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選擇的路上
CP:日月
注意:ABO世界觀,有雷的話請不要閱讀。
日向(A)、影山(A)、月島(O),其他都是B。
日向、月島、山口是青梅竹馬。
因為是第一次寫ABO的關係所以可能有點微妙?而且我之前看到的ABO相關文章都是日文的,對於ABO的設定跟用語可能有點偏日本那邊較流行的設定?
不過也有不少自我解釋流就是,特別我太喜歡違反主流了所以(ry
違反主流是重點(喂)
有影山(A)→日向(A)的描述,但影山只是太天然罷了,相信我(滅
山口受難記(咦)
雖然並非想當生日賀文,不過發表時間都這樣了,提早說句日向生日快樂~
CP:日月
注意:ABO世界觀,有雷的話請不要閱讀。
日向(A)、影山(A)、月島(O),其他都是B。
日向、月島、山口是青梅竹馬。
因為是第一次寫ABO的關係所以可能有點微妙?而且我之前看到的ABO相關文章都是日文的,對於ABO的設定跟用語可能有點偏日本那邊較流行的設定?
不過也有不少自我解釋流就是,特別我太喜歡違反主流了所以(ry
違反主流是重點(喂)
有影山(A)→日向(A)的描述,但影山只是太天然罷了,相信我(滅
山口受難記(咦)
雖然並非想當生日賀文,不過發表時間都這樣了,提早說句日向生日快樂~
從小學開始,山口忠便擁有兩名…稍為與別不同的青梅竹馬。
月島螢,是於山口因為臉上的雀斑被同學們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拯救了他的英雄。雖然月島總是對此不表在意,可是從那天起月島就成為山口打從心底追隨的對象,亦是他其中一名非常重視的摯友。
日向翔陽,於妹妹出生後便搬到月島隔壁的一名非常活躍的孩子,擁有連本人也不知道、非常傑出的交際能力。因為總是與月島一起遊玩的關係,追隨月島的山口亦漸漸與日向變熟,成為山口身邊信賴的知己。
自從認識這兩人起,山口可說是跟他們一起長大。很多時候他們三人會在一起行動、一起學習、一起遊戲、造訪彼此的家已經是家常便飯。
然而,山口偶爾會覺得他跟餘下兩人有一點兒格格不入。亦是同一個原因,月島與日向才會在世人眼中顯得稍為與別不同。
而這和基本上很少人會主動提到的第二性別有關。
於這世上幾乎所有人──包括山口本身──的第二性別都是貝塔(Beta)的時候,日向的阿爾法(Alpha)跟月島的奧米加(Omega),可說是非常罕有的存在。
青春期前無論擁有哪種第二性別,基本上都不會被看出區別,小孩子對於阿爾法跟奧米加的印象亦只限於像童話裡如公主碰上王子那樣的寓言,所以無論是山口,或是持稀有性別的月島跟日向本身都不覺得在意。
但是在他們進入初中,青春期漸漸開始造訪各種性別的時候,一些相關的問題與對於第二性別更現實的價值觀就會相對浮現。
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阿爾法是天生屬於優秀傑出的一群,總能成為出色的政治家、公司總裁、奪冠的運動員、群體的領導等等。嘛,倒不是說當天才有什麼問題…
然而,出於一些無法解釋的生理原因,奧米加卻輕易受到阿爾法的支配,再加上天份及身體能力都普遍被認為比貝塔還要弱,大為影響身體狀態的發情期亦為這情況雪上加霜,於是在社會顯得比較低下。
當然,現今的社會已經不再如以往般有那麼嚴重的性別歧視,可是奧米加的弱勢對於初中的孩子來說卻能夠成為是非常敏感的話題。這使山口眼中無論是成績、勇氣或者在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月島,在初中的時候卻因為第二性別受盡了別人的冷嘲熱諷。
所以月島非常討厭自己的第二性別,本來開朗的個性亦漸漸因為同輩的不理解而變得冷淡陰霾。
親眼目睹月島改變的山口對此感到有點失落,然而如果這是友人──他心裡的英雄走的路,他會選擇跟隨。
畢竟山口沒有能力反抗現實,為月島做到的,就只有這點罷了。
而且除了山口外,在月島身邊還有日向──他那名對於自己較出色的第二性別根本就連屁也不在乎的橘髮友人。日向曾經說過自己成績又不好身高又追不上月島亦沒有月島冷靜邏輯的思考說不定他們的第二性別在出生前哪裡搞錯了應該要反轉,亦在那個時候山口就目睹了他那名金髮戴眼鏡的友人臉紅的可愛反應。
也許只有在日向面前,月島才會讓自己降下心牆。嘛,畢竟兩人彼此是比山口認識更久的青梅竹馬…
更不用說這兩人剛到初一下學期便成為伴侶了。
阿爾法與奧米加會成為伴侶,就跟男性貝塔與女性貝塔會結婚生子同樣是社會常識,而且阿爾法與奧米加之間甚至會擁有「命運的伴侶」這種童話常見的浪漫設定。雖然說現實裡碰上所謂命運對象的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然而日向跟月島主張從小學見面第一眼開始,就注意到彼此說不定就是所謂的命運。
是真是假,山口作為普通的貝塔根本就無從得知。嘛,至少這兩人是如此堅信著,那山口也選擇相信他們。
事實上於初一月島第一次發情期來臨他們就…呃唔,反正就是月島所說「根本就阻止不了某個衝動的野生兒…(小聲)我才沒有說過我介意」還有就是日向的「螢當時表情很厲害!而且對我又很那個還要很色──(被掩住嘴)」反正結果是兩人的父母把他們罵得好慘卻又在最後給予最大的祝福總之就是…唔。
咳,考慮到接下來月島的身高突然長得更恐怖了,而日向的基本…沒有怎麼長。哈哈,說不定早早進行傳說中那所謂「那啥的時候咬頸背」的儀式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說日向總是咆哮自己接下來還會再長啦。
無論如何,山口也慶幸他最珍視的兩名友人能夠在彼此身上找到幸福。雖然有些時候會覺得自己在兩人之間是沒必要存在的第三齒輪,可是日向與月島都不表示介意,三人一起行動的場合甚至比其他同輩來得多。
當然這並不代表月島會因此喜歡自己的第二性別,作為奧米加被小看的場合並不會因為有了伴侶而減少(反正他們除了家人與山口外就基本沒有對任何人提及),日向亦對月島的心情表示尊重。
於是初三的時候,想要為伴侶做點事的日向便拖著自己的父母與月島一家聚在一起認真討論過,然後他們決定進入高中時申請把兩名孩子真正的第二性別隱藏,只有校內保健醫及班主任會被告知。
山口再次慶幸自己能夠分享這個秘密,於是在兩人決定高中之後山口亦隨即跟上,不介意學校位置比初中時更遠。
烏野高中。
對於討厭自己第二性別的月島來說,對於追逐憧憬的排球選手前來的日向來說,對於跟隨友人一同前來的山口來說,眼前的高中,是新的開始。
+
選擇烏野除了因為這裡沒有多少人認得出月島他們外,亦為了日向從電視看到排球比賽的畫面開始便在追逐的那位──被稱為「小巨人」的排球選手。
日向普遍不喜歡自己的身高總是被人拿來開玩笑,為了向世人證明就算是自己也能夠在場上「飛翔」,加入烏野排球部可說是日向選擇這所學校的最大理由。
一開始月島並不願意入部,然而因為日向那句「可是螢又高大,又聰明,在場上跳起來一定可以碰碰!然後再砰砰!取分的!」與及月島刀子嘴巴下由豆腐製作的心,最後金髮青年亦被說服跟上。
在月島決定加入後,山口亦放下了心頭大石一起入部。嘛,月島的哥哥月島明光在以往的初中及高中亦有打排球的關係,山口本身也對排球這項運動感到興趣,三人初中的時候也有在月島宅跟明光哥哥一起練習過,對於排球也還算有一定底子。
接下來,再加上被稱為球場上的國王影山飛雄,烏野排球部今年的入部者一共有四位。
一開始青梅竹馬三人對於影山那自我中心的態度印象非常糟,然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消半個月就被日向那天生如怪物般優秀的交際能力改善…雖然月島依舊對於影山非常不爽。
而且他們也發現日向與影山之間的「怪人速攻」可以成為烏野排球部裡一件強力的武器,怎說也好,影山跟日向同樣都是阿爾法,兩名性別上傑出的人士集合起來效果可以想像。
倒是那名黑髮青年總是主動提起自己第二性別的情況似乎觸到月島的某條神經,就連山口偶爾也可以感受到來自影山那種「因為我是阿爾法所以你們都得聽我」的態度,可以想像本來就因為第二性別受盡歧視的友人到底有多不喜歡影山。
月島不喜歡的,山口同樣也不喜歡。儘管日向這名交流怪物與影山那種「是友人又是對手」的相處方式對於整個排球部帶來不錯的效果,可是…嘛,就算是命運的伴侶也會有價值觀不同的時候吧,如果要說的話,經歷過初中洗禮的月島與日向個性上可說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當然,山口無法想像日向會因為別人而忽視月島,不過這事實也阻止不了月島偶爾表露出像是…好吧,明顯在吃醋的態度。
注意到月島鬧脾氣時日向總是會:「螢,來,抱抱~」然後月島就會開始難得的撒嬌模式,也不知道日向是否知道自己的戀人會發脾氣的原因其實是在呷大醋。
有時山口真的被他的兩位友人搞得哭笑不得。
問題是,相處久了後,被稱為一個大家庭排球部成員也開始發現有些東西顯得…不對勁。某天山口練習接球期間被菅原前輩叫住,於菅原把目光放在餘下三名一年生身上時,山口的第六感立即告訴他接下來的問題他並不會喜歡。
「吶,山口,你跟日向還有月島是青梅竹馬吧?有關日向的第二性別…你知道些什麼嗎?」
呀,果然注意起日向的第二性別了。無論男女,只要第二性別是阿爾法一般都會很受矚目,如果得知隊伍有兩名阿爾法的話,無疑會為隊伍打一支強心劑。
「你說什麼呢,前輩,翔陽的第二性別不是跟你跟我一樣都是貝塔嗎?學生手冊裡都是這樣寫的哦。」
類似的回應山口已經準備了很多,他並不擅長說謊,可是為了月島跟尊重月島而隱藏起自己第二性別的日向,山口會決定嘗試。
菅原先是無表情地望向山口,那觀察似的眼神叫深髮青年有點心虛。接下來菅原笑了笑,無奈地抓抓頭:「也許真的是這樣吧…可是如果不是的話,我有點擔心呢。」
「擔心?」山口歪頭,他不能理解日向作為阿爾法有哪裡需要擔心。
「因為日向如果是奧米加的話,作為影山的搭擋,發情期來到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把兩人分隔開比較好?」
山口立即用力咳了好幾聲。日向?奧米加?
銀髮青年點頭,似乎把山口的反應當成被說中了。「我知道每個作為奧米加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藏起第二性別…畢竟就算是現今社會,也不是所有人都認為奧米加和其他性別應該受到同等對待…不過萬一第二性別使日向搞壞自己的身體,那就不太好了。」
不不不,除非伴侶的阿月在那些天忘了吃抑制藥,否則翔陽絕對不會出問題…從星期一到星期天都只會是一名排球笨蛋好不好!
而且翔陽哪裡讓你覺得他像奧米加呀!
「呀,沒關係的山口,我只是想要在出事前擁有心理準備罷了,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就算被日向發現,我也不會告訴日向是你告訴我的哦。」不對,親愛的菅原前輩,人家還一個字也沒有說好不好!「哈哈,我也是看著日向跟影山的配合那麼好才會這樣想的…雖然不太相信傳言,不過他們配合得那麼好,說不定就是傳說中那所謂…命運的伴侶?」
不對不對不對,翔陽命運的對象可不是影山而是阿月呀!翔陽跟影山配合得好很大機會只是因為他們同樣都是阿爾法呀!!如果說配合得好的就是命運那這世上也有太多命運伴侶了吧哪裡稱得上是罕見!
不過以上的反駁山口實在說不出來,他無法在隱藏日向跟月島第二性別的前提下糾正菅原的猜想。
「可是真擔心呢,像日向那麼亂來的人哪天發情期來到時應該怎麼辦?真擔心會出事哦…」
不會出事的絕對不會出事的,因為要出事的話初一的時候早已經出事了還被父母罵得死過一次,絕對不可能再出事了,再出事就真的變出軌了!
而且月島對於自己的身體異常也顯得非常注意,發情期出現在哪些日子本人會好好把握住。再加上金髮青年本身給人一種不會盡全力練習的感覺,發情期期間就算沒有在體育館出現也不會有人感到懷疑。
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也許只有那幾天日向會在練習結束後不會繼續進行個人訓練,選擇快步離開。
…等下,對於未接觸過奧米加性別的人來說,日向這種行動也許真的會被誤會。
於是山口只能朝菅原苦笑,然後別過頭,拼命祈求日向跟月島不會知道菅原腦袋裡出錯的人物關係表。
「不過我也很在意月島呢,雖然知道你們三人是青梅竹馬,可是月島對日向的關心好像也不是一般朋友的那種…」菅原歪頭,擺出一副認真地苦惱的表情。「不過月島是貝塔吧?不,就算是阿爾法也不出奇呢,成績也很好的樣子,因為月島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才會藏起真正的性別?唔…只希望不會出現奇怪的三角戀打亂隊伍的協調性就好了…」
前輩,請問您是不是少女漫畫看得太多了?
「事實上影山之前也找過我,問我日向是不是奧米加…說什麼雖然很淡但還是嗅到應該是奧米加的氣味,總覺得說不定是被吸引住了呢。」
奧米加會自然散發出一種用來引誘阿爾法的氣味,一般的貝塔嗅不到,而這種氣味在發情期的時候會特別強烈。山口望向正在跟影山練習扣球的日向還有站在不遠處抹汗偷望這兩人的月島,深髮青年突然有種想要抱頭的衝動。
雖然對於並非阿爾法的山口來說他無法詳細想像,但他能猜想也許是日向身上沾到些月島的氣味,而影山那只有排球的笨腦袋絕對以為是從日向本人來的。課本有提過只要擁有伴侶的話,奧米加的氣味對於不是伴侶的對象並不會再有催情效果,所以影山到底會怎樣被吸引到的他實在無從得知。
更不用說那本身可是阿月的氣味呀……
嗚,頭好痛。
「哎呀,抱歉,放心,我不會偏幫任何一邊的,你們全都是我重視的後輩哦。」菅原吃笑拍了一下山口的肩,似乎把雀斑少年那發白的臉當成是「我要幫我可愛的二傳手後輩從你的阿月手上搶走男朋友了」。
不只頭痛了肩膀也很痛。
此時於場上傳來影山大喊「日向呆子」與日向的「嗚呀對不起」,無法再把這場面看成純粹的搭擋訓練,山口真的好想哭。
結果在訓練結束後,三人一同回家期間日向一臉體諒地請山口吃包子,月島雖是向山口擺出苦惱的臉,但依舊一言不發地再多送他一個。
深髮青年只能握住來自友人兩個暖烘烘的包子,以笑容拼命忍住淚。他很感激友人的關心,可是…
他更希望自己不是唯一的人,注意到他最重要的朋友們落入了莫名其妙的三角戀裡。
+
學習與社團活動把日程堆得密密麻麻,這學年的烏野排球部不經不覺已經踏入秋季。
合宿、作業、訓練,現在排球部所有成員的目標只有一個:勝出縣選,取得進入春高的入場卷。
在這段期間令山口感到欣慰的是:月島似乎因為他在合宿時的話語,面對排球顯得比以往更加認真。本來只是為了附和日向而勉強參加的社團活動,不知不覺連月島本人也開始提起步伐,不想要被重視的人落在身後。
嘿,山口知道月島本身也是喜歡排球的。怎說也好,從互相認識開始三人就一起跟月島明光打球了,儘管現在的月島因為第二性別的關係而變得有點不相信自己,可是不想輸的心情並不會因為所謂的命運而退縮。
更何況,月島現在完全把影山當成是想要擊倒的對象了。
「場上的王者」、「天才二傳手」等稱號本來就已經挑釁著月島的神經,那止不住的阿爾法發言更是有增無減,把月島對影山的厭惡提升至危險水平。
嘛,儘管山口覺得影山本身並沒有惡意,說不定只是為了讓隊伍能夠相信自己的能力或者說是讓隊友能安心之類…不過這對月島帶來的反效果也挺明顯的,現在他們彼此還能被稱為隊友,他日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而且更大的問題是,影山對日向的「觀察」似乎也變多了。
有時會盯住日向扣殺的樣子…好吧這也可以說是因為影山需要觀察日向怎麼打球。但問題是當黑髮青年主動走過去日向身邊像狗一樣在搭擋身上用力嗅的時候,山口就非常想要發抖。
而有時其他隊友想要跟日向作別的訓練時,影山也會突然跑出來叫日向跟自己練,日向偶爾還是會回絕的,但更多時候都是其他人把日向讓給影山,似乎覺得比較起自己日向與搭擋練習能夠更進一步。
雖然日向跟影山互相也有把彼此看成是競爭對手的成份在,可是日向本身有把影山當成是球場上的搭擋,就算常常因為小事吵架不過整體關係還算不錯。
…而這事實也以指數方式加深月島對影山的厭惡感。
問題是當事者之一的日向似乎完全不知情,甚至覺得月島跟影山之間的競爭心態會讓他們更加進步。
「螢不想輸給阿爾法的人嘛!看到螢這麼努力…我也不會輸的!」就是日向的主張。
山口真心覺得自己某天會忍不住毆打日向、影山,甚至月島之間隨便一個。
…如果他做得到的話。
而今天的情況也跟平日沒有分別:吵鬧的晨練、上課、令人舒服的午休、下午課、接下來就是放學後的訓練。
影山依舊吵著喊:「日向呆子!!」其他隊員繼續談笑與訓練,月島也站在一旁跟山口練習接球而日向……
日向今天的失誤有點多。
好吧,不只是這樣,日向總是帶著某種微妙的表情望過來──正確點說是望向月島。而站在山口對面的友人則是一言不發,沒有理會身後來自伴侶的目光,可是表情也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嚴謹,就連呼吸也跟著變得亂七八糟。
就像是在跑馬拉松一樣。
「喂,日向,這是什麼味道?」影山突然歪頭問,這使日向臉紅地尖叫了一聲,四周也變得一片寂靜,山口在驚訝下投出的球輕輕落在月島身邊,亦不是說正在低下頭的金髮青年有嘗試伸手去接。
「日向?影山?怎麼了?」打破這個安靜的是他們的主將澤村大地,這句話似是把日向從驚訝的世界拉回現實。
但下一秒橘髮青年便轉身,奔過來,一把抓住月島的手,將沒有任何反抗的金髮隊友拖出體育館。
「抱歉!我們得早退!」日向丟下一句話就消失了,一切就如風一般。
而這舉動幾乎把整個體育館內的人給嚇呆了。
很久再也沒有任何人作聲,直到一把虛弱的聲音從東峰旭的嗓子發出:「發情期…」
「咦!?」這是來自澤村的。
「這不就是發情期嗎!?看日向那種反應!」菅原前輩你是不是有點過度興奮?
「呀,說起來,影山也說嗅到了什麼氣味。」緣下冷靜地附和。
「果然!日向是奧米加呀!剛才那個反應絕對是發情期來了!」田中用力握拳道,似乎整個排球部早就沒把日向看成貝塔了。
「聽說奧米加的發情期是很難受呢,翔陽沒關係吧?」西谷抓臉,然後顯得有點生氣:「說來為什麼是月島!」
「畢竟是青梅竹馬嘛,我說得對嗎?山口?」山口在此瞬間從滿臉笑容的菅原身上感受到背叛。
「呃…這個…」
「這樣果然月島是阿爾法吧…」澤村似乎沒注意到山口的吞吐,抓頭自言自語般問:「難道他們成為伴侶了?」
「等下?月島剛才一點反應也沒有呀!阿爾法的話應該會像影山那樣嗅到奧米加發情期的味道才對!」成田大喊。
「你賭月島是貝塔才這樣說!」木下反駁。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為何日向直到現在也未有『印記』!?」喂前輩們你們真的在賭嗎?
「說不定月島也很在意日向的心情呢,畢竟他們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成為伴侶的話就是一輩子了。」清水在旁邊扶眼鏡,一副看懂整個氣氛的樣子。
「潔子小姐所言甚是!月島雖然看起來很洩,但骨子裡是個好男人呀。」田中高呼。
「只限月島是阿爾法呢。」成田依舊一臉自信。
「嘰!影山君!?」谷地尖聲喊,在這瞬間,山口跟其餘在場的隊友一同目睹了影山其中一個為數不多的「笑容」,而他非常肯定如果這附近有棲息著任何小動物的話,在此瞬間也會全數被嚇走。
「是呢…日向果然是奧米加…剛才那氣味是指發情期…」黑髮青年擦了擦鼻子,接下來用力點頭,感謝天那大惡人般的笑臉消失了。「我才不管月島是阿爾法還是貝搭,日向就是我的命運伴侶,這點是不會變的。」
「橫、橫刀奪愛!?」東峰不知為何在發抖:「這不太好吧?」
「可是,假如他們真的是命運,說不定彼此在一起反而會是好事…」澤村嘆氣。雖然偶爾是會聽到某些命運伴侶過得非常幸福的故事,可是一直都喊必需是命運才會獲得真正幸福什麼的,讓不會擁有命運伴侶的山口覺得有點難受。「不過影山,為什麼你會覺得日向就是你的命運對象?」澤村好奇地問。
影山哼了一聲,山口覺得自己的腳抖了抖,他不想再聽。「因為在球場上,日向只要有我在就是最強的!」
跟這個有什麼關係了!翔陽從一開始就是阿月的人好不好!山口覺得自己心底這句快要被喊出來。
在其他人吹口哨的同時山口真心好想哭,明明影山的身體沒有像日向般受到那氣味影響,可是這非常重要的事實似乎沒有進入隊友的腦子裡。日向之後丟給山口的訊息:「忠!那樣跑掉真的對不起!螢的發情期突然提早到了,不過放心!我們有清理過社團室哦(心)」亦害山口差不多不想進入那個房間。
那兩個笨蛋一個太冷靜一個太容易受影響也已經害青梅竹馬胃痛,而當這兩人之間再擠進一個說不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呆笨的阿爾法影山飛雄…
山口真的非常懷疑阿爾法被看成是傑出天才什麼的,是否單純是傳說。
他不知道他對整件事的態度應該是笑還是哭。
+
「對了,阿月,你沒事嗎?」隔天清早,三人老樣子一起坐鐵路上學。雖然擁有昨天那哭笑不得的情況,可是山口心底還是對友人表示擔心。
不管怎樣,月島相當重視自己的身體狀況,發情期提早到實在相當罕有。
「也沒什麼。」戴眼鏡的友人聳肩,把車票收好:「有翔陽在,很快平復了,加上抑制藥已沒問題。」
「不過我也嚇一跳呢!」日向在月島的另一邊誇張地呼喊:「在訓練期間突然引誘我,螢你真壞!」
「你是笨蛋嗎,這種事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月島臉紅地搧了一下日向的後腦門,別過來補充了一句:「呀對本來就是笨蛋。」
「痛!螢你好過份!」話是這樣說,橘髮青年那發脹的臉卻沒有藏住傻笑。
山口忍不住噴笑了一聲,贏得了來自月島的瞪視。嘛,雖然發情期提早對於月島來說是很罕有,不過看這兩人的樣子似乎不是大問題,那山口亦讓自己略顯放心。
接下來三人繼續聊些有的沒的,直到影山以高速奔向校門,日向亦立即燃起競爭心,咆哮一聲便跟著影山一同賽跑到學校。「真是一大早就有活力呢。」月島嘆氣,山口在旁邊苦笑附和。
想到之前在日向他們離開後發生的事,他完全理解金髮友人的苦惱。
真希望今天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
只可惜,祈禱沒有成真。
因為晨練的關係,他們都是直接穿著運動服上學的,只要把行李丟在社團室就能夠直接前往體育館練習。月島與山口如常將東西放好──儘管實在很難忽視月島的臉紅,山口真想忘記昨天這裡被用來幹什麼,害兩人之間有著幾秒尷尬的沉默──便慢條斯理地走到體育館,除了日向跟影山外,三年級的前輩,與緣下都已經到了。
不過在場所有人都把驚訝的目光放到將日向壓在地面的影山身上,山口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月島在旁邊勾起了眉。從眼鏡青年身上散發出那不高興的氣氛成功將澤村的注意力瞬間從體育館中央的兩個一年生之間移開。「呀,月島、山口。」
「這是什麼一回事?」月島大步走向前,沒有理會山口小聲的「阿月!」,而影山亦從注視著一臉不知所措的日向轉而挑釁地望向月島。
菅原好像想把影山從日向身上拉開,然而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別的原因而在半途止步。東峰於旁邊發抖而緣下咬住唇在旁觀察,就在這個時候,山口突然意會到阿爾法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
就算不是奧米加,其他人都會敬畏著阿爾法的力量。儘管於排球場上影山不再是目中無人的國王,可是只要認真起來,就算是一般人亦能感到從阿爾法身上發出那種充滿威嚴的氣氛。
山口不禁再擔憂地低喃了一聲金髮青梅竹馬的名字。
「發情期…是這種東西吧?」影山低聲說,拳頭扯住日向的衣領,卻用整個身體壓住了金髮隊友,而目光則依舊盯住月島。「日向的氣味…果然是奧米加呀。」
「發……呃!?呃呃呃!??」日向盯大眼睛,月島不發一言地抖了抖,山口突然想掩臉。
「就是奧米加呀呆子!你身上的氣味都這樣說了…那跟阿爾法的我結合才是正常吧?」
「嘰!!?」
「你的腦子出毛病了嗎國王!?」月島的語氣顯得失去冷靜,現在的距離只要再跨一步就能夠扯起影山的衣領並毆過去,菅原的臉都發青了。
「我才沒有出毛病──怎麼,你身上也有那種味…你碰過我的日向!?」
「嗄!?」
「什麼叫作你的日向!」被壓在地上的橋髮少年大喊:「我才不是你的東西!」
「你沒否認你被月島那混蛋碰了!」影山呼喊,從旁拉扯日向肩膀位置的衣服,這使東峰立即尖叫起來,而月島亦即時了結他們之間餘下那一步,伸手想要將影山從日向身上拉走。
「你不只是腦子出了毛病,根本就是瘋了!」
「我才沒瘋──日向身上沒有印記,代表你們還不是伴侶,那我就算要主張日向的所有權也是行的!」
「這是什麼跟什麼!」日向終於都從影山身下鑽出,把衣領拉回原來的位置,並小步奔到月島身後,一臉通紅。「影山!你…你剛才…難不成想咬我?」
「你要成為我的伴侶,這是理所當然的。」影山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只要我們成為伴侶,不會再有別的傢伙能夠碰你了。」
「別以為自己是國王就可以自說自話。」月島咕噥,雙手握成拳:「翔陽是我的人,不能亂碰的是你才對。」
月島這發言似乎讓室內的氣氛變得更重,雖然排球部一直都在猜測,不過山口懷疑是否從來都沒有任何人有真的確認過日向跟月島兩人之間戀人的關係。
怎說也好,月島並不擁有喜歡告訴別人自己私事的感覺,而日向…說不定其他人覺得只要問日向的話月島就會知道。
影山眉頭更皺,日向先是驚訝然後臉更紅,而月島則用力瞪死影山。
「所以…月島跟影山一樣也是阿爾法?」澤村略帶嚴肅地問,除此之外場內沒有任何聲音,直到門口傳來了田中前輩的「咦!??」跟西谷前輩的「呀!!?」才發現排球部餘下的四名二年生也終於出現。
當然現在亦沒什麼人在乎木下的勝利表情跟成田的抱頭…你們到底賭了什麼。
「如果我說是的話又如何。」月島哼笑了下,贏來影山更難看的臉,害躲在月島身後的日向明顯地發抖。
不行喲阿月,再這樣挑釁影山的話…
「那就來決戰吧。」影山把落在身旁的排球撿起,用力指向月島:「誰才是更適合日向的阿爾法…我們就來決勝負吧!」
月島完全沒有動搖,倒是日向擺出了像是吞了檸檬似的複雜臉,山口覺得自己現在也是這個表情。
「雖然你腦子長滿草,不過看你智商快要掉到谷底了那麼可憐,我就大方陪一下你吧。嘛,前提是隊長許可的話。」金髮青年往澤村的所在看了下,只見平日嚴厲的主將此刻只能低頭掩住臉。
菅原絕望地喊:「快阻止他們呀大地!」
「…我並不想同意把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帶到訓練裡。」澤村抱住手,板住臉瞪住向在場三個人。「我現在真的想要把你們丟出去讓你們自己把事情解決,不過看樣子,如果就這樣放走你們,你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大打出手可能更糟。」
「大地!可──」
「排球。」澤村打斷菅原的說話,認真地說:「你們要在這裡決勝負就只能用排球,畢竟這裡是烏野排球部。」
「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影山勾起唇角。
月島只是略為點頭。
「你們互相發球,然後彼此接下或者擋下對方的球,不一定需要打到對方場上,只要能接下或者擋下就不會被得分。當然,發球出界也會把分交給對方,而只要比數超過兩分以上的話比賽就算完結…這樣可以嗎?」
澤村望向兩名──如果算上月島身後的日向就三名──運動員,影山哦了一聲表示同意,月島倒是先考慮了一下,接下來再朝澤村輕輕點頭。
「那就這樣說定了,先做好熱身!」
澤村以不能違背的語氣把話說完,菅原的臉青得需要被東峰扶住,也不是說東峰的情況好多少。田中跟西谷一臉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情況,但田中的頭痛跟西谷的「看來情況變得很好玩」成為了很大對比。木下跟成田好像又想賭什麼結果被緣下扭耳朵,而山口則只能慶幸兩名女經理人與老師教練也不在,否則接下來事情真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不過現在的情況對月島而言並不樂觀。
山口小步跑到月島跟日向身邊,接近一看,他能見到月島暗地裡冒冷汗,而這點在幫月島伸展的日向絕對不會沒發現。
雖然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並不弱,可對手卻是那個阿爾法的影山!天才二傳手!這場比賽真的能贏嗎?
「吶,阿月…還是說事實吧。」山口小聲道,有點著急:「這種比賽根本就沒有意義呀!阿月是什麼…前輩們不會介意的!」
「閉嘴山口。」月島小聲說,害山口反射性地道歉。「…我會答應比賽跟影山是阿爾法還是什麼完全沒關係,他以為自己是阿爾法就能得到翔陽這點的確讓人不爽…可是我現在應戰只是為了守護我重視的人。不是性別的問題,國王也好誰都好,想要我的人就得先踩過我的屍體。」
月島的語氣非常賣力,平日合格萬歲的月島會擁有這種態度,可以想像影山讓這名金髮青年多生氣。
「雖然發生什麼事都亂七八糟的…可是螢真的很帥氣!超~~~~男子漢的!」日向高興地說,月島的臉有點泛紅。
「…說實話,我也不認為自己能贏。」從伸展的動作站起,金髮青年輕吐。然而,山口能看出日向的表情並沒有因為月島坦白而改變:尊敬、期待、信任…就是因為有日向在身後,月島才可以向前走一步。「不過什麼事也不做,感覺像是向國王認輸…真夠火大。面對自己,面對翔陽,我無論如何就是做不到。」
山口不禁微笑,對他而言,無論結果如何,月島現在已經勝出了。
影山說不定以為阿爾法是最強的存在,所以就想用比較誰更強的方式來得到自己想要獲得的事物。不過月島從一開始就擁有影山所沒有的東西,而那種東西,只有日向可以給予。
看著月島的背影緩緩走向排球場上,山口不禁說:「阿月…真的很帥呢。」
「畢竟他是螢嘛。」日向點頭回應:「這世上再也沒人比他帥了!所以一定沒事的。」
「哈哈,你就不說自己帥了?」
「身高呀、腦子、冷靜之類的,我都比不過螢。帥氣度當然也比不上…」日向注視向月島的背影,眼神閃爍著無法說明的認真,用力哼了一口氣:「不過!我也會努力追上去哦!終有一天我會站在螢的身邊,就像他現在想要守護我一樣守護他!」
除了一同藏起第二性別外,日向就找不到其他方式保護月島破碎的內心,想必是非常不甘。可是於山口眼中,日向早就站在月島身邊一同向這世界作出挑戰,說不定想要追上這兩名英雄的,是山口自己才對。
他對於能擁有兩名那麼帥氣的摯友感到自豪。
「沒錯!阿月是不會輸的!」山口覺得之前湧上的擔憂有點兒被平復下來,於是只能做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事:「阿月!加油!」
+
於是比賽在排球部全體男子成員的注視下開始,由緣下擔當裁判。其實那名二年級是被菅原擠出來的,說什麼大地已經不可信然後又被東峰大喊快冷靜下來呀別哭呀之類的。
影山的殺人臉一直對準月島,儘管金髮青年臉上沒有任何特別表情,可是山口知道友人現在的緊張並不是用一字一墨能夠形容。
猜拳過後,結果是月島優先發球。本來就不擅長發球的月島第一球很輕易就被影山打下,可是接下來月島亦攔下影山的球,所以兩人的第一局並沒有分勝負。
緊接下去的戰況開始變得激烈。
「嗚呀!月島剛才那個真危險!」西谷在球場旁邊小聲喊,全身都散發著「我想去救球」的衝勁。
「就算都是阿爾法,在排球的天份上,還是影山比較出色呢。」田中摸頭分析,看著月島一個發球失誤結果丟分。「哎唷!給我振作呀月島!」
「這下月島要加強防守找尋突破點了。」東峰於澤村旁邊輕吐,而隊長則在旁邊抱住手一言不發。
山口用心注視比賽,他知道兩人如果是勢均力敵的話,加上在「碰到球就行」這種放鬆的規定,兩分勝負其實可以變成一場持久戰,就跟正式比賽時的賽點同理。
看到影山兩局後被月島引到錯誤位置以致救球失敗代表接下來兩人的得分又回到起點,如果體力許可,這樣的比賽有機會維持到永遠。
沒錯,如果體力許可。
山口用力咽了一口氣,本來見到月島跟影山比出超過十局,他的希望之光也不禁越點越亮,畢竟他知道就算月島平日並不愛主動訓練也好,小時與同為阿爾法而且發球亂七八糟的日向練習也為金髮青年打了基本功。
現在的緊迫情況成功把月島長久以來的經驗全數爆發出來。
所以也會有成田驚訝的那句:「想不到月島也可以這樣拼命…」
然而,初中的途中月島便在打擊下放棄對事情認真,雖然也會陪日向練球,可是追趕的意欲已經不復在,而日向也許太過寵自己的伴侶而沒有認真追究。山口還記得合宿的時候日向對於現在的月島表示「我什麼也不會說」然後反問山口「如果是忠,你會怎樣說?」的情況,也只有這種時候,山口才會覺得自己是能夠被兩名好友依靠的存在。
扯遠了。
總之,在重新加入排球部前,月島已有一段很長時間沒有練習排球──甚至可以說沒有怎麼進行作為運動員的基本體能訓練,與影山從小開始就每天都在磨練自己球技很不同。就算月島擁有過往與日向練球的經驗,此刻在體能上亦不代表能夠追上去。
更甚者雖說是已經平復了,但月島依舊處於發情期後的一天,身體應該不容承受那麼激烈的運動。
於是在第三十局左右,儘管比數依舊持平,但月島已經開始嘶聲氣喘。
而影山依舊沒有特別疲憊的樣子。
「我都說月島只能是貝塔!」成田在旁邊指出:「他已經快不行了。」
「現在賭局之類的才不重要吧。」木下顯得有點畏縮。
山口的心情就如坐雲霄飛車般,直到現在幾乎都是影山在領先然後月島想辦法追平,可是想要獲勝的話不是追平就行的,而是需要反超,還要超過兩分。站在他身旁的日向從比賽正式開始後就一直都一言不發,這單純害山口更緊張,叫他不禁抽心。
儘管這是一場輸了也不會怎樣的比賽(當然真正的理由只有三個人知道),可是萬一真的輸給影山,月島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阿月…」
第四十二局,好不容易再次追平的月島發球,但臉色已經變得很糟。平日大家都在球場上比賽時月島使用的完全是節省氣力的打法,但此刻整個巨型場地都需要由自己負責,就像是在打沒有球棒的巨形網球。
於月島拋起球準備發力的同時──
「螢!我愛你!上吧!!!!!!!!!!!」
球落地的聲音跟著日向的咆哮於體育館內響起,幾乎所有人都望向日向,直到緣下咳了兩聲宣佈月島得分,幾乎整個體育館都爆發出驚訝的聲音。
「龍!你看!!那個月島做到了!真的做到了!」西谷跳起來用力扣住田中的脖子喊道,害田中快要窒息。
「不,比起來日向的表白更勁爆呀…」東峰有點難以置信,但很快就微笑:「哎呀,青春真美好。」
「你也才高中罷了。」澤村哼鼻,然後把目光轉向比剛才更要興奮的成田與木下。「看來觀眾已全都偏向月島那邊了呢。」
「畢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落後嘛。」菅原認真地分析,然後苦笑:「還以為給他們比賽會發生什麼事,結果也挺不錯的。」
山口無法藏起感動,他這個時候真的很想衝前去抱住月島,他好想在此刻大聲呼喊:「阿月你成功了!你證明就算是奧米加也不一定比阿爾法弱!」然而他知道比賽還繼續,影山那張臉亦顯得越來越歪。
月島也沒有因此而放鬆,緊緊盯住對手,臉上的紅昏不知道是來自運動還是別的什麼。接下來輪到影山發球,以拍球的聲音就能夠看出威力之大。
「糟,螢!」日向吐了一句就突然衝進比賽場地,山口還未意會到發生什麼事,排球就碰一聲落在月島臉上。
影山立即大喊:「喂…月島!」而其他前輩們也在瞬間的遲疑過後跑進場,圍住了被日向勉強扶在木地上的月島。
「鼻血!鼻血!」東峰著急地喊:「紙巾!紙巾!醫生!醫生!」
「旭前輩你得冷靜!」
「月島,你沒事嗎?知道我是誰嗎?」菅原半跪於靠在日向身上的月島面前,而澤村則立即讓其他隊員散開好讓月島能夠有新鮮空氣,儘管山口並不是被趕開的成員。
雀斑少年亦蹲在月島的另一邊,幫有點神智不清的青年拉起運動眼鏡,感覺快要哭了:「阿月!阿月!阿月!」
「螢!你沒事嗎?頭沒昏嗎?沒有哭嗎?螢!」日向也在月島的身後慌張地和唱。
「閉嘴,翔陽、山口。」金髮青年粗聲咕噥,接過菅原給自己的紙巾:「…麻煩你了,菅原前輩。」
看到對方認出自己,使銀髮三年生明顯放鬆。
「月島,你真的沒問題嗎?還是去一趟保健室吧,早上的課由我來向你的班主任解釋。」澤村關心地問,儘管語氣依舊擁有不能反抗的成份。
「可是跟影山的比賽…」
「那種事之後再說,先去保健室。」澤村已經不再給予任何反駁的餘地。
+
於是月島由山口及日向兩名青梅竹馬扶到保健室,然後一整天的課再次過去,與月島同班的山口對於友人並沒有出現在課後訓練並不感到驚訝。
他們午休時已在保健室詳細聊過了,所以山口不怪月島為什麼不想要出現在體育館,嘛,按照金髮青年本人所言,勇氣跟體力已經在早上用光了,接下來山口跟日向想幹什麼就隨他們的便。
山口本以為日向會陪住月島,可是小個子副攻手此刻選擇站在山口旁邊,擺出一臉強擠的笑容。雖然感覺很不可靠…但就算只是存在本身,亦能使本來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感到緊張的山口略為放鬆,他不知道如果只有自己被圍剿的話他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體育館。
問題是此時瀰漫在體育館內的沉默已幾乎要把山口壓垮,就連清水跟谷地也在這裡,只欠兩名監護人的存在…山口懷疑烏養教練和武田老師是否已經知道些什麼。
「那個…」打破這沉默的,令人驚訝的是影山。「月島他…沒事吧?」
「唔!呃?呀…嗯!雖然是被撞了臉,不過鼻子沒有歪,所以沒問題!」日向高呼,看來笑容下面比想像中還要慌。
「是嗎…那就好。」影山看來有點內疚,明明剛才山口還有點氣影山的,現在看到本人的樣子反而使他氣不上來。
「所以能夠告訴我們了嗎?你們之間的關係。」菅原憂心道,沒有了一開始那八卦的表情,此刻銀髮青年是由衷地關心。
由澤村開始,其他隊友亦朝兩名知情者輕輕點頭。
日向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看來是非常緊張。
呀…真是的!!山口忠!加油!!現在是看你表現的時候了!「他們是、是伴侶!」於是山口代為說,差不多咬到舌頭。
不過眼前沒有任何人明顯地驚訝起來,反而多是懷疑得到確認的安心感。
「果然是這樣嗎…突然聽到表白我也嚇一跳。」澤村苦笑道,叫日向的臉蛋兒變得更紅而且還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山口彷彿聽到他另一位不存在的青梅竹馬在咕噥「又不是在讚你」。
「可是日向不是沒有『印記』嗎?」東峰指出,田中與西谷立即點頭。
谷地在這時小聲地呀了一下:「難不成…難不成原來是…」
「我…我是阿爾法!所以不會有印記!」日向賣力舉起右手道,這一次成功贏來了在場全體隊友的:「咦!!?」
山口覺得他好想苦笑,都說得那麼明白了,還有什麼疑問?
「那即是說…月島他…」西谷的臉有點清。
「嗯,是奧米加。」山口主動為前輩把句子說完。
呀…也半年有多了呢,要向所有人說謊。雖然知道月島並不喜歡別人怎麼看待自己的第二性別,不過現在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因為剛才的比賽,大家都看得見。
「奧、奧米加…月島?」影山伸手掩住嘴,臉色看來有點青。「我居然被一名奧米加追得那麼緊…?」唉,山口不禁在腦中感嘆。長久建立的價值觀被打破的瞬間還真令人無奈。「等等!即是說那些氣味是…!」
「是螢的哦。」日向望向搭擋,接下來雙手於胸前交疊,自信將原本藏在笑容下的不安給換了下去。「不要因為螢有奧米加的氣味就迷上他呀!影山!螢是我的伴侶,我是絕對不會把螢交給任何人的!」
影山跟日向互相盯住對方好一段時間,直到較矮的青年用力哼氣,影山像是如夢初醒般臉紅高呼:「才、才不會對他有興趣!你這呆子!真是呆子!呆子!」
二人之間的互動贏來體育館內其他成員的笑聲。
是說成田前輩還有木下前輩,你們就這樣握手和好了麼?你們到底從一開始都在賭什麼呀?
無論如何,山口與日向都粗略地解釋為什麼月島要藏起第二性別,而來自隊友們的接受程度也讓兩人感到安心。
嘛,本來前輩們一開始就以為日向是奧米加卻沒有對日向有任何歧見,就算兩人真正的性別浮出水面,都沒有必要對他們大驚小怪。
大家反而開始討論月島在比賽上如果真的認真起來會是什麼情況,畢竟剛才的比賽已經證明了月島能與阿爾法有一拼。
看來受盡期待呢,阿月,真的太好了。
雖說影山似乎還需要花一段時間去接受自己被一名奧米加追趕…或者與日向及月島真實性別相關的各種事實。
「不過真的很吃驚呀。影山說有奧米加的氣味時,我們一直都覺得日向比較像奧米加,哈哈哈哈!」田中在最後吃笑道,他們已經重新拾起排球開始訓練。
「我的媽媽也常常這樣說我。『翔陽!你看看螢君?你的成績再這樣爛下去的話你長大後就得靠螢君養你了呀!』這樣的。」日向噘嘴,接過清水從旁邊投給他的球。
「阿爾法要靠奧米加養嗎?哈哈哈哈哈!」
「田!中!前!輩!我可會變得更出色的!我也能養得起螢的!」
緣下溫和地說:「不過日向你看起來不介意呢,性別上。」
「嗯!」日向立即幸福地笑道:「誰是阿爾法,誰是奧米加也不重要。就算我們性別相反,又或者都是貝塔…就算是男女是動物是幽靈也沒關係,總之我絕對會陪在螢的身邊。」
山口看著他的橘髮青梅竹馬拋起球,躍起,再朝球場的對面發球。
雖然結果依舊是歪到一旁去了,可是山口沒有看漏。
在日向的背後,擁有一片非常巨型的金色翅膀。
山口不禁露出滿足的笑容,打從心底希望月島能夠看到眼前這片景象。
──阿月一定會很自豪。
===========================================
後記:
一萬五千字,好,我都在幹什麼(炸
嘛,其實一開始寫這篇文的初衷就是:我好想吐嘈現時日本那邊流行的ABO設定(喂
為什麼看起來比較弱的人一定要是O?為什麼A就是掌握一切的存在?為什麼O一定要受到支配?這好像把受君搞得連普通女孩子也不如呀!
於是就有了這種讓日向當A,月島當O的設定了WW
本來只是個腦洞,但很難得這個腦洞的完成度滿高的,於是就把設定打了出來,給月日群裡的人說了下。
然後,因為被說了有腦洞就打出來呀,而且真的很難得有那麼高完成度的腦洞…便在四月中旬左右開了個頭。
…本來以為打一個月應該什麼也寫完了吧…可是工作真的很忙…結果一直拖到六月中旬才去到一半…
心裡想著:可惡,不在日向生日前打完這篇我不是人(喂)
結果這篇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成為生日賀文了(滅
本來一開始是打算寫成日向視角的,考慮過後變成了山口。
於是文章前半完全是山口受難記WWWW
而後半幾乎都是同一天在家裡完成的,因為離日向生日已經很接近,感覺像是趕出來的真的不好意思…如果有錯字之類的也請無視吧(掩臉
話說原來告訴群裡的腦洞其實是讓月島勝出,可是總覺得這樣下去感覺有點像影山自暴自棄地放水了,就算贏了月島也會不爽吧,便改成這樣不了了之。
其實影山是個好孩子來的,只是太天真了QVQ
抱歉讓兩位經理人成為背景版了,我發誓我是很喜歡她們的QAQ
教練跟小武老師也是QAQ
無論如何,再次祝福日向同學日生快樂!
最後的最後,丟一下月島跟影山的純對白。
時間線於漫畫他們勝過白鳥澤,知道影山跟月島分別被叫去合宿的時候。
==========================
「怎麼了,國王,突然叫住我。」
「………」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沒時間陪國王你互瞪。」
「…合宿…恭喜了。」
「咦?」
「我說你被選上合宿,恭喜了呀呆子!」
「等下…!你才不是被選去參加國青選拔的合宿嗎?為什麼跑來恭喜僅僅是懸內強化合宿的我?」
「因為是奧米加…」
「……奧米加又怎樣了?」
「因為你證明了奧米加也可以很厲害,你做得到了,所以…恭喜。」
「咕,別說你這次想要我了呀。」
「才不是!!我只是…呆子!呆子呆子!」
「你這樣像公雞般鳴叫我也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總之我要說的只有這個!恭喜還有…謝謝。」
「…這次又謝我什麼?突然覺得好寒冷…」
「就是說!你跟日向…我發現我沒有你們之間擁有的東西,所以那次比賽我才輸了。」
「那次比賽…呀,那個沒有分勝負吧。」
「不,我從一開始就輸了,因為我搞錯了最基本的事。日向是喜歡你才會跟你在一起的,並不是因為奧米加跟阿爾法這種設定。」
「…所以?」
「所以我也會去找尋真正屬於我的幸福,就是這樣。日向…我的搭擋就拜託你了。」
看著影山轉身離去,月島瞪大了眼,然後轉身閉上雙眼。
所以在影山眼裡,他跟日向之間是幸福的嗎?
如果真是這樣…
月島拼命阻止自己在走廊上露出微笑。
他絕對不承認被影山祝福是令人高興的事。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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