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X同人]殘翼(一)

只打一次的前言：
這是以ディラン的ガーリット結局作開首點的同人。
腐情節注意，世界觀少許歪曲注意。

殘翼之一





迪魯提亞那帝國(デルティアナ帝国)境內，還是不時看到戰爭所帶來的荒涼情況。
年輕的新皇帝迪蘭(ディラン)登基不久，所要面對的問題除了戰後的休養生息，還有改變帝國人民對於蘭加斯塔族(ランカスタ)的抗拒目光。
提著腳步飛快地前進，加連特(ガーリット)並沒有任何特別的裝扮，本想化為平民一樣的身份代替忙得不可開交的皇帝體察民情，但他現在後悔了。
只想快點回到城堡去，然而在這兒展翅只會令人民不滿，所以他沒有選擇這讓自己更顯眼的方式。

快要見到王城了。加連特想著，轉彎卻發現城外站著一名形跡可疑的男人。
那人長有一頭清爽的棕髮，綠衣是由粗布編織而成，頭上繞著白布，身後背著非常巨大的石劍。
不時看著城堡來回渡步，有時會抓頭說一些聽不清楚的話，還會自己打自己。
躲在一邊觀察了對方十分鐘左右，加連特確定對方似乎不打算進城或離開，便收起了隨身的劍主動上前。

「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似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倒，男人跳躍的反應亦令加連特感到吃驚。
「…什麼嘛，只是蘭加斯塔人呀…不要管我！王城可不是你們這種下等人來的地方。」
男人的聲音比想像中年輕，揮著手亦叫人注意他的肌肉非常發達。
加連特的臉表現出不滿，但還是回道：「我只想好心提醒你，如果你繼續在這兒作出引人注目的舉動，可能會被城堡的警衛捉去問話。」
「先捉你還不會輪到我，你就不要管我好了。說實在我到現在還無法接受你們蘭加斯塔人在我們的國家亂跑。」
搖手示意你快走，這目中無人的態度使加連特無法忍受。
「哦，是嗎。」
於是便以自然的步伐走到王城門前，向衛兵說了一些話。

當男子看到衛兵向加連特敬禮時顯然嚇一跳。
然後其中兩名衛兵向著自己跑過來。
「糟糕！」
開始拔腿就跑，還不忘回頭──
加連特那勝利的笑容在男人腦袋裡揮之不去。
「可惡的蘭加斯塔人！等我的計劃成功了，我第一個就要宰了你！」


+


離開了城堡的會議室，迪蘭忍不住吐了一口氣。
對於蘭加斯塔族有偏見的老臣將軍於帝國為數不少，他們亦掌握住一定兵力，就算不是為了蘭加斯塔，要說服他們停止戰爭並不容易。
保護邊境並不能只用談判，這點迪蘭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如非必要他還是不希望用戰爭解決。
「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嗎…？」
這樣的王，怎能治理一個國家？
「迪蘭大人，我與你有著同一意見。」
塞茨(ザイツ)將軍向迪蘭笑道，這讓迪蘭放心了不少，於是放眼望過去──
在塞茨將軍身後，有一名小女生跑過。
「咦？」
「怎麼了？迪蘭大人。」
「剛才那邊…」
塞茨回頭卻沒發現什麼東西，迪蘭也只能把手放在枕後：「是錯覺嗎…」
「迪蘭大人，你是不是太累了？」
「不，加連特幫我安排了非常捧的時間表。不過我想還是會有眼花的時候吧。」
如果這件事被加連特知道，他一定又會拚命地改動自己的行程，迪蘭可不希望自己那麼快就被寵壞了。

於是接下來又是另一場的預定，與貴族古雷巴迪克(クレバーティンク)的晚餐會。
古雷巴迪克的話──也就是說，迪蘭的未婚妻艾露娜蒂坦(エルナディータ)的父母親。
「為什麼這種事也會被編進行程表裡去呀…」
迪蘭無奈地按頭。




剛回到城堡，太陽快沉到一半。
加連特趕快讓自己換上正裝，現在的行程應該是晚餐。
作為王佐，在禮儀上應該要與皇帝一同出席。
不過加連特心底其實並不希望出現在這場晚餐會，決定行程表時亦猶豫了很久。

加連特並不討厭艾露娜蒂坦，雖然開始時覺得她有點目中無人，不過相處久了發現那少女是一名對誰也很熱情的女生。
之前亦與艾露娜蒂坦的父母有數次見面，即使作為帝國的貴族，他們並不特別厭惡蘭加斯塔人。
然而內心卻隱若地感受到刺痛，就像是自己所理解的唯一要被奪去似的，這感覺並不好受。

把帽子戴好後便離開自己的房間，鮮紅的身影在腰前掠過。
「是…女孩子？」
城內怎會出現一名小女孩？
再回神一看，那身影卻不見了，只餘下夕光於加連特的前方抖動著。
是錯覺…吧。
於是加連特便快步走向宴客廳。




接下來，城堡中開始出現女孩幽靈的傳言。
不少的臣子與衛兵也看到她於眼前一閃即逝，而且還有發出可怕笑聲，眼睛如被顏血染紅，會向人張牙舞爪之類的形容。
塞茨將軍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但報稱看到幽靈的兵士一個接一個前來，塞茨亦不能再置之不理。
「那麼最後看到幽靈在哪裡？」
「在一樓的客房附近…」
「那兒是宴客室！迪蘭大人正與客人聚餐！」
雖然塞茨對於幽靈的存在還是半信半疑，但如果有人打算加害迪蘭，事情就會變得很嚴重。
於是便揮著被風，帶領數名部下出發。


+


宴客室內的眾人並未知道幽靈出現。
艾露娜蒂坦對於自己的父母親非常自豪，她不時向迪蘭指出父母幹了些什麼大事，然後陶醉於自己的世界之中。
對於每次見面都聽到新的花樣，迪蘭只好以苦笑面對。
而加連特則站在自己旁邊，雖然看似安靜，但只有迪蘭知道那透紅的目光下似是憂慮著什麼。

是剛才視察碰到了什麼令他苦惱的人嗎？
還是自己累得出現錯覺的事讓加連特知道了？
不會是因為後悔前來帝國了吧？

總是向著不希望發生的想法前進，迪蘭似是迷失於一個巨大的牢籠之中，想逃出去卻往更深前進。

「迪蘭大人！你有沒有專心聽我說的呀？」
「呀！抱歉，艾露娜蒂坦。」
父母笑言這是夫婦相處一定會出現的吵鬧，有時會覺得這對夫婦實在過於樂觀。

於是艾露娜蒂坦打算繼續自己的發言，廳外卻傳來了衛兵的聲音。
「喂！不可以隨便進來！」
「嘩呀！城堡為何會有一名女孩子呀？」
兩名衛兵合力阻止一名女孩跑進宴客室，迪蘭站起想理解發生什麼事。
然而當這女孩與迪蘭四目雙交的時候──

「呀！是爸爸大人！」
「咦！？」
衝擊性的發言，讓在場所有人都征住了。




那是一名大約六七歲的小女孩。那姻脂般的粉髮長及腰，長辮子扣著澄橙的寶珠，如紅寶石般的大眼純真地閃耀。身穿白襯衣與橘色短裙，腳下是長及膝的淺棕色雨靴，衣領的深紅蝴蝶結非常顯眼。
「爸爸大人！人家很想你的說！為什麼一直都不來見我？」
迪蘭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看身邊大家都目瞪口呆的樣子，然後指著自己：「妳叫…我嗎？」
「爸爸大人只有爸爸大人一個呀。」
艾露娜蒂坦發出了尖叫聲。「嗚呀！迪蘭大人，你居然暪著未婚妻的我有了私生子！？」
「…迪蘭，我以為自己最清楚你，怎知道…」
「不是！不是的！加連特！」
塞茨這時也跑過來，對於眼前那未見過的小女生，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以劍相向還是怎樣，只能作勢拔劍。
「妳到底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兒？」
女孩並不害怕塞茨，雖然身體被衛兵捉住，還不忙回道：「我是爸爸大人的女兒，人家的名字是蒂蕾雅哦。」
然後肯定地指向迪蘭。

於是古雷巴迪克太太昏倒了，艾露娜蒂坦亦顯得慌張。
塞茨呆看著已經抓頭想要暴走的迪蘭，再望向苦惱咬著唇的加連特，但還是無法理解情況。
「妳真是迪蘭大人的女兒？」
「咦？迪蘭大人？」
聽到了名字，女孩便同時推倒了比她還要巨型的兩名衛兵，跑到迪蘭前方。
不只是塞茨已經拔起了劍，加連特亦握住佩劍擋在迪蘭前面。

「爸爸不認得我嗎？你改了名字嗎？」
迪蘭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女孩沒有惡意，便搖頭道：「我沒有改名字，亦不是你的父親，再者我只有十八歲，沒可能有那麼大的女兒。」
「可是…明明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這讓迪蘭想起了一名這一生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人。
「拉帝奧斯(ラディウス)…嗎…」
蒂蕾雅用力地「嗯」了一聲，然後露出了太陽般的笑容。


拉帝奧斯是迪蘭的雙生弟弟。
在沒有一年之前，迪蘭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名弟弟，於暗黑無光的塔內成長著。
那名弟弟一直都憎恨得到所有的迪蘭，直至最後卻因反過來保護了他那唯一的哥哥而失去生命。
之前一直戰鬥，所以迪蘭並沒有空為了那最後的家族哭泣。
只有回到帝國後，站在弟弟的墳前，只有親密戰友的見證，下起了雨。

嘴裡沒有說什麼，不過迪蘭那堅強下的脆弱內心，清楚他的人才會明瞭。


「拉帝奧斯是我的弟弟，我們是雙胞胎，所以外表一模一樣。」
迪蘭按下加連特緊握住劍的手，然後便跪坐下來與蒂蕾雅對視。
「我不認為我弟弟會有一名女兒，不過既然你把拉帝奧斯稱作父親，那我也是你的伯伯了。」
「那麼伯伯大人你好！」
塞茨難得地噴笑了出來，加連特倒不認為這情況很有趣。
「可是迪蘭，這女孩的身份還未清楚，恐怕…」
「沒關係的，加連特。我相信這女孩。如果她是唯一與拉帝奧斯相處過的孩子，那麼我也不能虧待她。」
就是因為這樣才叫人更懷疑。不過加連特還是決定相信迪蘭的選擇。「我明白了。」
艾露娜提坦哎哎咿咿地跑到迪蘭身邊，一把捉住迪蘭的手臂，想把未婚夫拉離蒂蕾雅。「管他是爸爸還是伯伯，迪蘭大人是我的未婚夫，我可不讓妳接近他！」
「艾露娜提坦，她還是一名小女孩而已。」迪蘭一手撥開艾露娜提坦，反過來按著粉髮少女的頭。「加連特，麻煩你幫蒂蕾雅安排一所房間。」
「好的。」
「塞茨，現在這兒已經沒有大問題，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崗位。謝謝你。」
「知道了，迪蘭大人。」
「還有，請找一名醫生來，古雷巴迪克太太昏倒了。」
「是。」

到了最後，迪蘭才回想自己的母親。
艾露娜提坦放鬆了抓得摺疊的長裙。
燭光於少女雙目顯得模糊。
抹去了淚，艾露娜提坦只吐了一句「失陪了」便跑離宴客室。


+++


因為晚餐會提早完結，晚上迪蘭再也沒有任何預定，便走出城外吹風。
三顆月兒巨型得把星星的光芒都掩蓋起來。

這天出現的女孩讓迪蘭非常在意，蒂蕾雅雖然把拉帝奧斯稱為「爸爸大人」，但就算問她什麼，她也只說爸爸大人很溫柔怎樣的，與迪蘭心目中拉帝奧斯的印象實在有很大出入。
而且她為什麼會跑進城堡？為什麼會認識拉帝奧斯？
一堆問題，都叫迪蘭出現各式各樣的想像。


「連一個小女孩也處理不好…我這個皇帝還真是最差勁了。」
自嘲地說道，身後適時傳來了腳步聲。
那是最熟悉不過的聲音，讓迪蘭情不自禁笑著回頭：「加連特。」
「迪蘭，你還不休息嗎？」
「總覺得睡不著，便跑出來了。這不愛睡覺的習慣還真改不了呢。」
「哈哈，的確是這樣。」
以往大家一同作戰時，亦經常晚上睡不好，便出去外面散心。
這習慣加連特亦很了解，所以後來二人都會在互相都睡不著時看著月兒聊天，還曾經試過第二天被發現一起睡在旅館外。

片刻的靜默似是勝過千言萬語，最後迪蘭打破這黑夜的沉默。
「…吶，加連特。剛才晚餐會的時候…你好像心事重重似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似是被勾起了傷疤，加連特低著頭，二人的影子在房間的牆火交織下互相重疊。
「迪蘭，你是怎樣想艾露娜提坦呢？」
被問到預想以外的問題，迪蘭先是略感吃驚，之後認真思考。
「她是努力的好女孩，熱情、開朗，想必不少男子會鍾情於她吧。」
「是這樣呀…」
眉頭深鎖，加連特的表情讓迪蘭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不過呢！嗯…我其實還是覺得她應該會找到更好的丈夫。怎說也好，像我這種差勁的皇帝與她並不合襯啦。而且現在帝國有一大堆的問題要我處理，亦沒時間去談婚論嫁…那樣的好女孩大好青春因我而浪費的話，實在太不值了。」
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答什麼，迪蘭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為什麼就那麼希望對加連特解釋？剛才的私生女風雲亦是，誰也可以，唯一就不希望被加連特誤會。
「迪蘭，請不要這樣說自己。你已經是帝國歷代最好的皇帝了。」
「呀…哈哈，抱歉，連我也自暴自棄的話，那就浪費加連特為我所作的一切與對我的信任了。」
不過加連特的苦惱並沒有消除，那憂鬱的臉，使迪蘭心如刀割。
於是雙手提起了那溫暖的臉頰，指頭可以感覺到梳得整齊的髮絲。

「迪蘭？」
「加連特，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背叛你，亦沒有任何東西會打算瞞騙你。所以請放心，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苦著臉。」
瞬間，連串的心結被解開。
包括最底層那用金屬大鎖扣成的死結。
「…嗯。」
反過來抱緊對方，這次加連特亦下了決心。


迪蘭剛才的誓言，只有我一人可以獨占。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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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因為今次卡後記了，所以只想說一句：
夜會話大好(^o^)/(被毆飛

嘛，正經點說吧。
之後的情節會比較認真。
某二人的感情還會繼續昇華(?)的，但其實文章的主題不在他們身上。


但結局絕對不會是悲的請放心吧(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