加深他們的關係,不過在有需要的時候亦會由衷地表達出心裡的感情。
也不是說番長不會想到些XXOO之類的事(會刻意錄影理世深夜電視的傢伙才不完全是天然吧),不過比起來他應該還是比較重視交心。
只要他真心信賴某個人就會安心讓對方牽著自己的鼻子走,不過要他注意到自己的感情由「好意/依賴」變成「真愛」,感覺還是有一段路需要走XD
是不能操之過急的慢熱類型吧,由於本人是順其自然的關係於是在困難時不太會主動向別人求助,在適合時間給他面對多幾個衝擊性的情節可以加速他的感情發展XD
(順帶一提個人覺得他比較像是在被表白前都注意不到自己擁有戀愛感情那一類,如果罕有地注意到自己的感情也會繼續順其自然XD不過無論如何也不習慣面對攻勢太強的女生XD)

陽介則是平日吊兒郎當不過在面對真愛時卻會相當謹慎的人,PQ的選對象問題裡陽介也是被歸類在「會在旁邊守護重視的人」那一類(另一類則是主動出擊),加上青少年的荷爾蒙需要,讓他在交往初期哪裡看都好像比女生更要少女(炸
嘛,只要在他能夠肯定自己不會把喜歡的人給嚇走後,應該能夠更加誠懇地表露出對那個人的愛意,亦是占有欲最明顯,主導性最高,還有最想要向其他人吹噓自己的戀人有多棒的時候吧。
其實個人覺得陽介有輕度大男人主義,也不是說他會輕視女生(看看他身邊那堆…)不過想要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出最男子氣的一面、當上那個人的英雄之類的,我想也算是一般日本男性都有思考過的畫面吧。所以選擇與番長交往後應該不只是身體上,還有他心理上的某些想法都需要作出改變。
當然,也不是說悠真的會介意陽介把他看成是理應守護的對象,不過因為陽介本身的自卑個性,他會覺得自己不及悠,於是有沒有交往也好結果還是需要「對等」吧…不是單純的想要守護或者被守護,而是成為可以把背後交托給彼此從而互相守護的存在…就算成為戀人也沒有消去「搭擋」的關係,在這篇文章我字裡行間應該也有把類似的想法帶出來就是(P4A時間線所以未互毆)

…話說結果連後記都那麼長…(掩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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