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麿生日賀文]難忘的禮物

回憶 x 2008年氣球祭
置頂至9月18日

月兒高高在掛在夜空中，樹林染上了一片的暗綠。
看日曆是9月18日，在英國這一天已經過了一半。
在城市附近有一座非常漂亮的學府，擁有猶如城堡般巨大的範圍，四周都被庭園及水池包圍，歐式風格的兩頭燈為途人送上了指明路標，巨大的魚兒在池中游泳。

高嶺清麿抱著研究報告進入教授們的辦公室走廊，然後在其中一扇門前停下來，輕輕叩門。
內裡傳來回應，清麿便打開門，他的父親與上司──高嶺清太郎的身影映入眼簾。
四周都是一堆被放亂的文件，書櫃亦是一團糟；但比起第一次進來發現父親不在時，現在的程度清麿還能接受。
「高嶺教授，我把報告都帶來了。」
「真的麻煩你啦，清麿，放在那兒可以了。」
清太郎放下筆，右手用力按著腦袋。
放下文件的清麿見狀，便關心地道：「老爸，那麼晚了就去休息吧。」
「沒關係…我還不睏。畢竟今天是我親愛的兒子的生日呢，怎可以就這樣什麼也不幹便休息？」
清太郎哈哈大笑起來，但其兒子只能無奈地苦笑：「沒關係啦，老爸，你不要在別人面前這樣說呀。」
「害羞什麼，你是我家最出色的孩子嘛。」
「你也只有我這一名兒子吧。」
一邊按摩右邊的太陽穴，清太郎伸手請清麿坐在自己面前。
「好吧，我這名老爸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不過清麿你得陪我聊天呀。」
看父親那一臉壞笑，清麿內心在感嘆到底清太郎其實還很精神。「那你想聊什麼？」
清太郎把雙手交疊，托著下巴：「我很想知道…你活了二十多年，最喜歡什麼生日禮物？」
被這問題嚇呆，清麿抓抓頭，一臉無辜：「突然這樣問我呀…喜歡呀…其實無論什麼樣的禮物，只要不是用來開玩笑的我都會喜歡啦。不過難忘的倒是有一些。」
「哦？」父親雙目發光，清麿知道自己果然還是得說下去了。
「呀…就從小學時開始吧。老實說…我也忘記當時是什麼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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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是小學二、三年級左右，我第一次知道到生日的真正意義，在這之前都只是把生日當成能大吃大喝的日子。
還記得那天請了不少同學來我的家…如常你不在，老媽把家佈置得五顏六色的，也準備了很多食物招呼客人。
再詳細的情況我也已經不記得了，總之，在生日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老媽突然把很大的禮物推進來。
就當時的我而言，那禮物就如山般高。我猜想了很久，本以為是冰箱，也期待過會是吃不完的零食、玩不完的電動遊戲、看不完的書本等等。
老媽真的很有氣力呢！她推到房間後抹去汗水，說我一定會喜歡的，並叫我把禮物拆開…


──呀，老爸，你奸笑了！我就知道你記得的！
本來以為是好東西！怎知道跑出來的人會是你！
還要扮成聖誕老公公的樣子，又不是聖誕節呀！
你手上還有一份禮物，但那居然是什麼？吹不起的氣球！我還記得你當時說：「明明推銷員說吹不破的但為什麼不會變大？」
你知道你害我在同學臉前多失禮…呀！你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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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實在忍不住。」清太郎用力按著肚子，並阻止自己笑下去。
清麿則一副臉紅的樣子，別過頭道：「再這樣我便不理你了。」
「真的抱歉，不過當時你有一個星期完全不理我，怎麼說也好，都已經算補償了吧？」
「…就算你吧。」清麿沒有正視父親，只是臉向旁邊繼續生氣。

不過認真想想，平日忙碌的父親願意出現在生日會中，其實也很難得。


「那麼下一個。」清太郎理所當然地說，害清麿立即咆哮。
「什麼？你還想聽呀！」
「你剛才說『有一些難忘的禮物』，那麼就指不只一個吧。」
清麿感到父親的鏡片反光，內心發毛，只好嘆道：「…好吧。剛才說到氣球，叫我想起另外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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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畢業後，我便上了一所離家不遠的高中。
雖然在高中也交了不少朋友，但因為大家都是為了升讀大學而努力的人，所以感情沒有國中朋友來得那麼深。
就在生日那天，我約了國中的朋友們到海邊遊玩。

本以為大家升上高中後改變了很多，怎知道誰也沒有改變。
…也包括我自己吧。
只有與他們一起，我才能回想起以往的快樂生活，我放任自己去玩。
被山中推下海，把岩島埋下沙子中，與鈴芽及仲村打排球，最後大家一起吃沒任何醬料的刨冰──都怪那個金山啦，玩到累時才發現大部份吃的都沒帶…
哈，總之，真是很快樂。

接下來我們在坐一起看日落。
海邊的夕陽真的很美呢！
天空是一層一層的，像是彩虹把顏色都瀉出，變成了大自然的水彩畫；太陽與紅雲如吞噬一切的火炎地獄，大海也化成一片的金黃，閃爍著代表剎那光陰的光芒。

我當時看得入神了，完全沒注意在旁邊的同學們都消失不見，待我發現時，天空已經出現了五彩繽紛的氣球及紙鶴。
如果說夕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麼夕陽下的氣球就是朋友們送給我最難忘的禮物。
我也不知道他們原來帶了那麼多氣球同時及放氦氣的工具，男生為氣球綁上之前已經準備了的紙鶴，之後兩個女孩子把氣球送上半空…
我也不懂形容那片景象，我只知道，很美、很壯觀…
忍不住伸出手，嘗試去觸摸它們。

不過…別人說得對：只有捉不到才是最美的。
但遠望它們消失在天邊…實在是有點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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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溫馨的生日呢。」清太郎點頭說，他細看兒子那溫柔的笑容，內心也被無限的暖意填滿。
清麿哼笑表示同意，在牆上的大掛畫引起了他的興趣。「那是鷹呢。展開宏大的翅膀，在高空中傲視塵世。」
「呀，沒錯，前幾天丹泰利安教授送我的，丹泰利安似乎對這類掛畫沒興趣。」
清太郎說著，清麿突然看到父親身後的大窗戶有可怕的巨雞飛過。
…看錯吧，怎說這兒也不是森林，那個教授「飛」不起吧…
「清麿？怎麼了？」
看來清太郎什麼也不知道，清麿亦不希望父親發現，只是搖頭說：「不不。什麼也沒有。呀！說起來，有一份生日禮物也很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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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份遲來的生日禮物，遲了七個多月才送過來。
而且比起你化身聖誕老人突然從箱子中跑出來更嚇人。
在晴朗的天空下，我在自己的床上看著書，本來沒有上學的打算，在感慨自己還能做什麼的時候…
我被罵了，哈，生日禮物第一句居然是罵人的說話。
一陣怪風把不可能出現的羽毛從窗外吹進房間，把我的筆記也吹得滿屋都是。
第一個進入眼簾的，是一名小孩子的裸體。捉著大鳥的腿，背著行李及大鰤魚，冬菇頭金髮及精神奕奕的橙黃色大眼…
我完全無法忘記那時的畫面，本以為看錯了，幻覺卻沒有在拭了眼睛後消失。

沒錯，那就是你在我國中二年級時送我的生日禮物，加旋。
我也是第一次把我與加旋的相遇告訴你呢，老爸。
不過我真的很感謝你這一份生日禮物…我很努力地珍惜這一份禮物…很久沒有體會的感覺，親情、友情，還有活著的意義…
雖然他已經離開了，不過這份禮物卻永遠活在我心裡。

謝謝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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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麿…」聽完了兒子內心的表白，清太郎很久才能放鬆肩頭。
他站起來，繞過了辦公桌，走到清麿旁邊──
用力按著清麿的頭頂。
「痛痛痛痛痛！你在搞什麼呀？」
「哈哈！生日快樂呀！我的笨兒子。」
父親彎著身子，正視兒子雙眼。
無論已經長得多大，他永遠也是自己的孩子。
只見這個眼中永遠長不大的少年嘖著鼻子。
「什麼呀…笨老爸。」
「送你禮物。」



清太郎從身後的桌上拿來了另一份文件：「請你在明天早上前幫我完成這表上所有的考古工具鑑定，高嶺同學。」
這份禮物令清麿目瞪口呆，他不服輸地接過文件：「衷心感謝您的禮物，高嶺教授，請放心交給我吧。」









大鳥飛進了月光裡，燈火濃夜更明。
這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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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本來以為自己什麼也寫不出的，在早上突然覺得頭腦靈活，便立即去想應該寫什麼。
也許是因為音樂問題，所以一開始想的都是悲劇式的懷念文，但我已經再也不想寫那類型的東西了。
一直想了二十分鐘，之後恍神想了別的，然後重新再抽靈感時便想到這篇文章的提材。
也是回憶，但不是單純懷念過去。
不過中間第一人稱的部份，因為是用「說出當時場景」的立場去寫，所以感覺寫得比較少…
當時人說出來也沒可能把所有對白都記在腦中吧-3-
但從一開始就用第一人稱就很沒趣XDD

總之，這是今年氣球祭的一部份。
沒有之前那樣把氣球當成中心思想，但我不想把之前已經進行三次的氣球祭給無視掉。
所以這篇文章也有加入氣球的元素。
希望大家看得快樂。

也祝清麿9月18日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