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與警告請看前篇
山口醒來的時候,他聽到什麼聲音。
不行,腦子依舊好痛,想要伸手過去按住頭,卻發現自己雙手被什麼東西綁住。
「我都說……這樣………呀,他醒了。」
哪裡聽過的聲音響起,山口努力想要張開眼睛,卻被從窗口透進來的陽光弄得眼前一昏。雙手沒有自由只好緩緩地搖頭想要把那昏厥的感覺甩開,然後一隻手輕托他的下巴,略為抬起他的臉。
「果然是很可愛呢…你說得對嗎大地?」另一把熟悉的聲音,山口再次眨眼,東峰那張笑臉佔據他全部視野,差不多再次把他嚇得昏過去。
「嗚呀!!東峰前輩!?」雖然後腦還在痛不過山口肯定自己完全清醒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社團活動室嗎?看起來好像,可是為什麼他會坐在椅子上,為什麼他的手會被綁在椅子後面!
「對呀,真的很可愛。」澤村從東峰的後方冒出來,將東峰的手拍開,然後山口覺得自己的臉被另一隻手輕輕愛撫。「抱歉用那麼暴力的手段把你帶過來,可是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害怕了,你的身邊永遠會有我在。」
「等下大地,你怎可以獨自…」
「吶。」菅原的聲音打斷了東峰的抱怨,而山口覺得自己正目睹讓他雙目爆血的畫面。
因為,他們的副隊長,於球場裡可靠紮實的爽朗二傳手菅原孝支前輩,正穿著他們學校的女裝校服,睜大能夠與清水相比的水汪汪大眼。
並如少女漫畫的女孩子看到可愛的東西般,向山口眨了兩下眼。
「忠君…為了忠君,全新的我在這刻覺醒了喲。」菅原小步走到他面前,就連澤村的臉也歪起來小心地後退了一步。「來.品.嘗.我.吧?」就在這時菅原翻開裙底而山口的眼睛真的冒血了。
他無法形容裡頭是什麼。
他真的無法形容裡頭是什麼。
「別嘔心了!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別做這種娘娘腔的事。」澤村用力嘆氣,引來菅原漲起臉。接下來排球隊隊長擠開了菅原靠在山口面前,勾起了手臂:「說到男子漢與男子漢之間的戀愛,肌肉與肌肉的碰撞才是真理!來,山口,我會帶你體驗充滿汗水的瘋狂之夜。」
山口翻起白眼,感覺頭頂的天線已死,白沫都要從嘴裡吐出來了。
他不想去想像,也絕對不想去經歷那什麼瘋狂之夜。
「嗚呀!你們兩個!山口要昏啦!」東峰立即在旁邊著急地說:「不好!他快要沒呼吸啦!讓我來做人工呼吸!」
「你說什麼!?你只想要與他接吻吧!」
「才不是!!!別這樣看著我呀好啦是有一丁點想…」
「旭還有大地欺負人家!」
「都說別搞得自己像個女孩子呀!」
「我要去親…人工呼吸了!」
「旭你給我等等忠君是我的──!」
以上對白山口完全無法再聽下去,他雙手被綁住,頭痛得要命。但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如果他運氣沒去到谷底應該會是初吻被搶,但如果情況更糟的話就是與肌肉男進行某種相撲似的行為或者被一名突然覺醒的女裝癖給奪去童貞…不對又沒說穿女裝一定會是被進去的那個。
救命呀,誰都好,拜託救我!!
彷彿聽到山口的祈禱,社團活動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於二樓門外站著的是與山口同年的天才二傳手影山飛雄。
影山走了進來,就像是沒有看到鼻孔被菅原用兩隻手指插住的澤村,也沒有看到嘴角被東峰用食指勾住的菅原,亦沒有看到眼皮被澤村扯開的東峰似地,站在不知道應該是要感謝天還是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受死的山口面前。
然後影山四處張望,彎身從地面拾起一顆排球,往地面拍了一下像是在試手感。
影山以外的四人全都只能莫名其妙地盯住天才二傳手,直到影山對自己點頭,山口眨眼,下一秒影山便已經半跪在山口面前,單手棒起了排球,另一隻手按住胸膛。
然後,影山吐了一口氣。
「山口,你就是我的排球、我的生命,請你嫁給我吧!」
結果又是求婚嗎喂!!!而且這也太土了吧!!!
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影山對於山口來說只是同級生,而且又不是他崇拜的青梅竹馬,於是他可以很理所當然地說:「不要。」
影山那張臉看起來好像剛聽到排球不再存在的消息,就連手上的排球也掉到地上去了。「為什麼…山口!難道你不信任我對你的愛嗎!?」影山立即搖頭甩開他在震撼下的蒼白表情,雖然看起來好像在生氣不過山口知道那張臉是在悲傷可是被這表情那麼接近地盯住真的好嚇人呀喂!
「因為…你看?互相喜歡的人才可以結婚吧?」他虛弱地解釋。
「?我喜歡你,那你就會喜歡我了不是嗎?」影山歪頭道,山口感覺好想掩臉。這到底是什麼理論?「及川前輩曾經對我們說過:『只要喜歡排球,排球也會喜歡我們的!』這樣。」
那個大王居然說過這麼帥氣的說話嗎!!!
這時菅原將東峰踢開,並利用插在鼻子的兩根手指讓澤村吃了一記過肩摔。話說菅原前輩你不打算保留你那個所謂少女形象了嗎?山口發抖,再次感到生命受到威脅。
「影山這樣不對哦,人與排球是不同的,人有自己的思考與選擇權利哦。」菅原向影山拍肩,再朝山口伸出拇指,作了一張感覺好像從及川本人臉上見過的牛奶妹臉。「像是忠君,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對吧?」
「…不。」山口聽到自己回應。
沒有半秒菅原立即淚流滿面:「不是說好我喜歡你你就會喜歡我嗎!!」
明明你剛剛才親自反對了這個理論,你是大小孩呀喂!!
不過菅原很快就抹乾眼淚,用力擠出笑容:「是這樣的話,那就只能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話音一落,銀髮青年的眼睛便發出奇異的閃光並準備飛撲過來,山口只能張口結舌,不過菅原還未能碰到他,影山便將地上的排球一腳踢到菅原的肚子,讓他們的前輩整個人飛彈至社團室的入口處,裙下春光於陽光下表露無遺。
影山不知道從哪裡抓了些馬賽克安了上去,並雙手合十。
在那名青年轉頭望向山口時,感覺是自信似的笑容有一刻使他的心跳錯過了一拍子……不對不對,他在想什麼?
「影山…你居然把菅…」澤村不知什麼時候起來了,可是鼻血好像止不住。
東峰按住腹部從地上爬起左右觀察,接下來被門口那個馬賽克嚇得得尖叫:「嗚呀!!那是什麼怪物呀!!別別別別別別怕山口我會為你做人工呼吸不要嚇死呀呀呀呀!」
你到底有多糾結在人工呼吸上面?
影山抓住排球,擋在山口面前,與另外兩名前輩之間閃爍著電光。「等、等下…」天呀,這下無論用什麼方式也好,山口都必需阻止他們開戰,然而三人唯一可以做到的只有眨眨眼睛,因為下一瞬間他們便整個身體歪斜下來,用力打呵欠,一同昏睡在地上。
「影山!澤村前輩!東峰前輩!!」山口不禁大喊,由衷擔心三人到底發生什麼事。
「噓。」於馬賽克的墓旁出現了金髮戴眼鏡的友人,儘管擁有午飯時間的經驗,山口亦無法阻止安心感從心底湧上。同時橘髮同級生跳進房間,揮揮食指便幫山口解開被綁在椅子後的繩子。
「這睡眠魔法的效果不會很長,山口快點!」日向輕呼,他聽到自己的稱呼被修正了,可是他還未能問發生什麼事便被小手拉住將他拖出社團活動室。
在社團室的樓梯下山口見到地面被畫了一個有點兒複雜的魔法陣,月島先進去蹲在法陣裡,並在日向把他拖進法陣的同時將手按在陣上,於山口面前立即出現一道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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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消失,山口發現自己站在地理教室裡。
月島彈指喃了兩個音節,地上跟剛才一模一樣的法陣便消失了,於是山口只能不知所措地呆望著兩名魔法師。日向感興趣似地觀察他,而月島則完全沒有表情。
現在這種氣氛太奇妙,他並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那個…阿月──」
「施在我們身上的魔法已被解開。」月島打斷山口的說話,用力皺眉:「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對你做什麼。」
有一下山口以為自己聽錯,從今早開始就一直處於貞操甚至性命危機,現在真的沒問題了嗎?可是月島的態度真的是平日的月島,而日向的笑容也是平日的笑容…
山口忍不住要伸手抹去淚水與鼻涕。「阿月~~~日向~~~~」
「真是辛苦你了。」日向安慰地拍了拍山口的背,然後山口發現月島丟了一包紙巾給自己。他只能充滿感激地接過紙巾用力噴鼻涕,然後開始咆哮:
「到底大家都發生什麼事!?我到底中了什麼魔法害大家都愛上…不對,想要上了我!?我不記得自己得罪了誰讓我中這種奇怪的魔法!阿月拜託你幫幫我!你一定有辦法幫我解開魔法的!」
月島用力盯住山口,然後抓頭,再次嘆氣:「不,這個魔法不是我個人能力範圍可以解決。」
「咦?」
「而且對所有人施魔法的,是山口你本人。」月島指出,讓山口用力眨眼。
「嗯!山口你『開花』了!」日向在旁邊用力點頭同意:「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開花』的情況!好厲害!!」橋髮青年看起來很興奮,對著山口發出閃閃發光的眼神攻擊。
可是山口完全無法理解兩人在說什麼。「開花?魔法是我施的?你們說什麼我又不是魔法師…」
「可是你有魔法的潛能。」月島小聲道:「其實之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山口,你應該沒有注意到,不過你其實比一般人更常碰到無法解釋的魔法現象。那些幾乎都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自己使用了魔法才會引起。」
「咦!?」山口這時喊得更大聲:「我是魔法師?可是我的家族裡沒有任何人懂得魔法呀!」
「偶爾也會有不是來自魔法師家系的魔法師出現哦。」日向噘起唇思考:「不去管的話,魔法力量就會轟!!那樣子出現然後砰!!那樣大家就中魔法了!」
山口立即朝日向專用的翻譯員歪頭眨眼。「他說的是:沒有經歷過魔法訓練的人,在青春期的某個時候力量就會不受控制大範圍爆發,是什麼樣的魔法或者受影響的程度因人而異,不過『開花』一般都會超過普通一名魔法師有意施魔法時的效果。」月島哼鼻,日向在旁邊賣力點頭。
所以,他其實擁有使用魔法的能力,卻因為不懂控制而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爆發出來…?「那為什麼會是這種魔法?」山口忍不住問,現在這種魔法並不是他想要的,戀愛不應該是手牽手呀,約會呀,兩個人互相臉紅相視而笑那種可愛的畫面嗎?可是直到現在他碰到的大多是把他的身體當成是目標的對象,關係也跳得太離譜了吧?
「不知道,也許是你做夢時夢到自己受歡迎?夢境算是部份魔法師力量的來源,同時也反映了人們自身深處最渴望得到的東西,而魔法不受控制的話,也有可能引發出比想像更過份的效果。」
月島這句解釋使山口無法反駁,在今天之前,他的確有幻想過如果自己變得比較受歡迎會怎樣。「這樣的話…怎麼才可以幫學校的人們解咒…」
「這就是問題所在,而且不一定限制在學校裡。」月島瞇起眼睛,咬牙嘖了一聲,山口知道友人事實上在擔心著。
「螢你真的不懂安慰人呢。」日向插嘴,聲音像在哼歌。
月島立即朝長得比較小的青年冒出青筋:「閉嘴,翔陽。」
「是~」
「總而言之。」金髮青年抬了一下眼鏡,讓身體靠在桌上:「我沒那種精力一個人一個人去找出來解開魔法,就算像翔陽這種魔力無底洞,也不一定及得上『開花』時候爆發出的魔力。我們需要魔力增幅器還有是特定的範圍,如果這時有人離開了這個範圍就需要一個接一個自行解開魔法…唔,他們會主動找山口這點應該沒問題只是搞不好的話會變成非禮案上警局…」
月島只要集中起來,有時會不自覺地把自己的思考內容說出,儘管這種小習慣只會在信任的人身邊才會出現。突然日向小步跑到門邊從小窗子望出去,搖了搖手指不知道做什麼,然後山口被外面兩雙探進來並對上了他的目光嚇得用力吸了一口氣。
他無法把目光從門口那扇小窗子移開,直到外面兩人走開,山口才能重新正常呼吸。這樣的話日向剛才的魔法是使那兩個人看不見裡面?不愧是阿月的對象,太厲害了!
「螢,聽到我說話嗎?螢!」日向扁嘴喊,月島立即以不滿的眼神盯住自己的戀人,然而橘髮青年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學校太危險了!」
月島有一段時間沒有回應,然後向旁邊嘖了一聲。「得換位置。不能去我家,所有人都知道我與山口是青梅竹馬,一定會以為他藏在我家裡…翔陽,你家沒問題吧?」
回答他的是一張太陽似的笑容。「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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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這時才發現,他被三年級的前輩們用排球打昏的時間似乎不是過了好久,畢竟三人離開時學校還未放學,月島用魔法解開學校大門的同時三人便跑了出去,回想起來這可是山口整個人生裡第一次逃課。
不過山口沒有料到嶋田會在他們的校門埋伏,他的發球師傅像找到獵物似地撲過來,那獅子張開大嘴般的表情就連日向甚至月島也不禁大喊,但下一秒埋伏在更後方的滝之上便扯住嶋田的褲子,兩人一同趴倒在地,山口便利用這兩名成年人實際上真的在互扯後腿的期間與同級生們一同逃跑。
可是他亦沒有料到自己又要騎上掃帚。
「剛才的傳送魔法是兩邊都有魔法陣才可以做到,不過在家裡放法陣等於叫小偷可以光明正大地跑到去,嘛,魔法也不是那麼方便。」月島解釋道,而山口只能難以置信地看著已經騎上掃帚一臉自信地指住自己身後的日向。「我的魔力對飛行有重量限制,你騎我的掃帚會飛不起。不用擔心,翔陽雖然平常只會用破壞魔法,不過他對於飛行與魔藥制作還算很在行。」
「只會用破壞魔法的部份是多餘的!」日向伸舌,月島笑了笑便起飛,讓山口不感嘆一句好帥。
似乎是大人們為了安全之類的理由,會把學校等設施都設下魔法結界於是他們不能從學校裡直接飛出去。山口不情願地被日向拉到感覺不太長而且手柄幼得可憐的掃帚,雖然有點對不起阿月,只是說如果他不是像抱住唯一救命索般攬住日向的話,他的人生絕對會就這樣劃下句點。
只要你曾經歷由日向當司機的飛天之旅,你就會發現根本沒有花錢進遊樂場玩雲霄飛車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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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的家位於雪之丘的山上,那邊到處只有零落的民宅,整個社區都散發清新的氣味。這是山口第一次前來日向的家裡,外表看來與傳統的日式民宅沒有什麼分別,不過多次前往月島宅亦讓深髮青年知道就算是魔法師的家裡亦可以與普通人沒有太大差別。
「我回來了!」「打擾了。」
來自三人的呼喊引來小小的腳步聲,山口驚訝地看著一隻小東西於二樓跳下來,不禁抽了一口氣。
眼前出現的,原來是迷你版的女孩子日向,雖然聽說日向有妹妹,不過這也是山口第一次見到她。小女孩大步衝向月島的大腿,並用閃閃發光的眼神望上來:「螢哥哥你來啦!」
「小夏。」月島的表情放鬆了點,山口知道他的朋友雖然一臉不想與世界交流,可是通常都對小孩子沒辦法。日向在旁邊抱怨也想要被小夏抱抱,看著月島擺出勝利的表情還有日向那張生氣的臉,山口亦不禁吃笑。
他的聲音吸引了夏的目光。
然後夏立即放開月島的大腿,眨眨眼,指住山口大喊:「夏將來要當這個大哥哥的新娘子!!」
「等下!!哥哥才不同意夏嫁出去!!」日向立即尖叫,想要從山口面前抱開夏,可是他的手臂立即被妹妹狠狠咬下去。「好痛!喂!夏!!」
接下來山口發現他的大腿被女孩子小小的手臂包圍:「我不依!夏只要這大哥哥當新郎!」
如果不考慮狀況,現在的場面還是滿可愛的,山口看到月島掩嘴偷笑,他亦不禁微笑並蹲下來,輕拍小女孩的頭頂:「我叫山口忠,多多指教哦,我未來的新娘子。」
夏立即睜大眼睛滿臉通紅發出感嘆似的聲音,在這方面她與日向還是挺像的。
「誰是誰的新娘子?」另一把女性的聲音從似是廚房的位置傳出,山口抬頭,注意到一名成熟的女性正手握勺子探頭而出。「呀啦呀啦,有一名可愛的孩子過來了呢。」女性立即把手放在臉上擺出與年齡不乎的少女相,接下來她拉下肩膀的衣服嚇得山口頭頂的天線舉得很高。「呀啦,難道媽媽的第二春要來了?」
「媽!別這麼失禮!螢也在這裡!」日向嗚咽,於是這是日向的母親!?山口立即別過頭滿臉通紅,顯得非常尷尬。
「伯母。」月島點頭,顯得完全不受影響:「抱歉打擾了,不過山口…我的友人剛剛『開花』,魔力暴走讓全世界都迷上了他。看來妳也中了他的魔法。請問妳能讓我為妳解開魔法嗎?」
「是這樣嗎?」日向媽媽眨眼,再仔細觀察山口,然後聳肩:「我看來還是挺可愛的…不過是開花的能力就沒辦法了。」比起其他想要直接吃掉山口的人,眼前這位女性感覺更容易被說服,又或者說有魔法能力的人似乎並沒有普通人那麼可怕。
月島走近日向的母親,伸出手指低喃了一些什麼,點一點,然後便移開。
這樣就解開了魔法?比想像中還要簡單。
「來,夏!你也要解開魔法!」日向一臉生氣的樣子,然而夏立即躲到山口的身後,接下來深髮青年發現自己被兩兄妹當成捉鬼遊戲的柱子繞住轉圈。
「翔陽,不用那麼著急解開魔法,反正小夏不會對山口做什麼,而且我們接下來說不定需要小夏的力量。」月島伸手輕鬆地勾住日向的衣領,橘髮青年一臉不滿地回望戀人,不過沒有反駁。
日向媽媽吃笑了一聲便拉好衣服:「真是的,翔陽,帶朋友與男朋友來之前先通知下嘛。孩子們,先進客廳坐吧,還是說要去翔陽的房間?」
「我的房間不行!魔藥才完成了一半現在味道會很濃!如果像山口這種沒有魔法抵抗力的人進去接下來會昏睡整個星期的!」日向著急地說,叫山口好奇地望向友人,見到月島莊嚴地搖頭的反應,於是山口立即拋開所有好奇心。
「那就進客廳吧,我為你們準備果汁。」伯母微笑,山口發現自己被夏從後推向前,似乎是想要將他擠進房子。對於小孩來說有點大的手環一直撞向他小腿,不過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笑著跟隨小號日向的指示走向客廳。
「對了!山口,注意我媽給你任何能看起來喝的東西都千萬不要喝下去哦。」日向在客廳裡向他小聲提醒,看到月島臉露比剛才更要莊嚴的表情,山口不禁用力咽了一口。
他很快就知道為何月島會說日向做魔藥非常出色了,主要是因為日向的母親雖然非常喜歡炫耀自己製作的魔藥,本人卻是魔法界裡最難得一見的製藥白癖,於是兒子從小開始就學懂了為包括自己父親在內的所有人賣力做解藥,結果對不同類型的魔藥都有很深刻的研究。
他對日向突然有了一份新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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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解釋後,日向媽媽理解到大概情況,看起來不是太在乎放在三名男生面前的飲品完全沒有被觸碰。「所以現在你們打算想法子解開這個魔法…聽你們的描述,感覺對於忠君這年紀的青少年來說也是很震撼的體驗呢,說不定會成為最棒的回憶哦~像是到了未來向魔法協會的傢伙們炫耀『我曾經讓全世界都迷上我!』之類。」
不太能理解對方說什麼,山口只能以苦笑作回應。夏雖然抱住了他,不過目光完全集中在電視上。
「只是說,螢君,你其實一直都知道忠君有魔法天賦的吧?」女性臉帶微笑詢問戴眼鏡的少年,只見月島先是咬唇,然後輕輕點頭。「你也應該知道放著不管的話終有一天他的力量會暴走吧?」
「媽媽!」日向立即喊,卻立即被伯母往頭頂送了一記手刀。
「翔陽你也是!我不知道你們擔心什麼,可是明知道結果會變成這樣,為何不及早預防?」
日向與月島面面相覷,然後金髮青年用力閉上眼睛。「對不起,這是我的錯與翔陽沒關係,我只是…不想山口太過深入我們的世界…」
這一句告白像鎚子一樣打進了山口的心。為什麼?
「阿月…」
我不是你的朋友嗎?
難道只是我一相情願?
你不能信任我嗎?
「山口,魔法師的生活方式雖然看起來與普通人沒分別,不過呢,裡頭是很不同的哦。如果不是天生的魔法師,家裡也沒有活在我們世界的人的話,不做好心理準備就跑進來很有機會被打倒的哦。」日向伸手按住山口的手臂解釋道,似乎是想要平復山口內在的不安。
有些時候日向會露出這種看穿一切的表情,山口偶爾亦會覺得可怕。
而且被打倒是被什麼打倒?怪物嗎?佛○魔嗎?
「不過結果忠君還是『開花』了,他已經是一名能用魔法的魔法師了。」伯母開始切蘋果,吸引夏把目光轉過去,然後像小雛鳥般對著母親呀呀叫,雖然雙手還是把山口抱得很緊。
月島沉默地低下頭。
現在山口的心情很複雜,他的確是不清楚魔法師的世界,從小開始他也一直受到月島保護,很清楚自己哪方面都不及他心目中的英雄。
然而這種像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否定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呀。
如果他再強一點的話,能讓阿月更信任他、依賴他的話──
『大家好!我是大家都喜歡的及川桑喲~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電視突然傳來了非常熟悉的聲音,吸引三名排球部男子對著機器盯大眼睛。『不過呢,及川桑現在腦中只能想到一個人,那個人的身影一直都揮之不去哦。吶吶,不知道烏野高中男子排球部的十二號,好像是叫山形還是山竹?呀對不起是山口!請問小山口有沒有看到及川桑呢?』
山口突然覺悟到在他有能力變強之前,他的確需要被保護的原因。
他身上的問題直到現在還未解決呀!!
『小山口~及川桑呢,現在好想見你哦~為了你及川桑已經把他的女粉絲全~部都拒絕了哦,雖然大家今天那麼爽快地拒絕及川桑害及川桑的心好傷呢,不過小山口只要你來安慰及川桑,及川桑就會立即復~活了哦~』及川用非常誇張的動作比劃,接下來叩了一下腦袋,擺出山口好像不久前才看過的牛奶妹伸舌表情,看起來完全不覺得這人內心哪裡受傷。
夏立即指著電視大喊:「這是壞蛋!!大哥哥只能是夏的新郎!」
「說得真好,小夏。」月島的聲音很沒感情,山口知道友人完全是在針對及川。
而日向則在旁邊掩嘴吃笑:「這個大王…真想錄起來給影山看看。」
「夏,來吃蘋果。」伯母將切小的水果放到小女孩的嘴裡,再次望向電視,不過連節目主持也開始向山口告白,來自同級生的奸笑使山口好想找個洞躲進去。「這樣子被帥哥告白也很浪漫嘛,其實就算放著不管,這類魔法的效果放一幾星期就會漸漸退失…」在場唯一的成年人指出,害山口立即搖頭。
「請不要!就算再多一天我也活不下去!」
「更何況這魔法也許會影響到山口的父母,放任下去說不定會變成倫理劇。」月島嘆氣,山口想像了一下立即賣力發抖,他無法叫自己理性思考。「伯母,請問可以讓小夏幫忙解開魔法嗎?只要擁有夏的魔力及利用龍脈作為魔法增幅,我應該可以為大部份還在宮城內的人解開魔法。」
金髮青年以認真的目光正視女魔法師,而日向的母親再次觀察月島,直到女性苦笑:「是下定決心了呢…好吧!翔陽,給我看好夏哦!」
「當然!」日向從沙發站起,看起來已經完全進入作戰狀態:「來,夏!我們出發了!」
「去哪裡?大哥哥也一起去嗎?」小小的腦袋從山口的胸膛抬起。
「大哥哥也會一起去的,小夏,現在我們需要小夏的幫忙。因為如果妳不幫忙的話,大哥哥說不定會被其他人搶走哦。」月島的舉起手指微笑道,立即讓山口懷裡的小貓咪豎起毛髮。
「沒人可以搶走大哥哥!」迷你版日向的漲起臉的表情還是挺可愛的。
「那我們快點走吧!」日向大聲指示,率先跑出客廳,接下來則是月島向伯母鞠躬收拾東西離去。
這時山口才注意到自己的友人與日向的母親感覺相當熟悉,似乎已經是相處了好一段時間,那麼原來日向也是魔法師與及這兩人會交往的理由說不定也可以連繫起來。
明明自稱是月島的朋友,他對月島、對魔法師的世界知道得太少了。
山口將夏抱起,然後才想起自己是逃出學校的關係他並沒有帶書包,只能朝伯母點頭。「謝謝招待,我先走了。」
「一路好走。」女性向他揮手,笑著目送年輕人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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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日向說,他們接下來前往的是魔法師平日購買魔法用品的地方,而且還說山口去到絕對會嚇一跳。
感謝天他們這次不需要使用掃帚,因為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店,所以只要是營業時間那邊就會放好傳送法陣。他抱住在打呵欠的小夏,感慨友人如何將看起來很複雜而且大小能站三個人的魔法陣以非常快的速度以粉筆畫好,直到日向也跳進去,他才咽了一口慎重地踏進法陣裡。
又是一陣光芒,只需要眨眼的時間,山口便發現自己從本來的雪之丘小空地變成站在一所放滿了奇怪道具與書冊的房間。他不安地四處張望,小心翼翼地注視房間角落好像是可以通往樓上的梯子,並踏出畫有同樣法陣的地毯。
就在這時於門簾下出現一個身影。
「歡迎光臨…搞什麼是你們呀。」
「烏、烏養教練!?」
三人在排球部的教練突然出現,使山口驚訝得目瞪口呆。成年男子勾起眉頭望了眼山口,然後望了眼日向與月島,把手放在下巴,再抓抓頭:「哎──剛才去到你們學校見到吵吵嚷嚷的,體育館卻那麼安靜就覺得奇怪,果然是因為『開花』了嗎?」
「是的…」月島再次低下頭,雙手交疊放在腹前,山口再次好奇友人為何那麼執意不讓他接觸魔法師的世界。
「嘛,事情變成這樣也只好見步行步了,而且山口有我們看著,絕對不會在我們的世界裡迷失的。」烏養拍了下月島的肩,然後用力搞動日向的頭髮。「既然小號日向也在,果然是要借用我們家的龍脈來解開魔法吧,別搞亂我家就好。」
「就算搞亂也會收拾好的。」日向拍心口道。
「臭小子我都說別搞亂了!!」
山口只能抱住夏,目瞪口呆地看著日向、月島與烏養都好像熟知一切般走出房間,感覺只有他一人依舊一團霧。「那個…烏養教練你是…?」
「呀,我的錯,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家除了樓上的普通小商店外,主要其實是賣魔法道具為生,魔藥壺、飛天掃帚、透明筆、結界用紙符、咒術媒介、與各種普通級的施咒道具也會有。學生價還有八折哦。」烏養走到山口旁邊,用力拍了下山口的背。
「教練是很厲害的咒術專家!有些強力的魔法不是只用魔力就可以施法,像咒術系就要用媒介來施術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教練都超~級清楚的。」日向從外面的房間大聲喊進來:「這裡有很多教人咒術的書,螢也常常過來參考的!雖然我覺得很無聊啦!」
「那是因為你不懂得咒術的美,魔藥小矮人。」
「你說什麼!?高個子眼鏡,如果沒有我的魔藥你上次感冒會好得那麼快嗎!」
「喂喂,你們別在我家吵架,而且魔藥跟咒術道具的界線有時也分不清。」烏養打斷了外面兩人的說話,將山口推出門簾外,而深髮青年吃驚地發現外頭放有一個比剛才傳送魔法更大更複雜的法陣,四周還有更多書山、奇怪的骨頭,與及連他也不知道是什麼的道具。
「喂,夏,過來一下。」日向在法陣的旁邊呼喊,而月島已經站在法陣中央。
「才不要!夏要永遠與大哥哥在一起。」
「我說夏!」
月島嘆了一口氣:「小夏,如果妳不過來,大哥哥就會被其他人給搶走了哦,妳看?剛才電視裡那個人不是想要搶走山口嗎?」
小女孩不高興地低頭,然後才輕輕點點頭,不太情願地讓山口將她放到地面,小步走到兄長面前。烏養於山口旁邊吃笑了一聲,抓抓頭:「有時我會忍不住想:如果我單純是他們的排球教練,哪會知道月島逗小孩原來那麼有一手?」
「那個…教練…」山口有點結巴。
「嗯?」
「你…沒受我的魔法影響?」直到現在山口也有點懷疑,因為就算是日向與月島,或者日向的母親,全部一開始都曾受到那個戀愛魔法的影響,反而叫他不知道怎樣與看起來很正常的烏養對應。
「呀,這個呀。」烏野別開了眼神,顯得有點狼狽:「怎說好呢──嘛,你也聽到日向說,我們是咒術世家。從小開始我爺爺就喜歡向我施各種的魔法與咒術,說什麼這樣我才可以成長云云於是…你這種魔法我自己也可以解開,或者說已經有抵抗力了。」
雖然不太懂,不過聽起來好像很辛苦。「是、是這樣嗎?」
「畢竟魔法使用錯誤可以引起很大麻煩,尤其是咒術系的。如果可能的話,當名普通人也許會比較幸福。」烏養聳肩,然後望了眼山口。「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的屁股看起來比平日更圓了呢。」
「…咦!?」這句話立即嚇得山口先是臉紅,然後立即彈開,烏養咳了一聲笑,可是為了他的貞操安全果然還是不能靠近呀!
「開玩笑開玩笑…呀,他們開始了。」
就算沒有烏養的宣佈,看不見的風突然如波浪般湧向山口,接下來他好像覺得整個房間都在發熱。
「好好感受,山口,這些全部都是魔力的反應,是你從今天開始需要習慣的東西。」
魔力?這種感覺好奇妙…不只是熱,他能感到有些東西刺到他皮膚,然而他無法好好形容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不是觸電卻又有點刺痛,同時又有一種樹葉的味道。
「月島現在借用了我家龍脈與小號日向的魔力作為魔法增幅,日向家擅長的魔法都是偏向破壞系的,日向的母親在年輕的時候甚至被稱為破壞女王哦。他們整家都有強大魔力,而小號日向的魔力多得甚至需要用手環來控制。」
所以夏剛才一直戴著的手環是這種作用?
「至於月島家族並沒有日向家那種可怕的力量,卻擁有非常出色的控制能力,所以月島能夠在有需要的時候幫忙壓制日向兄妹的魔力。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月島家的結界可是業內知名的,咒術也需要很強大的魔法操作能力,月島想要掌握的話事實上也不難。」
山口發現烏養正刻意地向他解釋魔法世界內的知識,或者至少是身邊人的情況。
突然又一波的魔力風暴湧到山口身上,然後蹲在龍脈法陣中央的月島吐了一口氣,放開了夏的小手。小女孩先是眨眼然後望了眼山口,歪頭思考,最後選擇跑到自己的兄長那邊:「哥哥抱我!」
「從剛才開始不是只認得螢與山口嗎,妳這小魔鬼!」話雖如此,日向還是將妹妹抱起來,並伸手為女孩重新戴上了不知何時被脫下的手環。
呀,這算是連小夏也解開了魔法嗎?山口突然覺得有點寂寞,不過能解開魔法實在太好了。「這下真的完結了吧?」他撫住心臟賣力地呼氣。
「誰知道呢,月島,我看你沒有刪除其他人的記憶吧?」烏養勾起了唇奸笑,讓山口立即驚訝地朝他的青梅竹馬盯大眼。
「拜託,這種事那有可能?記憶更改可是高級魔法,一兩個人還好,面對那麼一大群人我根本沒可能做得到吧?」
「哈哈哈也是!」
烏養教練這可不是說句「哈哈哈也是」就能解決的問題哦!
「阿月!!我明天應該怎麼回校才對!我應該對著同學,對著影山、谷地同學還有前輩們說什麼?對了!叩頭道歉會不會有用?阿月!救命呀!!」山口拼命地抓頭呼喊,引來月島整個不想惹麻煩卻又無法放任的掙扎表情。
「山口,閉──」「嗚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來自日向的慘叫打斷月島的說話,三人立即轉頭望向橘髮青年,只見他抱住了雙手掩耳呼叫「哥哥你吵死人了」的夏,整張臉都發青了:「今天的排球練習!我們沒有去!!」
「日向,你現在才想起嗎!」烏養立即回以咆哮:「我剛剛也說了,去到體育館時一個人也沒有,今天的練習當然取消啦!」
日向就這樣征住然後化灰,山口與月島面面相覷,接下來兩人都不禁笑出聲來。
無論明天需要面對什麼,只有今天,先讓他慶幸自己能擁有一群伙伴。
畢竟他人生的路還很漫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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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成田木下對不起!!原本也想要找個位置擠你們的可是內文已經太長了所以只好(ry
畢竟,咳,這篇東西爆了二萬三千字。
事實上,這東西從我腦中冒出來的時候是11月8日,那個時候有想過將這篇寫成11月10日的山口生日兼月日之日的賀文,不過只有兩天根本沒可能搞定吧!結果就這樣只丟了設定大綱,然後放到12月。
然後不知道腦袋斷了哪條筋,突然好想真的寫出來,於是就(ry
嘛,也算花了一個星期吧,校對其實也只校了一次…總覺得應該還有語病之類的問題,之後如果有心情說不定會再修改一下。
山口真的是需要被大家所愛的存在哦WWW
話說,同樣的世界觀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繼續寫,畢竟比較詳細的梗沒有冒出來。
如果真的寫,說不定會是這些:
1.「日向…這位就是你的母親……難道就是小時害我吃了好多苦的破壞魔女嗎!!」烏養教練年幼時的悲歌(喂
2.「阿月!!嗚…怎麼辦!!我媽突然變得好像貓咪,還吃掉我家的金魚!!」山口與月島小時的各種小意外。
3.「沒事的,小螢,我不會背叛你,我也相信你哦!所以……!」日向與月島小時的約定。
4.「日向、月島還有山口都會魔法…?只有我…?」影山覺得自己被落單的故事。
5.「嘿嘿嘿,最強的貓頭鷹法師,木兔大人登場了!」「所以只是個笨蛋的故事哦。」「赤葦你好過份!!」
類似這些,雖然目前都沒有成文打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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