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題目:denying you (and i'm going nowhere f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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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lithiumwords 譯者:夢兒
CP:月日
注意:
漫畫東京集訓部份開始,因為這篇文章創作的時候漫畫只是在預選開始的部份,所以後面基本上都是架空,日期也跟原作對不上。
除了有點那啥的用語外基本沒什麼注意的地方。
整體感覺有點把日方的耽美觀與西方的同志觀給融合起來。
當中有些許部份是來自原作已有的情節,我懶得翻找漫畫翻譯,於是直接從英文用自己的文字翻譯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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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lithiumwords 譯者:夢兒
CP:月日
注意:
漫畫東京集訓部份開始,因為這篇文章創作的時候漫畫只是在預選開始的部份,所以後面基本上都是架空,日期也跟原作對不上。
除了有點那啥的用語外基本沒什麼注意的地方。
整體感覺有點把日方的耽美觀與西方的同志觀給融合起來。
當中有些許部份是來自原作已有的情節,我懶得翻找漫畫翻譯,於是直接從英文用自己的文字翻譯了(炸
「瞬間」,意指人生裡面會保持到永遠的一刻,儘管除了那一刻以外任何事情也不再重要,然而那一刻裡頭已經包含了全部。
無論是對於排球還是其他事情,月島螢都從未有經歷過那一「瞬間」。木兔熱情的演說震撼了螢,然而他不認為這所謂的瞬間會於他這種既冷漠又愛嘲諷的人身上出現。他懷疑是否因為曾經追求過這股震撼,才會使他對兄長的謊言那麼刻骨銘心還會覺得自己浪費青春,他不肯定就算經歷了那個瞬間之後是否有什麼作用──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他想去試。「瞬間」這個詞語某程度上吸引住他那邏輯、理智的思考──這是一個可以感受到某種東西的機會。
無論是對於排球還是其他事情,他都想要獲得那個瞬間,他想要感受到看不起人以外的情感。也許他單純不想在其他人進步的時候,自己僅僅待在他們身後,看著那些人的背影遠離。
他不想被落下來。
如果說月島螢從未經歷過那一「瞬間」,那麼,日向翔陽對排球不亦樂乎的態度指出他絕對是活在那一瞬間裡。
螢也想要沐浴於這種感覺裡,儘管他很長時間都在拼命假裝不是。
+
「我已經說了,我沒有跟影山交往!」
這暴風雨般的宣言害螢停下踏進體育館的腳步,毛巾抹在勾向下的唇角。他待在洗手間的時間才不到三分鐘,到底是哪個對手招惹了日向?
「嗚嘩,不過看看你的臉都紅透了!」灰羽大喊,害日向咆哮。
「午飯時你都有問我我也說了沒!別再說下去了!」
「不過月島稱影山是你的搭擋吧?」(譯注:Partner可指搭擋或者伴侶)
「對!不過只是排球上!影山是個混蛋,為什麼我就得跟他交往了!」
「所以重點在於他是影山,不是在於他是男的?」灰羽羞怯地問,體育館內突然變得安靜,好像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
手掌賣力拍背的聲音突然響起,叫螢不禁縮身,似乎是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黑尾已經走了過去。
「夠了,列夫。看來你也差不多是時候要再練發球了。」黑尾要脅,螢利用這個機會走進體育館。
日向一句話也沒有說,螢把毛巾丟到背包裡,同時瞇住眼睛觀察日向的表情與動作:嘴唇發白,眼神尖銳,肩膀繃緊,雙手抓成拳。螢不禁嘆了一口氣:為何這群傢伙就得談論這種廢話?根本就沒人在乎那對怪人組合平常搞什麼,更不用說他們是不是在搞地下情。
尤其是他自己。螢真的、真的不在乎。
赤葦與木兔看來對發生什麼事一臉茫然,不過螢不打算知會兩人,日向的似乎也是這樣想的。「還繼續嗎?」螢拉開話題,走到日向旁邊朝正在勾住灰羽脖子的黑尾提眉。
木免跟赤葦交換眼神,然後赤葦聳肩。「嘛,反正也差不多到晚飯時間了。」木免穿過兩人同時順便搞亂日向的頭髮,接下來日向嘆了一口大氣,看起來漸漸放鬆。螢不知道日向是否注意到他剛才站在外面,同時他反思灰羽的問題還有日向的沉默。
有趣。
他發現黑尾正盯住自己,然而螢單純回瞪直到黑尾哼氣別過頭,拖住灰羽離開。很快灰羽再次煩著日向,一個笑容就把剛才的發言全部掃走,不過至少不再出現令人尷尬的問題,只有與排球相關的激辯,這樣才是他們的日常。
螢由衷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影山與日向的八卦。
+
儘管他沒有料到來自山口的好奇。
「阿月,你有聽說影山與日向的事嗎?」山口當晚輕聲問他,而螢那張我才不想管的臉並不足以使山口卻步。於昨天兩人衝突過後山口變得更加自信,儘管螢認為這是好事,不過他亦很懷念自己可以用嚇跑山口的方式來迴避尷尬話題的時光。
「沒有,也沒興趣。」螢指出,伸手取牙膏。只可惜,山口堅持。
「列夫說看到他們兩人今早在接吻,他中午去質問日向,結果日向立即炸毛了。呀,影山都是。」山口小聲補充了最後一句,螢望向鏡子發現影山正瞪住在洗手間另一邊的日向。「他倆都說沒有接吻,不過…」
居然是接吻?他不禁抓緊牙膏。在一年級生裡面,影山與日向最常吵架,比他自己和影山之間的無言爭鬥更要糟。他無法想像這兩人在交往,更不用說任何親密的畫面,總之就是不對勁。
「你真的認為這倆的腦細胞會有談戀愛的能力,更不用說是跟彼此?」螢回應,刻意不去壓下聲線。日向與影山立即咆哮叫他奸笑,不過當螢的目光掃到鏡子裡日向那睜大眼睛、看似驚慌的表情,他突然不想再玩這個遊戲。
螢理解那種恐懼。
「無論如何,他們是在交往也好,不是也好,都不重要。」他對山口說,一邊刷牙一邊承受這尷尬的寂靜。直到他冷靜地抹乾嘴巴然後轉身,卻發現影山在瞪他,而日向的目光則非常賣力集中在自己的書包上。
「最後再說多一次,我們沒有接吻!我才不是同志!」影山冒煙,螢一臉懷疑地望向對方。
「哎呀,原來你有性取向?真可怕。」他哼唱,影山那越來越火爆的表情使他勾嘴。「真同情被你看上的女生,我還以為你只愛排球。」
「月島!!」影山吼叫,不過可以撲過來之前日向就抓住他的衣服阻止他。螢沒有理會影山的怒火轉回自己的行裝,從中摸索杯子。
「如果不是接吻,那為何灰羽會這樣想?」螢問,從鏡子捕捉到日向的視線。
有一段時間日向保持安靜,不過回答的時候眼神是清晰的。「我說了些東西讓影山生氣,然後他就抓住我的臉,那一下好痛!話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呀影山同學?」日向嗚咽,叫影山哼鼻。
「因為你是呆子,這是本能。」
「喂!」
眼前的爭吵害螢翻白眼,然後他轉向山口。不知道山口對同性戀有什麼看法於是螢小心注視,看到山口似乎顯得不安,螢不禁揪心。
「不過日向呢?」山口小聲說,螢真心希望他別說下去。
「那根本就不重要吧。」螢低聲回應,他不想再談論。
山口緊張地擺身:「不過如果日向喜歡男生,這有點…」
螢從眼角看到日向僵住了,他沒有讓山口說完。「那又有什麼關係?日向入部又不是為了找男朋友,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排球白痴,才不會有人在乎。」
「月島,對他的事情你給我閉嘴!」影山插嘴,吸引螢的目光。
螢提起眉頭,然後緩緩地勾起唇。「我已經說了我不在乎,我知道你的聽力有限,不過真的…」
影山向前踏步,不過日向衝到他面前,望了一眼螢便將影山擠開,說了些螢聽不到的話,離開大門期間並沒正視山口。
「等下,日向,我也不介意!你是不是也沒關係。」山口立即喊,語氣裡由衷表示出歉意使日向停下腳步,轉頭,本來緊閉的嘴巴放鬆了一點。
「我們沒有在交往,我說真的。」日向告訴兩人,儘管影山一臉威嚇,不過螢認為日向在說真相。無論今早發生什麼事,看來單純是灰羽看錯。「也沒有接吻,我才不會跟這種傢伙接吻。」他表明道,指向影山的臉,迅速躲開想要抓他頭髮的手。
「住口,呆子!」影山罵道,日向笑了一聲跳進走廊,差不多撞到頭,而影山從後追上。山口一臉遲疑地吐了一口氣,螢則在旁邊收集洗漱用品。他腦中泛起日向剛才投過來的短暫目光,問題是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認為他是不是喜歡男生?」山口輕聲問,靠向洗手盤。
「如果是又如何?」螢反問,望向洗手間入口,不過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
山口沉默了一段時間,然後搖頭,目光落在螢的臉上。「不,我說真的,就算他是我也不在意。我剛才不應該那麼說…也許是習慣才會有這種想法吧。」
兩人離開的同時螢關了燈,瞇住眼睛於黑暗的走廊前進。今夜非常寧靜,一整天的練習已經讓所有人都筋疲力盡,而這也是螢最好喜歡的時間。如果情況允許,他會隨便找一處坐下來聽著音樂閱讀,這樣子他的腦子就不再需要思考太多。與隊友花太多時間共處已經使他非常疲倦,而且他希望這話題能就這樣打住。「壞習慣可以改。」他小聲回應,嘗試忽略山口突然投來的目光。
「為什麼你沒有針對這點作弄他?一般情況下只要碰到這類問題你都會立即用來攻擊日向。」
螢有一段時間沒有回應。他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提過這個話題,儘管山口是朋友,對於這方面他卻沒有打算說出來,尤其是他已知道山口對同性戀感到不安。
「誰喜歡誰,或者類似的事情,我全都不在乎。日向已經因為很多其他理由被人盯上了。」他在最後指出,接下來山口沒有再問。
直到燈光全滅所有人都睡死的時間,螢依舊清醒,他的思考總是跳到日向剛才那古怪的反應,害他睡不著。日向的床舖就在他旁邊,難得這名平常睡眠姿勢亂七八糟的傢伙直到現在都居然沒有打擾他的安寧。螢張開眼睛望向旁邊:他只見到日向背向自己,對於一名睡著就會手舞足蹈的人來說也顯得太過僵直。
平常日向總是對著清水臉紅,螢沒有想到日向說不定亦喜歡男生。
日向的確相當憧憬強大的排球選手,不過主要都是針對身高與能力。他有沒有什麼偏好?高大、偏黑,而且還很健實?這樣的話影山也算,但明顯不是…
想著這些使他煩躁。儘管日向沒有真的表明他喜歡男生,不過螢聽得出來。他懷疑日向至少有對影山說,而影山基本不在乎。無論這兩個笨蛋今早吵什麼,影山並沒有因為扯到日向的性取向而把他趕走──會吵單純是因為,日向終於都肯在排球策略上動腦筋結果兩人意見不合。(老實說,影山腦子都在想什麼…)
山口的反應是預料之外,不過螢也不算很驚訝。畢竟大部份人也會有那種反應,尤其是運動員。只是說,他並不會對於日向喜歡男生這點擁有太大反應,就算他自己因為沒反應而引人注目。
無論如何,叫他去嘲笑別人喜歡同性也太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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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之前的尷尬氣氛似乎已伴隨夜色褪卻,集訓最後一天沒再出現任何肥皂劇。日向與影山繼續當笨蛋,月島的嘲諷使山口發笑,世界都在正常運作。
儘管不算多,螢亦算滿意自己的能力成長。於今天前的攔網從來都沒有那麼令人滿足,但就算只有一點,他也能理解原因:畢竟大家都非常投入這場比賽。一定要說的話,隊伍整體都變強了,而螢亦慶幸終於都可以回家。儘管在回家前他被迫看著五隊混在一起搞燒烤大戰,但至少氣氛已經不再尷尬。
螢把日向喜歡男生這點擠到腦袋一角。
至少有一段時間是,直到赤葦走到他旁邊,一同看著日向朝木兔閃閃發光因為各種話題手舞足蹈。
「昨晚到底在吵什麼?」赤葦抱住手小聲問,螢朝對方皺眉。
「你問我嗎?我並不在那邊。」他小心翼翼地回應,赤葦提起眉頭看著他。
「看到你站在外面。日向之後有說什麼嗎?像是他喜歡男生之類的?」
「沒有。」螢過了一段時間才說,試過計畫逃跑不過他非常肯定絕對會被人追上。「有什麼關係?為何你想要知道?」
「幫朋友問的。」赤葦盡可能含糊地回應,不過螢注意到他的目光飄向木兔,而他突然煩躁得不可理喻,並把這心情投進說話的語氣。
「我怎會知道,日向跟我又不算熟。」
「抱歉,我只是問問罷了。」赤葦舉起雙手道歉,螢誇張地嘆氣,看著木兔捉住日向轉來轉去。他注意到黑尾正在附近徘徊,對他的心情更加火上加油。
「無論日向是否喜歡男生,或者喜歡這裡任何一個人,都不關我事。如果有誰喜歡他,」他若無其事地繼續說,盯住木兔,注意到赤葦因此繃緊。「那個人應該親自去問。」
「並不是說我的…朋友喜歡他什麼的。」赤葦解釋,顯得有點兒狼狽:「只是說如果他身邊有人跟他一樣的話會比較好,這樣他們就可以隨心討論,不用擔心別人不理解他們而失落。」
螢盯住赤葦直到對方皺眉,儘管他很敬重眼前這名副隊長的球技,不過他有時真的很難相信別人到底有多偏執。「要理解有多難?你要麼喜歡一個人要麼不喜歡,性別是什麼才沒有關係,如果你的朋友不能夠跟你討論,那看起來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日向要幫忙處理的東西。」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赤葦低聲說,目光因為焦躁而變得尖銳。「單純是因為他會覺得全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是這樣子,然後就會整個萎掉,要讓他振作起來真的很難,如果身邊有跟他同樣的人能應該會比較好。」
「你早就該這樣說。」螢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對赤葦的回應感到滿意。「無論如何,像我之前說的,日向的情況我不肯定,也不打算去問。」
「好吧。這樣的話,你有沒有他的電郵?也許,呃,我的朋友有用。」
螢翻白眼,唇角勾向下。他的確擁有日向的電郵,來自早前在夜裡幫那對怪人組合「補習」的日子。不過他看不出給赤葦那(正在跟日向一起誇張地跳來跳去的)「朋友」對任何人有好處。日向的訊息大多擠滿一堆感嘆號與古怪的顏文字,而且也會在最找死的時間傳過來。螢試過禁止他太常傳訊息,也曾經放到黑名單裡,直到那笨蛋終於都搞懂為止。
其他人沒有必要去面對這種煩人的情況。
「你的朋友應該可以找到其他人跟他討論。」
「不儘然,只有些我不太能信任的可疑人物。」赤葦承認,叫螢嘆氣。除了他自己跟日向,他亦注意到其他學校裡至少有三名男生在打量他們的隊友,儘管他沒發現木兔也喜歡男生。
「認真去找。」他拖長聲音說,再次把目光轉到日向身上,忽視赤葦冷淡的眼神。過了一段時間,他感到有誰於身後冒出,轉頭發現黑尾掛著招牌的壞蛋笑容走過來。說到可疑人物…
「如果你想要小豆丁的電郵,赤葦,我可以給你,研磨在好久前就給了我。」他插嘴,害螢的眼角抽搐。不過他保持臉無表情,才不會讓黑尾奸計得逞。
「偷聽別人說話很不禮貌。」他藏下其他人擁有日向電郵這一點所帶來的煩躁。其實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他知道孤爪與日向總是在交換短訊,而黑尾則是孤爪的朋友。
叫他吃驚的是他自己會居然對此感到煩躁。
「你才是最不應該這樣說的喲,阿月。」黑尾打眼色,螢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他昨晚站在外面偷聽,然後下定決心不去在乎。
「謝謝你,黑尾前輩。」赤葦謹慎地插進來,抽出手機:「如果可以的話,月島,你的電郵也能給我嗎?木兔前輩想要,他說他想跟你聊聊。」
「好吧。」螢一臉困惑地回應,黑尾沒有浪費時間加入了交換行列,很快螢的手機便增加了三名聯絡人。真麻煩,但至少赤葦、木兔與黑尾不會隨時傳訊息給他而訊息裡也應該不會有一堆感嘆號或者火星文日語,不像附近某個矮子副攻手。
至少,他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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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嗨阿月!!!
內容:嗨赤葦給我你的電郵!你真的是同志?太棒了!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什麼?你為何會覺得我是同志?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赤葦說你是!你說你不是?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我沒有這樣說。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贊!我就知道!我也是!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應該是初一的時候。不過我沒有告訴赤葦前輩。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嘛他也說不他肯定不過我在集訓的時候常常觀察你覺得你是,尤其你總是注視著小豆丁!!!真可惜他跟你們的二傳一起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什麼!?你指日向?我應該從哪裡說起…首先,他沒有與影山交往,他們只是朋友。第二,我才沒有注視他。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好啦你愛這樣說就這樣說~:D 不過你也是同志真的太好了!我去年才注意到而且隊伍裡沒人跟我一樣,儘管籃球部好多人是.你們的籃球部也是這樣嗎??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我不知道,我通常只會跟同班同學或者排球部的人交流。不過認真的,為何你會覺得我注視日向?因為我才沒。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不用擔心阿月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能跟誰說?反正阿黑已經知道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啥。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哎呀哈哈哈就是他指出來的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嗨阿月!!!
內容:…我不管你了。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阿月別這樣
內容:不要呀等一下!!!我有好多東西想問你!!!阿月別這樣跟我聊~~~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阿月別這樣
內容:咦,你在求我嗎?那說不定我可以聽一下。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阿月別這樣
內容:哈哈哈作為一年級真夠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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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刻意不再思考日向的性取向,尤其是木兔傳他短訊問他喜歡哪類型的男生(而他一般都會忽略這類問題偏向排球策略之類比較有趣的訊息),或者是黑尾用調戲的表符將他惹火的時候。他的收件箱從來都沒有那麼滿,而螢有衝動想要全都送到黑名單去,儘管感覺這樣做結果會很煩。
他的確注意到籃球部裡一、二年生的同志數目多得離奇,他不清楚三年級的情況,不過從一二年生的百分比來說他懷疑也差不多。其中一人跟他同班,而回想起之前那人想要跟(一邊向螢作鬼臉一邊離開四班教室的)日向搭訕的畫面就讓他生氣。在那件事之後,他叫日向別再於上課期間問他任何有關英語課的事,於是日向扁嘴朝影山抱怨反正谷地會是更棒的補習老師。
這件事也惹火了螢。
不過他全數忽視,他才沒有想著日向在他們的經理人旁邊臉紅,又或者於籃球部副隊長過來找澤村的時候在那人旁邊臉紅的畫面。他並不在乎。
他壓根兒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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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你發那麼多訊息?」一星期後山口在部室裡問他,離預賽只餘下兩天,前輩們明顯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日向亦像猴子般期待地跳來跳去,害螢花儘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阻止自己將日向從體育館天台丟出去。
「木兔前輩。」螢沒有多想便回應,接下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歷史訊息:「還有黑尾前輩的,儘管這些我基本沒管。」
山口驚訝的樣子有一瞬間逗樂了他,不過日向的反應使他心情變酸。
「你是說梟谷的王牌?」日向尖叫,在螢的旁邊冒出來,雙目感興趣地發光。「你跟他是朋友?他說了什麼?」
「不關你事。」螢罵道,打開儲物櫃將櫃門往日向臉上拍。吃了一記門餅害日向立即尖叫,於是螢哼鼻,朝日向擺出勝利的臉,看著他發脾氣走掉同時小聲罵著螢些什麼。
螢並沒有減少自己對於怪人組合的對抗心,每次只需要挑釁一下,日向那火爆的表情總是讓他感到高高在上。然而,螢並沒有利用日向的性取向作為娛樂提材,日向看起來對於螢不在乎的態度感到疑惑,不過似乎覺得這樣也好,畢竟螢沒跑出去到處告訴別人日向喜歡男生。然而,從影山的瞪視來看,這傢伙看來不是這樣想──也不是說螢介意。
儘管影山終於跑來跟他對質還是很煩人。
就在日向及山口消失於樓梯下的瞬間,影山便將螢擠到部室牆壁上。「你到底想怎樣?」影山往螢的臉上狠狠罵道,雙手握成拳頭。
「這是什麼意思?」螢懶洋洋地說,唇角往上勾。「請問在下今天到底做了什麼冒犯了尊貴的國王陛下您呢?」
「別這麼喊我。」影山駁斥,再次擠向螢。「我在說日向!你沒有對他是同志那點說一個字,我要知道原因!你可是那種會把這類事情留在最後的混蛋,我勸你最好別告訴任何人!」
螢的笑容退去,俯視影山直到他終於都放開螢的衣服。螢慢條斯理地整理好外套,把弄著風衣,被影山那火爆的反應逗樂。「我已經說了,我不在乎日向是否喜歡男生。我才不會告訴整個學校,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人介意一名一年級的性取向。」反正他深知事實並非如此,在小鎮子裡,最小聲的耳語反而吵得最響亮。螢彎身撿起背包,望向影山那狂亂的眼神。「日向對其他人說什麼是他的選擇,不過話說回來,國王陛下,您居然也沒有注意到嗎?日向不是同志。」
這句話將影山從恍惶之中拉回現實。「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當然是,是他自己跟我說的。」影山反駁,然後伸手掩嘴。螢哼鼻,還真能保守秘密呢…
「他也喜歡女生,這種叫作雙性戀。也許你需要偶爾翻一下字典…」影山單純盯住他,螢只能煩躁地呼氣。「我能走了嗎?還是說你還有何貴幹?」
影山保持安靜,螢擺出了他平日的嘲諷臉並走出門,卻發現日向站在外面,影子下的臉異常地青。
「什麼事。」螢氣餒地道,日向畏縮的動作害他更燥。
「沒事。」日向過了一刻才道,望向他身後的影山。「教練有事找影山,所以…」
影山罵著什麼擠開了螢,留下他與日向,真少有。日向猶豫了一段時間,明顯有些事想問螢,叫螢再次嘆氣。
「到底怎麼了。」他再次問,語氣不再兇,日向遲疑地對上螢的眼神。
「只是──謝謝你對他解釋。他不太能搞憧,也好像沒有其他人理解到…我兩邊都喜歡。」日向低聲道,目光落在鞋子上。
螢無聲接受道謝,他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他的胸膛因為對抗心而發熱,湧出了他不知道應該往哪裡發洩的憤慨與暴躁。他想要朝日向大呼大喊,不過他知道這次日向沒有做任何值得被罵的事,於是他單純點頭,前進,越過對方。「我知道了。」他咕噥了一聲,於日向放鬆表情的同時他胸腔內抽搐的部份亦放鬆了點。
「謝謝你,月島!」日向躍起,臉露笑容地跟上去,叫螢更加煩躁。
「別這樣。」
「才不要!其實你也不是那麼壞嘛。」日向顯得一臉歡欣,叫螢受不了。
他往日向的眉間彈了一下,欣賞日向如何擺手尖叫,立即為螢取一些爛名字。
「笨蛋島!小氣島!呆子島!」日向擦著額頭同時伸舌,螢注意到他又在扁嘴。
「你這樣子可交不了男朋友哦。」螢哼唱,暗自吃笑,不過他很快就覺悟到剛才的嘲笑引來的並不是平日的憤怒,而是以沉默作為回應。他回頭發現日向正好奇地望向他,有些東西使他的臉上發紅。
「怎麼了?」螢緩緩問道,向對方皺眉。
「你通常不會用這個話題開玩笑。」日向過了一會兒後回應,掛好書包追上去。
「別人會尷尬吧。」螢單純指出,走下樓梯。他在最下方停下來仰望,發現日向猶豫地跟在他幾級樓梯上。
「你真的不介意?」
日向的問題打碎了黑暗,湧出的暖意包裹著螢。在那麼短時間內第二次,日向使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嗯,我真的不介意。」螢小聲道,看著日向的臉蛋再次發亮。就算在黑夜裡,他也像太陽一樣。
腳步聲吸引兩人的注意,打破了這瞬間,菅原於影子下冒出,似乎是打算鎖門。日向跳到螢旁邊,興奮地朝菅原說再見。不知為何,他選擇跟螢一起走,儘管他通常都會等影山。
螢感到煩躁,儘管基本上是對自己,畢竟他發現自己沿路都在微笑卻完全不知道日向有沒有發現。
+
接下來,日向重新開始與螢交換電郵,內容主要是排球,不過有時會是英文家課或者問螢喜歡什麼類型的音樂。螢沉默地忍受著那些無止境的提醒音,不過不像期終試那次,他並沒有全都忽視,單純是那些比較瘋的。
令所有人吃驚──或者也並不是那麼吃驚的是,儘管有一名兩米巨人在中間擋路,他們還是通過了預賽。螢單純慶幸已經過去,畢竟接下來的比賽是在十月舉行而期間他們可以放鬆點。
就算是在剛才的比賽裡,日向都顯得非常興奮,田中與西谷模仿日向在其中一局的誇張行為甚至使螢不禁笑出來。他看著日向突然一臉吃驚然後跑掉,於是擺出嘲諷臉走出體育館,打開手機翻找曲目,日向很大可能單純忘了帶東西。
「如果不是黏住身體的話,他也許會忘掉帶腦子。」螢小聲道,山口在旁邊吃笑。
五分鐘後,他們還在等。菅原與澤村都向入口皺眉頭,同時西谷看起來已經準備好從外牆爬上去。
「潔子小姐在哪裡?」田中問道,擔憂地擺身,同時西谷轉過頭來。「我們得去找她呀。」
「我們也得等日向。」澤村提醒。「還有你們都別跑!」他補充,在兩名二年級生打進衝進去之前就抓住他們的衣領。「如果你們兩人都進去找的話,我們就永遠都不用離開了。」他審視整個隊伍,然後把目光鎖在最接近門口的人身上,叫螢深感不幸。
「月島,你能幫忙找嗎?」澤村一臉微笑,螢只能板起臉但依舊遵循指示走進去。
沒錯日向就是得花時間,而沒錯螢就是得跑去找他,因為螢的運氣是最差的。他皺起眉走上二樓,突然日向帶有驚慌的尖叫聲害他頓了頓。
「喂!!!」
唇角彎向下,螢一步兩級走上去,到達走廊甚至跑起來。轉角處轉彎,他發現日向正站在清水與一群年輕人之間,帶隊的刺頭小混混看著清水…如果沒搞錯,還有日向的目光使螢覺得不舒服。
螢錯過了大部份交流,然而他的存在已經足夠把騷擾者們都趕走,特別是他那句非常嚴肅的「隊長在等。」刺頭向他的方向瞄了下,然後聳肩抓了抓日向的頭髮,在螢的瞪視下擺手而去。
「嘛,之後再見。如果我們接下來能碰頭的話,一起來玩玩吧。」那人轉頭說,螢非常不喜歡這名陌生人在最後丟給日向的目光。
日向抓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那群離開的背影。「他…他放棄要妳的號碼了潔…清水前輩…太好了…」
清水望了望螢,略為皺眉。「看來他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住了。」她小聲回應,然後朝日向微笑,提起被遺忘的便當盒。「我覺得我必需道歉,還有謝謝你。來,你忘了這個。」
「呀!」日向尖叫,臉變得很紅,不過螢已經受夠了,用力擠向日向的肩甲把對方推向前。
「走吧,笨蛋,否則他們就會叫田中前輩與西谷前輩過來了。」他指示道,日向擺了一張鬼臉便跟著清水前進,清水讚美他的便當箱包裝害他大驚小怪。螢走在兩人後方同時盯住日向的腦袋,思考日向有沒有注意到那名刺頭剛才有在打量他。
+
暑假過後幾天,螢倒在體育館旁邊休息,嚥下冰水直到胸膛不再發熱。所有人都使盡全力,一天比一天更加賣力訓練,而螢卻看不出哪裡有必要。他還未找到木兔所指的那一「瞬間」,而且每天都又累又躁。
他偶爾想過放棄排球,晚上聆聽那些發人深省的樂曲時也會讓他思考到底努力是為了什麼。他想起自己的哥哥,明明很努力卻沒有回報,但又每天都在享受排球。
他與明光之間的裂痕正在修補,儘管只有一點,但至少他們開始說話。長年以來他一直都假裝明光不存在,不過當明光主動走過來與他討論那「很棒的感覺」,螢唯一想到的只有木兔的那個「瞬間」。他現在更加能理解明光了,看著兄長承認自己的感受卻又同時那麼努力激勵了他──丁點。
他回想起山口那些關於尊嚴的話語,每天看著日向與其他人帶著決心賣力訓練,他無法叫自己做到這點。
他搞不懂,在他心裡並沒有那個瞬間。每天起床他只覺得又煩又躁,明光總是逗他參加自己的業餘排球隊,可是社團已經讓他累壞,螢唯一只想要放棄回家。
所以當他抬頭看到日向蹲在旁邊時,螢的心情並非是最好的。而跟螢相反的是,日向看起來與往常一樣歡欣。清澈的棕瞳一如既往地興奮,還帶有無比的決心,每次只要他們的道路交錯,這種眼神也會讓螢覺得自己被看透。有些時候,他真的無法忍受日向的自信。
不幸地,日向平常的監護人並不在,說起來影山在自主練開始的時候就跑到青城去了。真棒,沒人看管日向,這種情況對螢的血壓絕對會有壞影響。
「幹什麼。」他咕噥,瞇起眼睛做好心理準備。然而,日向那信任而且期待的眼神並沒有改變,叫螢想念起以往可以把日向嚇跑的日子。
「你會攔下牛若的吧?」日向問。
螢只能盯住對方。這想法從哪兒冒出來的?螢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他也許有能力盯球,不過他對於阻止日本最強王牌們的進攻顯得無能為力。要擋下木兔的叩球已經夠難了,而木兔可是首五名內,他無法跟比木兔更加強的人對抗。
「當然不能。」螢最後道,擺擺手像是想要把自己的說話,與日向的期待給掃走。「我們面對的可是全國其中一名最強的王牌選手,走運的話也許能蒙到一兩球。」
日向立即反對:「不過一定要有人攔下牛若,如果不是就贏不過白烏澤了!我是指,我們都是副攻手(MB)呀!」
螢好奇地盯住他。「你還覺得我們會贏過懸內最強的隊伍?你到底有多大自信?」
日向並沒有立即回應,目光落在地上歪頭,思考這問題,這反應叫螢吃驚。一般來說,日向總會對於任何質疑自己能力的說話作挑戰。
然後日向的表情變得嚴峻,是那張每次都把他們的對手嚇著的表情,亦是在好多好多個月之前──在他們碰面的夜裡──成功挑釁螢的那張臉。「我們終究要打倒所有人,所以都沒差別。」日向喃道,再次望向螢,目光燃燒著信念,叫螢抖了抖。
「你惹火了我。」螢沉默了一會兒後道。
「為啥!?」日向尖叫,那可怕的表情褪去,瞬間變回平日那呆笨的樣子,叫螢略放鬆。日向跳了起來,雙手握成拳:「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就由我來做!」
螢的眼角抽起,不過他保持無表情,緩緩站起來籠罩住日向,諷刺地想著日向那種高度能不能以身高威嚇別人。「我自己怎麼說是一回事。」他說,俯視日向那雙閃爍的眼睛:「可是聽到別人說我『做不到』這點惹火了我,尤其那個人是你。」螢接下來一言不發地將手指刺向日向的頭頂,一邊聽著日向尖聲嗚咽螢刺中了肚瀉穴,一邊走開。
「我先走了。」他轉頭丟了一句,日向跑到他旁邊叫他皺眉。
「什麼?你去哪?」
有一段時間他沒有理會日向的噘嘴,轉而抽出手機翻動屏幕。他不想承認他會這樣做是因為日向不相信他。
「去練習。」螢最後回應,撥打兄長的號碼:「再見。」
背向困惑的日向同時電話接通,他沒有等待明光說話。「喂,我是螢,我會過來。」他在明光結巴期間就掛掉電話然後過去收抬行裝,感受到來自身後的目光,不用回頭就知道日向依舊在看。
如果他可以變強,如果他能經歷那個「瞬間」,與及有足夠能力挑戰國家其中一名最強的王牌──更不用說日向,然後他把腦海裡那雙棕目壓回去──那他會與自己的隊友們一同達成。
他心裡某部份知道沒有任何人能夠那麼簡單就成功挑釁他,在這一刻,他願意接受自己其實是希望隊伍裡至少有部份人能夠信任他在比賽裡的防守力。他甚至肯承認他是想要日向能夠信任他,然而螢把這些可笑的思考全都擠開,因為無論他在想什麼在此刻都並不重要。日向也許刺激了他,不過作出選擇的終舊是螢自己。
+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我超興奮呀!!!
內容:恭喜通過預賽!你們絕對會打倒牛島的!!!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我超興奮呀!!!
內容:謝謝,就算你一直都這樣說,可是上次集訓我就只能攔到你一半的球。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阿月
內容:你.做.得.到.的.我對你擁有絕對信任.阿月!!擁有我最強的建議,做得到才叫正常!!!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阿月
內容:你的邏輯真奇怪…為何你那麼一大早傳訊息給我?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阿月
內容:我這週末打算出城,而且擁有偉大的目標!所以我有問題想問你!!你有兄弟嗎?或者其他知道你是同志的人?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
內容:問來幹什麼?我沒有向哥哥出櫃。只有你、黑尾前輩與赤葦前輩知道。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
內容:太好了!!!那麼你可以依靠我哦,阿月! o(^▽^)o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
內容:有什麼好?而且別再用顏文字,你跟日向同樣糟。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
內容:哦?常常跟他傳訊息嗎?話說回來,你知道他有兄弟嗎?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
內容:他只有一名妹妹。為何你不問他?我知道你有他電郵,你們的訊息絕對堆滿了那些瘋子表情與錯字語病。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
內容:你單純是不理解顏文字的美妙!而且我才不想吵醒他!
收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Re:…
內容:…於是你就吵醒我?我要回去睡了,別再傳訊息給我。
寄件人:木兔光太郎
主旨:回來 (T_T)
內容:不要呀呀呀阿月!!!這一程車太久了我好無聊!回來呀!!
+
星期天。沒有訓練,不用上課,通常是能夠與世隔絕的日子。一般來說螢會利用星期天去閱讀或者找新曲,然而,九月的第一個星期天,是螢那麼長時間裡第一次沒有事情要做的一天,於是他打算好好利用。
他需要新的耳筒,因為現在這副左邊有點靜電音──大概是在之前下雨弄到的,問題是螢受不了這種雜音。他不想等到生日那天才換,父母同意提早給他生日禮物,於是影音店就是他今日的目標。
吃過早餐後他便離開家門,耳筒掛在脖子上,雙手擠進牛仔褲口袋裡,外套的衣袖長得可以蓋過指關節。如果找不到想要的耳筒,那他至少還可以買些喜歡的歌手的新作。儘管從網上購買更簡單,他還是偏愛光盤版,以防電腦壞掉或者自己想要用立體揚聲器的時候。
他朝店裡的店員點頭,橫過顯眼的特價展示場,走進自己常去的走廊。然而,一抹熟悉的橘髮出現在他的目的地叫他停下腳步。日向手握兩張CD,前後晃頭對著CD的曲目自言自語,跳過了些螢非常肯定上星期他們有複習過的英文字。
「哎呀,小孩子在這裡做什麼?」他慢吞吞地說,日向抱住CD整個跳起的反應叫他吃笑。
「月、月、月、月、月島!」日向尖叫,臉蛋發紅還將CD都拋到空中。螢嚇一跳,立即衝過去在CD摔破之前全都接住,然後用力嘆氣,朝日向皺眉。
「你在幹什麼?笨蛋。」
日向擺手,還未平復過來,然而目光落在螢手裡的CD上。「我、我只是在看!什麼事都沒做!」還真難得看到日向不是穿制服或者運動服的樣子,藍色連帽衣突顯了頭髮的橘色。螢注意到那套衣服在手肘的位置已經變薄,說不定日向從初中開始就穿這件衣服,看來這年頭並沒有長多少。
螢向對方提起單眉,反轉其中一個CD盒,閱讀紅色的解說才發現他拿著的是自己已經在網上盯了好久的新作。另一隻CD則是來自螢喜歡的組合,而且也有他常聽的曲子。「我不知道你喜歡這些歌手。」他小聲道,把CD還給日向。
日向的臉還在紅,指尖碰到螢被包紮的手指其中一個小傷。螢立即把雙手擠回口袋,不去理會那點小痛,與明光的隊伍一起練習令他現在有不少腫瘀擦傷。
「唔,你之前有放過那些歌。」日向喃道,緊張地抓頭:「我覺得喜歡,所以想聽多點。」
咦,這還真是預期之外。日向與他有同樣的音樂喜好?日向之前有問過螢一些樂曲的事,不過並沒有真的表現出興趣──至少他是這樣想的。山口偏好別的組合,影山對於音樂完全是一塊木頭,於是螢找不到任何人可以跟自己討論樂曲。
他喜歡日向跟他偏好同樣歌手的概念,不知道是哪首曲子吸引到日向注意。
「我還未聽過這張CD,不過網上大家都贊好。」螢指出,望向展示架。再也沒有同樣的CD叫他皺眉,很不幸日向手上似乎已經是最後一張,不知道日向是否決心想要買。
「你是說你未買?」日向驚訝地仰望他,叫螢不安地擺身。「糟,那你應該要了這個!已經是最後一張了!不過,呃,我能不能偶爾借來聽?」他的目光飄向下,然後再次期待地望向螢,接下來才伸手交出CD,過了一會兒螢將其接過。
不幸地,日向注意到他的繃帶,害另一張CD差不多又要掉下去。「月島,你的手怎麼了!」他大喊,繃起眉頭明顯在擔心。螢從來都沒看過日向對他擺出這種表情,而令他超級煩躁的是,日向的關心害他狼狽。
螢翻白眼翻轉CD再次閱讀標題,雙耳發熱叫他暴躁。「沒事,只是攔網時擦傷了。」
「你看了醫生沒有?沒事嗎?還可以打球嗎?」日向結巴地問道,伸出的細小指頭正抽搐,好像準備好隨時抓住螢的手仔細檢查。螢把手抽回去,把目光轉向展示架以藏起臉紅。
「我當然還能打球,又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小聲道,掃視其餘的標題,不過已經沒有任何他還未買下來的東西。「如果你想借CD,給我發一個訊息吧,不過我要先放到電腦裡。話說你手裡那張我也有,如果你不打算買的話我能借。」
「不過月島──等等,什麼?真的?」日向把注意力從手指轉向臉,雙目驚訝地睜大。螢移開目光,他已經夠尷尬了。
「你的聽力有毛病嗎?」他回了一句,穿過長廊走向擺放耳筒的地方。過了一會兒日向跟過來,握緊CD走到他旁邊。
「我想要自己也有一張。」他向螢那疑惑的表情解釋,而且緊張得臉紅,不過小嘴正往上揚。
兩人一起審視展示架,螢不知道日向是不是用他那台蹩腳手機聽音樂,不知道日向用什麼牌子的耳筒或者對於音質有沒有偏好。
「這個看起來跟我以前用的耳筒一樣。」日向指出,撿起在兩邊畫有熊貓的耳筒。他把耳筒反轉然後被價錢嚇得叫了一聲,立即放回去,而螢得掩嘴吃笑。
「真適合小孩子。」他哼唱,日向那冒犯的表情叫他奸笑。
「收聲!我喜歡熊貓行吧!你也不能說人家,我可看過你手機背景有恐龍。」日向反駁,螢盯住他使他擺出笑容。
過了一段時間螢吐了一口氣,拿起他在網上見過的耳筒。現在正在打折,看來運氣不錯,剛好夠錢跟CD一起買下來。「看來你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買新耳筒了?」
日向蹲下來看下層,上面展示被包進閃爍膠製包裝內的塞耳耳機。「沒呀,去年買手機的時候附送了這種,不過我不太喜歡,如果戴太久耳朵會痛。」他嘆氣,然後再次站直,頭頂剛好碰到螢的肩膀。有些時候日向的身高真的讓他覺得很荒謬,如此矮小的人為何那麼擅長打排球?
他肯定他們所有的對手校都有這樣想過。
「這個牌子挺不錯,也常常減價。」螢過了一會兒後道,指向其中一個比較小的展示架。日向跟隨他的指頭看過去,然後望上來,皺起鼻頭觀察螢。
「謝謝。」日向回應,臉蛋再次泛紅。眼前的畫面使螢感嘆了一段時間,而他得把眼神移開。
儘管最後日向只買了CD,兩人離開時,螢注意到日向趣味盎然地觀察耳筒那邊,於是他會幫忙留意何時大減價。
以防萬一,日向想要買新的話。
+
寄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眼鏡!!!!
內容:你的新眼鏡超酷!!!哪裡買的?很貴嗎?真的超級酷呀!!!!!
收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眼鏡!!!!!
內容:哥哥買來當生日禮物的,你已經在訓練期間說了十六次酷了,給我打住。
寄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眼鏡!!!!!
內容:不過我也沒辦法!!真的太帥了呀!!!現在我們不用擔心打到你的臉了哈哈
收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眼鏡!!!!!
內容:哦?還真說不定呢,畢竟你瞄準那麼糟。
寄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眼鏡!!!!!
內容:收聲!!!!!這樣子我要整個週末都把球叩到你臉上!!!
收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眼鏡!!!!!
內容:哎呀~真可怕~好在你這樣做結果只會每次都打中國王。
寄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小氣島!!!!
內容:小氣島!!!!
收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不是吧?
內容:你就沒有別的詞彙了?
寄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呆子島!!!
內容:笨島!壞心眼島!無人性螢! (`△´+)
收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
內容:你每次張開嘴巴也只令我對你的日語感到無言。
寄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
內容:不過我現在都沒有張嘴,這可是電郵呀.現在誰才是笨蛋呢月~呆~
收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
內容:…我不管你了。
寄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
內容:嘿嘿這代表我贏了嗎??(๑•̀ㅂ•́)و
收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
內容:去睡,笨蛋。如果你再上課時睡著,隊長會生氣的。
寄件人:日向翔陽
主旨:Re:…
內容:哎呀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晚了!!!好吧不過我還是贏了!晚安!!!!!! (-, – )...zzzZZZ!!!
+
「好了,大家,教練們會開會開到三點,所以你們有兩小時的自由時間!你們可以自己訓練或者出去午餐,不過要記得準時回來。」貓又監督宣告,以微笑迎接大家回應。這次是梟谷與烏野最後一次集訓,他們會一同渡過週末然後星期一回去,而螢打算把大部份的訓練時間都留著跟木兔與黑尾一起。
螢非常肯定自己接下來一定會被扯進某些麻煩事裡,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離開烏野的休息室。在他戴上耳筒時黑尾就從轉角走過來,擺出一副螢覺得超級奸狡的笑容。「阿月,」這名三年生咕咕叫,伸出手臂圍住螢的脖子。「你打算去哪?」他沒有等待回應就將螢拖到大廳,面對一群螢不期待一起去用膳的人們。
「你找到他了!」木兔笑道,看起來跟黑尾同樣奸狡。孤爪與日向站在木兔身後,低頭集中於孤爪的掌機裡,而赤葦看起來好想要遠離跳得超級興奮的灰羽。
「我就得去嗎?」螢咕噥,從眼角盯向黑尾。
黑尾單純拋眉眼。「研磨想要向小豆丁介紹他喜歡的電子遊樂場,而且那邊還有一座不錯的商場可以去吃飯。」他回應道,搞亂螢的頭髮,勉強躲開了來自螢的手肘攻擊。
螢考慮逃跑,卻發現日向正看著他,雙目興奮地瞪大,叫他提眉。「你不去跟國王一起練習?」
日向立即扁嘴。「笨山說今天想要自己一個人練,可惡。」他咕噥,這表情逗得螢同意讓木兔架住他的脖子前進──反正只有一瞬間。
他開始播放音樂,儘管耳筒依舊架在脖子上。他在好一段時間前已經注意到日向聽到來自螢的樂曲時會點點頭,然後便會傳訊息問他歌名。與日俱增的音樂交流讓螢高興,尤其還有影山提到一名爛歌手時日向那句「可是月島聽的歌更加棒!」影山對音樂的無能讓他心爽。
從日向發出來的光亮來說,這座遊戲機中心看來就是日向夢想中的樂園。這裡比他們鎮子的任何地方還要大卻又不算太過喧囂,然而日向依舊跟著孤爪興奮地跳來跳去,留下螢略感興趣地觀察那些新遊戲──明光離開前把遊戲機給帶走了,他只在數年前在山口家裡玩過一點──而同時黑尾與木兔在旁邊討論接下來的新作會否是些誇張的東西或者出自Square Enix之手。(譯注:Square Enix,國內簡稱SE,是日本其中一個相當知名的遊戲商。)
過了一段時間,赤葦以一句也差不多要吃飯了解決了一場越來越大聲的爭吵。「我去找研磨。」黑尾說,留下螢與其他人一起在入口等待。不過他很快就回來,孤爪跟在他旁邊,整張臉埋進遊戲機裡。灰羽興奮地喊著他們買了什麼新作,螢皺眉,注意到有一個人不在。
「翔陽去了洗手間。」孤爪沒有抬頭。
「果然。」螢喃道,然後提起聲線,忽視黑尾那突然顯得奸狡的笑容。「我去找他。」
「對他溫柔點。」黑尾壓下了聲音說,冒出的笑聲叫螢咬牙,他沿路向前走直至找到日向。
日向不是一個人。
在他旁邊有一名男子,壓在牆上的強壯手臂高過日向頭頂,將日向籠罩住。那人長得很高而頭髮梳成奇怪的寸頭,螢認得出對方。他不喜歡那人的眼神,狂野並隨性,是那種喜歡遊玩而且不在乎別人會否因此受傷的傢伙。
「我真的要回去找朋友。」日向小聲說,從陌生人面前退縮:「你能…不能…呃…走開點…」
「先給我你的電郵嘛。」那人指出,絲毫不動:「你叫什麼名字?」
「日、日向,唔…」
「照島遊兒,請多多指教。話說你的號碼呢?你跟那眼鏡娘一樣可愛呀!」
日向的臉變紅了,然後開始狼狽地擺身,用力搖頭。「可、可、可、可、可愛?」他結巴地道,當照島勾唇朝日向的臉伸手,有些什麼在螢的腦袋裡斷線。
「喂。」他喊道,聲音充滿憤怒。照島抬起頭來,妖艷的笑容在發現螢的同時消失。日向安心地喊出月島的名字,不過螢只能集中注視依舊一動不動的照島。「你不介意吧?他是跟我一起的。」
「沒看見他身上有狗帶呢。」照島緩緩道:「我只是想要他的號碼罷了,你會給我的吧小不點?」他沒有望向日向,而是挑釁地盯住螢。螢只是回瞪,理性都埋在怒火之下。
「像我剛才說的,他跟我一起。」螢過了一段時間後回應,他的笑容很勉強,爛得發痛。「你是來自宮城的嗎?話說你空閒時就喜歡做這種事?像個變態老頭般騷擾別的一年級?原來如此呢…遊兒?哎呀,抱歉,照島才對。」
「單純是在週末出城玩玩,否則人生好無聊呀。」照島慢吞吞地說,不過之前的高傲已經退失,朝螢走近一步──離開了日向。日向利這個機會跑過來藏在螢可觀的身高後,照島向他伸手,然而在他碰到日向的衣服前螢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得去午膳了。」螢小聲說,笑容變得非常兇。照島的目光穿過螢的外套,望向他身後,然後把手抽回去,螢放開他而同時眼角瞄到了些什麼,是黑尾與木兔正走過來而且看起來不太高興。
「哎,好吧,只好等下個月了。」照島嘆氣,目光飄到螢旁邊日向抓住螢的衣袖探頭的位置。「在那之前先跟你的男朋友分手吧,不小點?之後見。」照島朝日向拋眉眼,於螢的尖銳目光下張揚而去。螢一直盯住著對方的背影直到消失,同時黑尾走到他旁邊。
「下個月?」螢喃道,說不定是來自其中一隊贏了預賽的隊伍,然後搖搖頭,對日向板起臉:「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而本來就已經又害怕又疲憊的日向,被螢的憤怒嚇得跳起,不過沒有放開螢的手袖。「他,呃,我走出洗手間時他捉住了我,我又走不掉,因為他…總是在問我東西。嗚呀,為何我每次上洗手間都會碰到些怪人!」
螢注意到木兔走過來,然而他火得無法冷靜。「那傢伙不是在預賽裡搔擾清水前輩的人嗎?」
「就是!他那時問她要電郵什麼的,我想趕走他,不過他好像反而對我感興趣。」日向頓了頓,看到他臉部泛紅叫螢發躁。「…從來沒人這樣子問我要電郵。」
「他才不是那種你可以隨便給電郵的人。」螢斥責:「你說他有在預選出場?」
日向立即搖頭。「不,只是在看。」他解釋,睜大眼看著螢冷笑了一聲。「他說他通過了第一輪…在前四名。」他依舊沒有放開螢的衣袖,不過雙手在發抖,於是螢由他,對著走廊皺眉。
「我挺肯定他是條善寺的隊長。」木兔指出,分散了螢的脾氣。「我沒發現他也對男生有興趣。」他望了一眼螢,然後拍了下日向的肩膀,大聲叫喊吃飯吃飯同時將日向拖走。日向的手指輕輕拉住螢的衣服,不過螢沒有動,單純看著木兔的大手握住日向細小的肩膀。最後日向放開,回頭望了望螢,便任由木兔帶領他前進──遠離螢。
搞什麼。就是螢第一個想法。
當他第一次注意到日向的性取向時,他沒有想過到底還有什麼意思。的確他有覺得煩躁,就像日向偷走了螢私生活裡其中一項亮點,集中於螢的那一面讓自己變得與眾不同。儘管煩躁,不過日向的性取向沒有改變螢對日向的看法,或者突然使日向變得沒有那麼煩人,或者對螢的人生有重大影響。日向依舊是那個吵吵鬧鬧總是過度活躍的笨蛋。
不過螢沒有覺悟到擁有性取向的話,就代表日向終究會喜歡上一個人,又或者有人會喜歡上他。他之前從來都沒有理會這個問題,可是現在…
現在他可以想像到,某天,日向牽住某人的手走進體育館裡,可以是男的或者女的,看他的選擇。然後他就會跟那個人約會,與那個人過夜,花整個晚上陪那個人聊天,結果害他上課時睡著,而那個人──他以外的人──會使日向臉紅、狼狽、微笑。
螢之前從未想像過日向會與任何人親吻,甚至在那些跟影山的可笑傳言裡也沒有,不過他現在阻止不了自己想像,某人靠近日向,抱緊了他並取走了本來是螢的──
本來是他的什麼?
他不能想下去,他拒絕去想。
螢本身並不是那麼在乎戀愛,他的個性又古怪又愛諷刺,他懷疑會否有正常人受得了他,而且想像自己身邊站著任何人都害他覺得很累。他喜歡男生單純代表他對一個人生理上的偏好,除此以外他都不在乎。曾經讓他感興趣的人,或者他欣賞過的任何人,都無法保留超過一天去到螢打算跟他們交往的程度。
他不需要人生的另一半,他不需要擔心自己喜歡上任何人,這種事跟三年之後就不復存在的社團活動一樣沒有任何作用。
儘管…最近,他讓自己更勤奮、更賣力訓練,讓自己變得更厲害、更強壯、更有實力。
因為不是這樣的話螢就會被那個人落下,會被那名儘管他不想卻又在不同方面影響到他的人拋下,而他無法接受,尤其是要他眼巴巴看著這種事發生,無論這種事是成為國家冠軍也好還是愛上別人也好。
笨蛋,笨蛋日向,明明從兩人相遇開始螢就不斷利用他來開玩笑,明明應該討厭那個人,卻居然那麼簡單就把螢的自尊都撕成碎片,讓螢依靠他、喜歡他、信任他。
「真遜。」螢咕噥,戴起耳筒調高音量來壓下腦子裡的聲音──儘管不足以蓋過日向會永遠離開自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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