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D同人]毒使

微腐有

前方是ネバンプレス的弗達大宅。
於是，我們又回到這個家。


大街上人還是不多，國家還未能從千人炮的影響完全康復過來。
新國王推行了不少政策，把希望都托付於新生一代。
這似乎亦是我的主人──哈特雷沙‧克爾斯基‧弗達回來的原因。

「結局，我們還是逃不出這兒呢，古斯。」
我皺眉看著哈特那輕鬆的表情，說實在我相信沒人讀得懂他內心在想什麼，當然也包括我。
「那還回來幹什麼？」
其實我不太希望回來，千人炮也好，讓哈特感覺不自由的弗達家也好…
都令人討厭。

不過哈特已經下了決心，看他那閃閃發亮的眼神就知道了──
家中弟妹加下僕至少五十人，我努力不去想像「哈特雷沙後宮團」這最有可能出現的事實。
對，哈特回到這個家，是為了成為下一任的當家。

當龍完全被消滅後，我們的工會便解散了。
旅行的旅行，修行的修行，尋人的尋人，開醫院的開醫院…
仔細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吧。
就算一同經歷了多少痛苦的事，不同人總有不同的人生，是我之前想得太美好了。
要別離的總會別離…
只有我，會想著希望永遠成為哈特的騎士，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之前哈特才與我分開旅行…
而且只有這傢伙，我總覺得，就算只餘下一個人也能活下去。
我應該是多餘的吧。

＋

哈特輕輕叩門。
不知為什麼門沒被打開，女性的聲音清晰地傳來：「請問您找哪位？」
「…告訴你們現在的主人，哈特雷沙‧克爾斯基‧弗達回來了。」
然後露出讓我心寒的自信表情。

等了一分鐘左右，門才被打開，也許是因為來者畢竟是哈特。
來迎接我們的，不是女僕或管家，而是身材短小的長髮少女──
「亞美！」
我比哈特更快說出對方的名字。
「大哥！古斯，你們回來啦？」
「嗯。」
亞美是哈特眾多妹妹的其中之一，家中排第八。
記憶中平日亞美與哈特交流並不多，所以哈特也向亞美展示出與平常沒分別的笑容。
「…其他的人呢？」
連總是站在門口的女僕也不在。
「他們…都害怕了大哥…」
可以想像。
仔細一看，亞美的打扮與斯羅及古羅差別不大，都是長袍還有誇張的襯衣，還有魔法師用來集中精神的珠子。
這打扮於微亮的大宅玄關還有四周的掛畫似乎有點格格不入。
「妳的手怎麼了？」
哈特輕輕扶起了亞美的手，我才發現上面有紅色的傷痕。
亞美立即把手收回去。
「只是不小心抓傷而已…」
「別騙我，妳渾身都是傷。」
到底哈特是怎樣看出來的我不知道，不過看到亞美那欲言又止的反應就知道哈特又猜對了，我希望這只是職業病而非透視術。
「…乖乖站著不要動。」
呀…很久沒看到哈特使用治療之力呢。
從カザン回來這邊時，每次我受傷哈特也只是笑著說「自己解決」，害我只能自己塗藥──
不知道用的藥有沒有毒，這才是我最關心的事。




亞美手上的傷好過來，看她佩服的樣子，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呀，哈特雷沙後宮團團員一號誕生了呢，恭喜恭喜。」
哈特微微一征，然後輕笑：「放心，古斯你已經是一號了哦。」
「耶？」
沒有讓我思考的時間，冷冷的殺氣從前方捲來。
立即反射性地抬起了盾，擋下了大劍的攻擊──

是這個家的次子，克里奧。
因為是同一名母親所生，所以外表與哈特有點相似。短髮梳了整齊的三七分界，雙目與哈特一樣閃耀金光，身材比哈特還要高一點，力氣大得令回想起與龍戰鬥的生活。
我想在哈特離開後，他應該是下一任當家。

「歡迎回來，哈特雷沙。」
在對稱的旋轉樓梯上方，看到了這個家的主人。
簡直老得不像話，這是我對闊別六年的麥納西克先生的真切感想。
而且看來老婆又多了一名，我想哈特開後宮的理想是遺傳至他老爸的吧。
「真是粗暴的歡迎儀式呢…就算亞美在這兒，也照樣攻擊嗎？」
哈特抱緊了吃驚的妹妹，仔細想想，這個家應該是以「上前線殺敵」為最偉大的理想，如果有醫者或是魔法師的話…
「那種女孩，我們不需要。」
果然，打算以當初對待哈特的方式來欺負亞美吧。
不過亞美與哈特不同──不提亞美是女孩子沒有繼承權，哈特的智慧可說是這個家中無人能及的，所以作為下任當家的最合適人選，那「不准當醫者」的警告應該比亞美更恐怖。



哈特說自己並不喜歡過於暴力的行為。
至少，他不習慣利用手杖攻擊敵人。
當初說希望當醫者，雖然也有「暴力醫生」的提議，但哈特明確地表明「我只想當一名治療及毒屬性的醫者」。
違背弗達家的理念，再加上弟弟派殺手讓他失望，哈特就這樣離開了弗達家。

但為了這次正式成為當家，哈特已經作好了準備。
「古斯，看好亞美。」
「喔…」
然後從巨型行李中抽出了大錘子，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把錘子擠進去，真的會認為錘子來自異次元。
「那是…」不只老人，他身邊的妻子們，次子還有其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看戲的弟妹也嚇一跳。
ユコンヴァサラ，ルシェ王生前最愛的武器。
握住了之前從沒使用的器具，哈特穿過了我的盾，獨自一人上前。
等等，這樣我可無法保護你──
「父親大人，我回來是為了坐上你的位置。」
自信的聲音在心中迴盪，是令所有人都震懾的氣勢，即使不作任何行動，那清晰卻深不見底的眼神似是把人的靈魂吸進他的身體內。
果然，我是不必要的嗎？


「哼，當初是你說不希望被束縛著的。」
次男克里奧道，能正視哈特，這人與我的印象一樣是充滿了勇氣的少年。
「的確，我回來也不是希望被任何東西束縛。」
緊接下來就是戰鬥開始。
戰士對醫者，理應是戰士佔上風。
然而哈特卻難以置信地自由舞動巨錘，雖然聽說對醫者而言錘子的重量並不代表什麼，但也過份脫離那文質彬彬的軟弱形象了。
呀，原來是因為這樣哈特才不想上前殺敵。
但就我看來，舉起巨錘作戰的哈特，也有一種說不清的吸引力。
優雅地閃躲了攻擊，以最少的動作駕馭錘子，那樣子的哈特真的很帥氣。
誰也及不上的神秘魅力。
亦是我這笨蛋會追隨著這男人的其中一個原因。

雖然臉被狠狠地劃了一刀，但哈特把克里奧打倒了。
被錘子撞向牆壁，是有意還是恰巧？麥納西克先生的畫像掉落在地上。
「那麼，下一個換誰？」
抹去臉上的血，哈特那嚴厲的目光掃視在場的所有人。
沒有人敢站出來，只有麥納西克先生在鼓掌。
「呵呵呵，果然是我的愛兒，雖然之前不小心走歪了路，但現在也終於回歸正途了。」
「…沒什麼，只能說這兒所有人連龍也不如。」
因為擋過克里奧的攻擊，論力量的話我覺得克里奧與龍真的可以一戰。
但他沒有哈特的腦袋，只是一個勁兒上前攻擊…這就是他失敗的原因。


老人在年輕太太們的扶助下緩緩地走下來，真的令世上所有男人都生氣的畫面。
「這樣的話，我也放心把繼承權交給你了。」
這是代表哈特成功了嗎？但我總覺得太簡單，不論是哈特還是麥納西克先生也應該不會就此讓事情落畫。
畢竟這兩人都是好戰的類型。
「哈特雷沙哦，你與基雷家的孩子一同旅行過吧。」
記得基雷是斯羅與莉莉絲兩兄妹的姓氏，原本他們兩人與哈特一樣都是貴族，兩家互相有著不錯的關係。
不過自從龍入侵後，基雷家就變得七零八落，據我所知麥納西克先生並沒有出手幫忙。
「…是的，他們都是我的好同伴…」
「既然成為當家，那就別再於末落貴族交往了，那種骯髒的東西。」
古代的人的確會認為家族破滅是會傳染的，但現在是什麼時代了？怎會還有這種想法？
不，麥納西克先生是想利用這藉口控制哈特，雖然太深入的東西我搞不懂，但應該是想哈特一心一意地實踐家族理念。
呀呀，突然覺得很可笑呢，ルシェ人稱アイゼン的貴族為「骯髒的東西」。
而且往昔戰友被罵，實在令人非常不高興。
哈特依舊在笑，但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把錘子丟在地上。
「…很可惜，那些孩子們比起你更純潔呢，父親大人。」
說完，舉起了長銃──裡頭充滿了毒針子彈。
我身後的亞美也在抖，這女孩應該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至這地步。
認真思考，剛回來這大宅就把弟弟打傷，並打算毒害父親…哈特，你連續劇看太多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容許你用任何方式傷害我的同伴。」

＋

回想起來，為什麼哈特想成為醫者呢？
…小時候，我常被哈特的弟弟們一同欺負。
作為守護騎士與下僕，就算主人怎樣傷害我們，也得忍耐。
我們騎士…與其是守護弗達家的家臣，倒不如說是給他們練習上前殺敵的肉盾。

但哈特不同。
他雖然也會欺負我，但絕對不會傷害我。
即使我穿得很厚密，哈特也能指出我身體哪個部份被打傷。
然後他便會為我塗藥醫治。

「我們約定了，古斯要當守護我的盾，但如果古斯受傷的話我來為你醫治，而且我也會找方法教訓傷害古斯的人，因為你是我的東西呀。」
雖然結果他找來的方式是下毒。

真的搞不懂哈特這傢伙腦袋到底放什麼的。
我就是東西，其他人就是同伴。
好歹也應該稱我為你的騎士吧。

＋

於是，我讓亞美待在我身後，雙手都抓緊了盾。
只要哈特有任何危險我就得保護他。
無數的弓箭手已經在二樓準備好──什麼時候他們放棄了騎士改成弓箭手作保鑣呢？反正我知道父母已經不在這個家了。

是毒針比較快，還是弓箭比較快？真的不明顯。
雙方僵持不下，最後由哈特打破沉默。
「說起來，為什麼我叩門時，門沒有被打開來呢？對於ルシェ的大家族而言，真是非常無禮的行為呢。」
老人的臉容沉了下來，反觀哈特笑得更璨爛。
「雖然說得上前殺敵，到最後不是當了縮頭烏龜嗎？父親大人，反而你的兒子我每天都得與龍作戰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千人炮事件後，ネバンプレス應該再也看不見老人──」

我感覺到內心用力地震了一下。
這股從心底湧出的恨意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ルシェ中居然會出現落跑者…！？

次男克里奧按著頭，吃驚地看著哈特。
我身後的亞美用略帶寒顫的聲音問：「不是說…只要是對ネバンプレス有建樹的人可以不上千人炮嗎…」
「…這種豁免我不知道有沒有。」哈特毫不猶疑地扣下了板機，毒針從麥納西克先生的耳邊擦過，弓手們也嚇一跳。「但至少，ルシェ王已經帶領所有往昔的戰士上了千人炮…你們這些足不出戶的王子公主們，根本就不知道千人炮中犧牲掉的靈魂背負了什麼。」

第二針也已經準備好。
克里奧發瘋似地喊：「別說笑了！父親不是貪身怕死之徒！我們也知道很多人在千人炮中…」
「連龍也沒有面對的傢伙，就不要發表什麼厲害的言論。」
這也是我想說的話。

然後，四男高利緩緩地走出來。
高利長得很高，亦非常聰明，當初把諾魯貝爾僱來想殺害哈特的人就是他。
「…我支持大哥。」
令人忍不住以為他撞壞了腦袋的發言，哈特笑了。
說起來，這是一個秘密。雖然哈特對其他人都說是自己毒害了弟弟們令諾魯貝爾害怕他而金盤洗手，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而是因為當初諾魯貝爾被我擋住無法下手，本應該躲起的高利忍不住跑出來，結果在亂戰中被諾魯貝爾所傷。
哈特治療了本想殺害他的弟弟，而也為傷害僱主而犯了「行規」的諾魯貝爾編了一個藉口。
也就是說，哈特利用自己的毒來背負諾魯貝爾的罪，這一點高利亦是清楚不過的。

「…我也支持大哥！」在我身後的亞美說道：「我有一名同學…她的爺爺也在千人炮中去世了…但她沒有哭，反而說有這樣的爺爺是她的光榮。」
克里奧嘖一聲，他似乎冷靜了下來：「雖然我沒有與龍戰鬥過…但剛才…哈特雷沙，我是被你打敗了，你比我更適合成為當家。」
「…謝謝你們。」
哈特微笑道。
這家的其他弟妹都沒有作聲，下僕也好僱人也好，甚至是二樓的弓手，態度也變得軟化。
麥納西克先生一直都沉著臉，最後，他一手抓住哈特的長銃架在脖頸上，嚇得身邊的妻子們都逃得遠遠的。
「…我知道這裡頭是毒針，這是你我之間最後的試練，哈特雷沙，向我發射吧。」
「父親！」
哈特的所有弟妹都忍不住叫喊。
「好的。」
依舊沒有任何遲疑，再次扣下板機──


＋＋＋＋＋



哈特回到自己的房間。
與六年前一樣，佈置沒有任何改動，也可以看得出每天有人打掃。
「古斯，行李先放在一邊吧，之後坐過來。」
「哦。」

剛才還真的虛驚一場，哈特打出的，只是單純的安眠藥。
接下來哈特亦警告其他人不能再傷害亞美。
我把盾與劍都放在書桌旁，哈特把外套脫掉便已經整個人倒在床上。
「還是自己的床最舒服呀。」
「嗯。」
「怎麼了，古斯？不說話的你感覺很奇怪。」
「…只是想著麥納西克先生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父親大人呀，所以才會不上千人炮。」
這是什麼意思呀？
但哈特沒有打算向我解釋，只是用力伸懶腰。「嗯──這樣一來離我後宮團的理想愈來愈近了，說起來這家人又多了一堆弓箭手…」
「什麼！？你真的這樣想呀！」
「一開始沒有呢，不過在古斯你說了後覺得這樣也很好玩。」
都怪我的嘴巴！讓本來感覺挺帥的哈特回到不正常了！
而且說起來，我是他後宮一號是什麼一回事呀？
「古斯…今後你還會成為我的東西？」
「這當然…」如果你需要我的話。
但看來就算我不在，哈特也…
「那就約定了。」
坐起來，哈特從後環抱著我…
「喂，等等，等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不是小孩子哦！」
「就是因為不是小孩子才要實踐約定。」

對了，他的「東西」。
從小時候開始他就是這樣向別人說我與他之間的關係，不知不覺習慣了…
古斯！為什麼你會那麼笨呀！
於是我的腦袋變得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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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於是打了一篇完全沒有中心點的文章(誤)
還是不太習慣寫家族的關係…果然變成八時半肥皂劇了嗎…
而且古斯的吐嘈點不多(文章太認真了OTL)
其實就只是想去描寫一下哈特而已(茶)
父子的性格還真相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