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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真的很漫長。
從認識哈特雷沙,開始提起武器踏上旅途,把第一頭龍打倒…
直至現在,已經過了四年多。

呀,當然,有三年我們其實都在沉睡之中。
不過事實上,我…伊凡或是斯羅,都好像成長了。
一年、四年、十年也好…
我們經歷了在原本的時代無法經歷的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被選中,來到這個時代,
但我很感謝這位不存在的神。
是祂讓我們理解到──
活著的可貴。



第十七話 再次走進狹縫




太陽明媚地照亮北極的雪原,紅杭の塔再也沒有一頭龍,塔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不少機器放置在影子附近,ノワリー指揮一眾學士作最後的調整。
經過調查,發現紅杭の塔落下影子的窗戶有著不尋常的空間扭曲,有機會把未來的三人送回他們原本的時代。
雖然失去學士長的プレロマ已經不再繁盛,但ノワリー還努力帶領餘下的學士為重建學都作出貢獻。

「想不到那麼快就要分離了…我很想繼續與你們一同冒險呢。」
哈特雷沙面對著他照顧了四年的孩子們,笑容依舊。
「我也是這樣想…但再不回去的話,父母會擔心的。」
斯羅苦笑道。
反觀哥哥伊凡一臉緊張:「爸爸絕對會打死我…不見了魚竿還有四年離家出走…」
「伊凡你很煩呀…從昨天開始就聽到你這樣說了…」
美妮偏著嘴道。

此時,亞美牽著雙目紅腫的莉莉絲走過來。
莉莉絲的身份已經知道了,她是マレアイア中傳說的歌姬的末裔,母親──也就是上一代マレアイア的女王,因為選擇結婚而離開母國,生下莉莉絲後不久便與丈夫一同病死。

就在昨晚得知道斯羅要離開,而且應該永遠也回不來了,莉莉絲一直吵著要與斯羅一起走。
好不容易,她才停止哭鬧。
「嗚…為什麼…為什麼要走…是不喜歡莉莉絲嗎…」
低著頭,可愛的歌姬依舊抽泣著。
魔法師輕撫女孩的頭髮,溫柔地道:「不是哦,我最喜歡莉莉絲了。如果莉莉絲能笑的話,我會更喜歡的。」
「真的?」
「嗯,來勾手指吧,如果我說謊的話,我就把自己結冰!而莉莉絲妳也得與我約定,不要跟上來哦。」
抱著布偶的女孩先是遲疑,但還是伸出了尾指,與斯羅作出約定。
最後破涕為笑。




美妮把手放在身後,無聊地走來走去。
眼見ノワリー的調整似乎步入最後的階段,感覺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吶…哈特雷沙。」
走到醫者的身邊,美妮害羞地抓著臉。
「怎麼了?」
「那個…我們走了後,你不會寂寞嗎?」

聞言,醫者輕呼了一口氣。
「美妮呢?會寂寞嗎?」
「我…」

絕對會寂寞哦。
但這種令人臉紅的話,怎好意思說出來?

「我會感到寂寞的…畢竟已經習慣了的笑聲與吵鬧聲都不存在了。」
只見身後伊凡氣憤地分開了斯羅及莉莉絲,接下來又與莉莉絲進行無休止的罵戰。
「不過我也有新的同伴…亞美、古斯,還有莉莉絲…我會與他們一同繼續冒險。」

戰士少女低頭哭泣。
「笨蛋哈特雷沙。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相信那一對白痴兄弟也是。」
「…謝謝妳,美妮。」





ノワリー帶領學士們走過來。
「各位,最後的調整已經完善了…但因為空間扭曲還是很不穩定,希望你們能盡快通過,否則我不知道會把你們送到哪個時代。」

「…終於來到這個時候呢。」
哈特雷沙總結道,笑容暗淡下來。
「一直以來,真的很感謝你的照顧。」
美妮、伊凡及斯羅,一同向哈特雷沙鞠躬。
為了這個道別,他們不知道練習了多少次。

直至抬起頭,淚水卻擠滿眼眶。

「請不要哭,你們也已經是大人了…」
醫者仰視天空。
臉上劃過了一道淚痕,但他沒有去拭擦。
只能用力伸手指向巨大的影子。「快走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再見…」

不想說再見。
一直望向天空,只覺這不清楚的世界又圓又大。
在震抖的手被什麼人輕輕捉住。
身後傳來ノワリー的聲音。

「傳送開始!」
彩虹的光輝射向天際。


莉莉絲再次哭起來。
但放聲哭號的不只有她一個。
ルシェ的男醫者,向遙遠的天邊咆哮。



+++++

在戰鬥完結之後,各國也加緊重建的工作。

於ミロス,エメラダ女王發表國家會成為世界盾牌的宣言。
保護了睡了三年的我們,如果沒有這國家的合作,我想也不會有我們的冒險物語吧。

アイゼン呢…之前向世界誇張地說自己打倒了影帝龍デッドブラック,不過我事後才被告知,原來真正的英雄是莉莉絲。
但現在的國王已經脫胎換骨了,與臣子們有很深的牽絆,回到了往昔那繁榮的時代。

而我們的故事,於只有女性的マレアイア群島國也變得家喻戶曉。
為了守護弱者,マレアイア繼續拒絕男性進入,聖域迴響的奇蹟之歌使其成為世人所知的地方。

ネバンプレス,因為千人炮而很多人民喪失了生命,然而那勇氣連繫到未來。
付出很大犧牲的ルシェ人民,在新國王的帶領下開始了復興之路。而沉默寡言的女王,則默默地守在這位新國王身邊。

擁有最尖端的科技與知識的プレロマ,無可否認,エメル的計劃對於消滅龍群有很大的幫助。
失去了エメル這重要的支柱,學士們都遍佈世界各地。但他們的技術,對於戰鬥後的復興有很大作用。

最後就是カザン…偉大的大總統找到我們,並是我們開始冒險的地方…
亦是我們的五百年後的國家,我們將回去的家。


+++++



眼前是一片粉紫色的花海。
花海的中間,躺著一頭漂亮的巨獸。
紫白色的翅膀,左右方的牡丹在飄動,弱小的足爪輕撫眼前與別不同的紅花。



伊凡抽出了劍,好在有聽ノワリー的建議,把冒險裝備帶上。
美妮亦舉起了之前背著的斧頭,斯羅捉緊了手杖準備迎戰。

『歡迎,可愛的我兒哦。』
是一把年輕女性的聲音,巨龍懶洋洋似的揮動翅膀,緩緩上升。
『這兒是影子的世界…利用無限的因果堆積起來的另一個世界…』

「所以空間才扭曲了嗎…」
斯羅抹著冷汗,回想起,在紅杭の塔出現之前,已經有了北極空間出現異常的報告。
美妮的目光掃向巨龍剛才一直守護的紅花。

無限的因果──
對了,雖然眼神有點不同了,但這頭龍不會錯就是…

『你們與盟友ニアラ的戰鬥我一直看著。我兒哦!得到了神的力量,真是可喜。』
美妮小聲地道:「就是牠把我們從五百年後帶到龍入侵時代的伊甸!當時我一直跑步,看到了長在地上的魔花好奇一碰,牠就出現了!」
「這就是在天橋下追趕我們的龍?」斯羅吃驚地回應。
「是嗎…那就真的要感謝牠了…」伊凡緊盯住眼前的紫龍,只知道牠依舊說著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可憎又可愛、醜陋卻美麗的我兒哦…來吧,一起來玩吧…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母親的力量!』



「攻擊過來了!」
比人頭大兩倍的牡丹掃向伊凡,雖然用劍擋下了一朵,另一朵卻如拳頭般撞過來。
美妮一把跳起,用斧頭劃過巨龍雪白的背脊,這名母親只是高聲哀號。
斯羅先為自己作成了壓縮的空氣盾,然後習慣性地問:「接下來該怎麼辦?哈特!」
但沒有任何回應。

對了,他已經不在身邊了。
接下來的路,只能依靠自己。

「這頭龍防禦力似乎很糟糕,但牠的攻擊都是花,不小心我們就會被牠弄得眼花!」
伊凡退回來,用力地呼氣。
美妮用力握著斧,沒有負責治療的醫者,體力只有不停地消耗。
「哥哥、美妮,這是我帶過來的藥,用ヒールエアロ調配的,應該可以回復一點力量。」
把被磨碎的粉末都吞下去,伊凡與美妮回視巨龍。
牠正發呆,沒有主動攻擊過來。

伊凡立即衝向前方,斯羅亦唸著咒語。
美妮卻利用這個時間觀察四周。
花、花、花,都是一片紫色的花地。
──不對,於母龍的身下,就有一朵鮮紅色的魔花。
保護著龍新生命的結晶。



把心一橫,美妮提起了戰斧,奮力跑過去。
全力狂奔,要把身體的力量都用盡。
衝到母龍的身下,光線完全被影子掩沒,只有發著紅光花兒清晰而見。
對龍而言是生命之火,但對人類而言這是災難之光。

斧頭用力一揮,紅花散失在空氣中,然後,完全消滅。
上方巨龍的哀號差點把美妮頭髮上的雙耳震破。



『啊──!這種事…我的愛兒呀!我很想瘋狂地把你們都撕碎!!』



伊凡在此時牽住了美妮,斯羅跟在最後,不停地向前奔走。
「怎麼了?」
「做得好!美妮,這傢伙瘋了,不過我們也不平安了!」
伊凡苦笑著,已經看不見龍的身影,發狂似的聲音卻一直傳過來。
「這個空間是由這頭龍製作而成的,如果牠情緒出現了問題,這空間也支持不了多久!」
斯羅按著頭上的帽子,靴子踏破了無數的花兒,腳後的紫花都變成了黑灰。
「怎麼會!!」
美妮只能向天大叫,紅色的天空倒塌了下來。




花海的前方出現了與別不同的光明。
咬緊牙關,冒險者們往前衝去──


+++++


按著頭爬起來,街燈處處。
頭很痛,我只能滿步躝跚地走出昏暗的橋底,高樓大廈的光芒與及車子的引擎聲很令人懷念。

「我們回來了嗎?」
斯羅捉緊了帽子,表情有點難以置信。
伊凡呆呆地環顧四周,無助的我現在只能看兩名男生的決定。

在河堤上方的公路,有兩名提著手電筒的警察走下來。
「你們是…」
他們有握住了照片,上面有四年多前郊遊時留影的我們。
這代表我們真的回來了…
真的…回來了…
很想哭,說不出什麼感想。

「是他們…但這張照片是多久前的?你們很久沒拍照了嗎?」
畢竟已經過了四年,無論是誰也會長大吧。
…咦?
「等等,我們不是失蹤了四年嗎?」
斯羅代我問出心中的疑惑。
「四年?你們只是不見了一整天,父母也很擔心你們呢。還有你們這身打扮,是去了演古代人嗎?你們拿著的劍呀斧頭呀是假的吧?」

一整天?
對了,時間旅行這東西,本來就可以把離開的間隙壓縮過來。
但是…
面對我們現在這副樣子,不知道父母會有什麼反應呢?
我想我媽媽一定會昏過去吧…



伊凡立即把愛劍收在身後。
「當然是假的啦,如此危險的東西我們都不會帶著啦~」
我也小心翼翼地藏起了比我身體還大的斧頭,斯羅則說他的蛇形手杖其實是用來行山的。

警察聯絡我們的父母,說是找到了我們。
呀…現在應該要想想如何向他們解釋了。
看著那兩兄弟苦惱的笑容,很明顯,他們也不知道。





跟著警察們向前踏步,似是踩碎了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音。
抬起腿,已經破裂的紅色的花瓣閃著魔魅,隨風飄揚。
我的心,似是跟著這片紅色浮走──


…世界好像發生了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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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完了(炸)
就是完了!完了、完結了(再炸)
接下來發生什麼事與我無關!OPEN ENDING!請讀者自行腦內補完(繼續炸)
也不要問我為什麼有時第一人稱有時第三人稱(炸死了)

在此感謝STO大,她幫我這難登大雅的文章畫了可愛的插圖~
也感謝攻略WIKI,某為主要情節拍照了的BLOG,為我解說部份劇情及提供細波の子守唄歌詞的repslew大~
最後當然就是感謝所有讀者~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也真的很感謝你們~




P.S.番外篇X2預定
與主線關係不大,算是角色性格補完…其中一篇只發表在這兒,當是送自己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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